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蠢蠢欲动
“震哥，你牛啊！”刚出门，严坤成就忍不住称赞起来，对于多数人来说，和老师这样说话，你就等着被叫家长回家吧。
“你能把老师逼到这种地步，简直无敌呀！这要是让别人看到，绝对叫你声大哥呀。”
“这话听起来可不像是在夸人呀。”高震轻轻一笑，道：“声音小点，别让别人听见。”
“好好好，我注意。”严坤成赶忙朝四周看去，确认没人后问道：“话说回来，震哥你就不怕叫家长吗？”
“家长？你们应该都比我大吧，最多两年都十八岁成年了还需要家长来管这事？”
“这毕竟是学校，学生还是要学习的呀，毕竟……”严坤成还没说完，高震伸手就堵住了他的嘴。
“学校只是一个地方，老师们讲课是职责所在，但你要做什么，从没有人强制过你。我只是在做我喜欢且擅长的事情，这有什么问题吗？”
“呜，呜嗯。”严坤成嘴被堵着，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同时疯狂的摇头。
“以后别在我面前说这种话，不然，别怪我年少轻狂。”放下手，转身朝前走去。
“震哥这是怎么了？我也没说错什么呀，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你还是不了解他。”刘焱走到他旁边说到，“记住他说的话，以后别再提就行了。和他相处，不多动脑可不行。”
“这太麻烦了呀，直接一点不行吗？说话也是，非要拐好几个弯，何必呢？”
“嗯？”前面的高震突然停下脚步，站在原地，像是在等待什么。
“震哥震哥，我没说你，我说我脑子转的慢，没那么灵活，没事，真的没事。”见情况不对，严坤成赶紧低头认错，他可不想再招惹到高震。
“有时间多说几句话，不如多做一个行动。”高震说完，继续朝前走去。
“呼——好险。”
“走吧，别磨蹭了。”刘焱说着，小跑着赶上了高震，“高震，你当真找到了什么线索？”
“找确实是找了，只不过那个资金是我猜的，我也是赌一下，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奖励最直接的不就是钱吗？”
“你的运气还真是好。每次有事都能让你搞定。”
“好运气的背后，是由无数经历积攒下来的，没有点痛苦，好运也不会来找你。”
“又来了。还有啊，你还现学现卖，他和你说的话你倒是用的快。”
“学了就要用的上，话也是如此。”高震想起了那天在房间中三人聊天的场景，这时候用上老人的话，再合适不过了。
“那你下一步有什么计划吗？”
“接下来的行动可要辛苦你们两个了。”
“震哥，有什么事你就说，咱们现在都是一个阵营的队友了，还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呀。”听到高震要给安排任务，严坤成赶忙跑上来，生怕高震再不高兴。
“你用不着这样，你自己也说了我们是队友，队友只见还需要这样巴结对方吗？”
“震哥，不是我说你，你有时候阴晴不定，说句话都要拐三个弯，我是个直性子，脑子真转不过来呀。”越往后说，严坤成的声音越小。
“你放心，我们自己人说话我会直接告诉你目的。但在有其他人的情况下，我不能把话说得太直接了，这句话应该明白什么意思吧。”
“知道，你是怕说的太直接，会暴露什么消息。”
“这样就好，你也不是一点都不懂。”听到严坤成的话，高震心里算是有了个底，“以后遇事多想个为什么，你这个性格应该也吃过亏吧？”
“震哥，这事就不要说的这么直接了吧。”听到高震的话，严坤成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转走了话题，“震哥，你刚才说要辛苦我们，到底什么活呀？”
“本来打算是想让你们一起同时去办的，不过你竟然主动请缨，而且还这么有活力，那就多麻烦你一下了。”高震微微抬头和严坤成对视起来，“我需要他们五个人的详细资料，越详细越好。”
“你说是说那五个大赛候选人的资料？”
“没错，你能办到吗？”
“额，这个……”严坤成露出为难的表情，“震哥，你要让我去帮你找人我倒是没问题，我甚至可以去找方标，那三个人的资料我可以直接问他，但是，他们两兄弟的事情，我要是问太详细了，不就暴露了吗？”
“这就要看你的本事了。”高震对他会心一笑，道：“对练之前你让我看到了粗中有细，对练的过程中，你又让我看到了你的实力，而现在我想看看，你的为人处事之法如何，如何通过不熟的人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个本事可比前两个有用的多。”
“好！”严坤成摩拳擦掌一番，“既然震哥信任我，我一定会尽全力办到的。”
“高震，你把活都交给了他，那我干什么去呀？”
