第194章 谈判拉锯战
“太、太……”
“张大人别太了，办正事要紧。”许青进轿坐下，扬声道，“去皇城外沈府。”
张昶压低声音急道，“王爷啊，这位才是大事……您怎么将太子带上了？”
“我也不想啊！”许青摊了摊手，“这是皇上的意思，我能有什么办法？”
“太儿戏了，大明储君岂能轻易出宫。”张昶紧张道，“不行，快让轿子停下，必须先将太子送回去。”
朱标年纪虽小，但大白话还是听得懂的，见张昶要将自己送回去，立马不乐意了。
“老头，你见了我怎么不下跪行礼？”
张昶：“……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你嘟囔啥呢？”朱标挠了挠头，“大声点儿。”
张昶：“……”
许青忍着笑劝道，“好了标儿，张大人年事已高，快让人起来吧，解决了正事才能坐大船。”
“哦。”朱标脆生生道，“平身。”
“谢太子殿下。”张昶这才起身坐下，一张老脸皱成了麻花，“王爷，这真是皇上的意思？”
许青翻了个白眼，“没有皇上授意，我哪有胆子带着太子出宫，就算有，能带出来？”
“也是。”张昶点点头，“等回来，我一定要跟皇上好好说道说道，真是太轻率了。”
“你这老头真讨厌，少管闲事。”朱标气呼呼道，“干爹你看他。”
“标儿。”许青语气略带责备，“不可如此。”
“哼！”朱标别过头去，不再吭气。
张昶张了张嘴，最终没再说让朱标回宫的话，转而问道，“王爷，还是带上些护卫比较稳妥，太子千金之躯，容不得半点马虎啊！”
“放心，抬轿的都是锦衣卫高手。”许青笑道，“天子脚下，若还畏首畏尾，岂不是笑话？”
“唉……”张昶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半个时辰后，轿子在沈府门口停下。
沈万三等人早已在门口等候，见许青下轿，连忙翻身拜道：“下官（草民）拜见长青王。”
“呵呵……都起来，起来吧！”
许青满面春风，笑容和气，为这些人介绍道，“我身边的这位是户部尚书张大人。”
众富绅连忙再次拜倒行礼。
“起来吧！”张昶左右瞧瞧，忙道，“进去说。”
“是是是。”沈万三满脸堆笑道，“王爷请，尚书大人请。”
八名锦衣卫也跟着许青一起走了进来，富绅们虽然心里有些不自在，但也不敢表现出来。
众人来到大厅坐下，丫鬟们立刻奉上茶，然后缓步退了出去。
许青见这些人都有些拘束，目光不时瞟向带刀锦衣卫，于是笑道：“你们在门口候着。”
“是！”
锦衣卫拱手称是，走到门口，将房间堵的个严严实实。
见这模样，不少富商都有些心里发憷，不由将目光都投向了沈万三。
沈万三摆了摆手，示意无事，朝许青道，“王爷，开海之事……？”
“呵呵……开海就定在来年春天，本王这次和张大人来，就是来和各位说一下商税的事。”
十几人听到这话，顿时精神一振，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许青。
许青和张昶交换一个眼神，然后伸出大拇指和食指，比了个8的手势。
“八成商税？”沈万三惊呼，眸中露出狂喜。
不止是他，身后的十几位富绅也是喜出望外，莫说八成，就是十八成，在开海之初庞大的利益面前，也是不值一提。
“没问题，我们答应！”
富绅们慌忙应承下来。
沈万三喜滋滋道，“王爷，所有商品的税都是八成吗？”
“是……不，我想你们误会了，本王说的八成，不是商品价格的八成，而是你们所获利益的八成。”
众人：(｀Д′)!!
一群人全都傻眼了，他们想过朝廷黑，但也没想到黑到这个地步。
钱我们出，货我们买，人我们雇，风险全是我们承担，你上来就要八成利润，还要脸吗？
咋不去抢？！
沈万三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愣在原地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王爷，草民斗胆。”一个面容清癯的中年男子道，“分瓜八成利益实在太多了，俺们也不容易，海上通商十分惊险，除了海盗，还有恶劣的天气，翻船也是常有的事。”
“是啊王爷，别看俺们表面风光，但还要养活一大家子，八成实在太高了，您能不能通融一下？”
一群人纷纷诉苦，越说越离谱，甚至还有人说家里揭不开锅了。
许青笑呵呵道，“皇上宅心仁厚，来时特意交代，允许你们还一次价，兴朝廷讲，也兴你们还。”
“那…五成？”一富绅试探的说道。
许青脸一沉，“让你们还价不是让你们砍价。”
众人：“……”
张昶淡淡道：“你们都是经商多年的人了，应该知道第一批大规模出海经商的优势，名声一旦闯出来，以后你们的货物还愁卖？”
“是啊！一旦占了先机，其他人想压过你们几乎不能，这个帐你们也得算算。”
富商们沉默，这个账他们当然算得明白，只是……八成，着实太高了点，付出与回报完全不成正比。
见他们不说话，许青接着道，“届时，朝廷会颁布御令，除你们之外，其他人不得在海上通商，当然这是有期限的，具体多长，得看圣上的意思。”
张昶接话道，“在这段时间内，只有你们可以在海上商运，其中的利益之大，不用说你们也应该明白。”
一群人意动，但想到利益要被分走八成，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王爷、尚书大人，海上海盗横行，碰到好些的交一大笔保护费还能安然度过，碰上倭寇连人带船都要没了，风险着实太大啊！”
许青笑道，“这个大可放心，你们是大明的子民，朝廷怎会坐视不管，届时，会有大明士兵为你们保驾护航。”
这是他与朱元璋议定的，保护商船的同时，顺便还能练习水师在海上的实战能力，何乐而不为？
再者，利益大头归朝廷所得，就冲这点，也不能让海盗抢了去。
加上以后还要荡清海上所有势力，所以大明水师必须要在海上有足够的作战经验。
果然，听到这话，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欣喜之色。
许青趁热打铁，“另外，以利益收税的方式只保留一年，从第二年起，恢复成以商品在大明的价格定税。”
“这个税嘛……定在150。”
富商们听到这儿，总算是松了口气。
其中一人道：“王爷、尚书大人，皇上既然允许我们还价，那给我们留三成利益可以吗？”
许青和张昶对视一眼，皆是满脸为难。
“三成，头一年俺们只要三成利润，王爷、大人，俺们也不容易啊……”
“也罢。”许青叹道，“那就三成。”
张昶满脸肉疼地点点头，“唉…便宜你们了。”
他倒不是装的，虽说本来定的就是七成，但仍是心疼。
“谢王爷，尚书大人。”
许青笑呵呵道，“皇上为了扶持海商运，准备发放三枚税令牌，持税令牌终生享有海商税减免10的特权。”
“当然，此税令牌并不是无偿发放的，至于给谁，那得看谁出价高了。”
许青变戏法似的拿出一个小木锤，清了清嗓子，道：
“第一块开始拍卖，底价50万两，每次加价不得少于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