“放心，我们另有别的要忙。”高震说着，从外套的内口袋中拿出自己的报名表，“希望还有第四个有报名表的人呀。”
武训馆，办公室
“什么！哥，你说的是真的？”
“怎么，你不知道这事吗？”
沙发上，肖教练正和一个与自己长的一样的人交谈着什么，对方也是浑身肌肉，不过和肖教练的一身肌肉相比就差了几分，但是对方的个子却比肖教练高出了一头。此人就是肖教练的哥哥，肖向扬的父亲——肖砺。肖教练在下午的对练中完败，同时还被于教练羞辱了一番，心里一直憋着火，不曾想又接到自己学员请假的消息，知道情况不妙，赶忙跑回了武训馆来找自己老哥商量对策，结果办法还没想出来，倒是知道了一个大秘密。
“哥，我不知道啊，我根本就没听说过这件事呀！”
“那姓于的就没提起过吗？”肖砺看到弟弟的反应也是吃了一惊，“这个消息可是发布给所有武训馆内部人员和各个学校中负责大赛选拔人员的，你怎么可能会不知道？”
“没有啊，别说是我，就是在学生面前他也没有提起过呀。”肖教练知道的消息就是临时增加的两条选拔参赛人员的要求，和其他人一样，他也是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会增加这样的要求。
“这两条消息一出来，已经有多所学校向我们表明放弃参加大赛了，本来打算今天问问你们那边有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员，结果这事一多我都没来得及，要不是你来找我，我现在还在忙着呢。”
“哥，你说这姓于的到底是怎么想的。”肖教练拍着腿问到，“我不知道但他一定知道，他瞒着我能有什么好处？今下午还照例举行对练赛，现在可是找不到这一个人全校都要弃权的，除非他已经……”说到这，肖教练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一个答案已经出现在了脑海中，“难不成，他真的已经……”
“我刚刚还想说，你帮我拉拢人心的时候，脑子那么灵，嘴也和抹了蜜似的，怎么这件事就转不过弯来了呢？”肖砺看着急躁的弟弟，表现的有些不屑，“他要是没有找到合适的目标，肯定会告诉你的。你刚刚也说了，这次有两个报名的普通学生接连打败了你们亲手训练出来的大赛候选人。”
“没错，虽然不甘心，但我不得不承认，那两个人的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有他们的资料吗？”
“有，我带来了，不过只有一个人的，另一个因为是突然出场我根本就不知道。”说着就把高震的资料拿了出来，“哥，你看看吧，这小子古怪的很呀。”
“我就不信他还能古怪到哪去。”拿过高震的资料便看了起来，刚看了三行就有了反应。
“这小子不是中州本地人？还是个转校生！”
“对啊，要不然我也不会这么和你说。”
“那还担心什么？中州争霸一直以来都是中州本地的大赛，从来没有过外地选手参加的先例，就凭这一条完全可以把他淘汰！这么简单的办法你都想不到？”
“哥，你是不是这几天忙的都没坐下来看看这次大赛的规定呀？”
“规定怎么了？我也听说了，这最后一届大赛在规定上做了大幅度的修改，但是这个不成文的规定大家心里一直都清楚，你作为一个学校的负责人怎么能这么不在意，亏你脑子还那么灵光，怎么这次变成笨蛋了！”
“哥呀，你真的误会我了，我是真的没办法呀！”被自己老哥不分青红皂白的说了一顿，肖教练是又急又气，“你既然不知道，那我就和你好好说说。这次大赛规定上进行了详细的说明，对于参赛人员一定要以学校为单位，任何一位参赛人员在报名表上所填的学校必须是可以查到自己个人信息的地方，如有不符立刻取消参赛资格。”
“这我都知道啊，你就光说些没用的。”肖砺不耐烦的说到，“就算我没仔细看，你说的这些和他也没关系呀！”
“我还没说完呢哥。在这条规定的后面还附加的一点，就是专门针对转校生、借读生这样的特殊情况设置的。”肖教练头上已是大汗淋漓，整个人着急的不行，“附加规定表示，如果报名学生中有转校生或者借读生这样的特殊情况，只要学生的个人信息和学籍能够在所填学校系统中查到，就可以和其他学生一样报名参赛，不能有任何的歧视因素存在。而且，这地方还特别用红色字体标注了一句话。”
“赶紧说，是什么！”肖砺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他这几天确实忙的一直没仔细看新规定，只是听说变动很大，但此刻听弟弟一说，他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此次比赛，所有参赛人员信息都以对应学校为准，其余任何信息，不予批准！”
“啊！！！”肖砺一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玻璃制作的桌面瞬间变成了蜘蛛网，自己放在桌边的杯子也被震到地上摔成了粉碎。起身快步走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找到之前收到的大赛文件，仔细的翻看起来，当看到那几条规定时，发现和自己弟弟说的完全一致。
“气死我了！！”肖砺怒吼着，挥拳就要往电脑显示器上打去，但及时被自己的弟弟给拦住了。
“哥，冷静，冷静啊！出了事咱们可以再想办法，犯不着砸东西呀。东西一坏还不是咱们自己掏钱买新的吗？”
“你给我闪开！这点钱算什么！拿不到推荐奖的奖励，一切都是白费！我们计划了这么久，就等着举办大赛收获成果了，没想到竟然这种乱子！还有这个规定，这帮老家伙们到底想干什么？”
“哥，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我们要先想想有什么对策解决现在的人员问题呀。”肖教练尽力拉住自己的哥哥，“那小子确实不好对付，既然敢报名，必然会研究规定。而且那个姓于的还有意偏袒他，我们要是拿他的身份做文章的话，指定是行不通的。最严重的是，现在我手下的三张底牌，一个回家一个战败闭关，只剩下咱家小扬一个人了呀。”
“这个姓于的，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把他压制成那样还不断在积蓄自己的实力，真有他的。”
“哥呀，如果真要是让他成功了，这次的奖项就真的和咱们没有什么关系了。”
“尽全力！一定要尽全力保证小扬可以去比赛，只要去了，咱们就有一丝的希望！”肖砺咆哮到。
“哥，我一定会尽全力保住小扬的位置。但咱们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如果小扬真的拿不到这个位置的话，我们该怎么办？”
“如果真的拿不到，那我们就和他们来个鱼死网破！”
“哥，你难道是打算……”
“把一件事办好不容易，但是搞破坏谁还不会呢？哼哼！”肖砺冷笑道：“你回去之后，动用你所有的关系，去查报名的人员，除了这个高震以外，但凡报名的的普通学生资料全都给我带过来，如果能查到他们一些他们的家庭情况那就更好了。对了，最重要的是那个符合条件的女生，她的资料越多越好。如果我们不能拿到这个奖励，那他也别想得到。”
“是，交给我吧老哥。”
“哎呀呀，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这么乱呀？”一个沙哑但洪亮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位老者背着双手缓缓走了进来。
“雷……雷老！”两兄弟看清来者，一下子紧张了起来。来者不是别人，正是之前救过高震和刘焱的老人家。
“哟，这不是肖老弟吗？今天怎么有空到你哥这来玩呀？”看到肖教练也在，雷老笑着走了过去，“学校的事情怎么样？你哥这段时间可是为了比赛的事情忙的不可开交了。”
“托雷老您的福，学校那边一切都好，今下午还组织了他们对练，一切都不错。”
“好好好，你那侄子怎么样，功夫有没有什么进步呀？”
“贤侄马马虎虎，那功夫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在雷老的面前，肖教练就像变了个人一样，生怕说错一句话。
“雷老，您坐您坐，别光站着呀。”肖教练说着，小跑着拿起角落的卫生工具打扫起来。
“雷老，您今天怎么也有空到我这来了呀？”肖砺强惹着心里的怒火，微笑着坐在雷老的旁边，“您可真是稀客呀。”
“我还没问你，你倒先问起我来了。你先和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指着变成蜘蛛网的玻璃桌面问到，“我正在那好好的喝茶休息，老远就听见噼里哐啷的声响，在过的来路上我还听见了吵闹声，你们两兄弟的关系可是一直好的很，怎么今天就吵起来了，还动手砸了东西？”
“唉，惭愧惭愧，还不是因为我那不争气的儿子。”肖砺说着装出一副无奈且有些生气的样子，“我弟弟来和我说，那小子在学校惹事，还差点伤了人，我能不气吗？”
“小扬伤人？怎么回事？”雷老的语气一下子严肃起来，转头看向了肖教练，“肖老弟，怎么回事呀？”
“那个，雷老，这事有点难说。”肖教练就把学校发生的事情，大体说了一遍，毕竟这件事不算什么难堪的事情。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雷老瞪大眼睛喊到，“一个习武之人，怎么能干这种事？更何况，家里还有你们这样的长辈，他就不怕给你们摸黑吗？”
“唉，也不怕雷老笑话，这小子从小就调皮，没少给我惹麻烦，没想到这次还出来这样的事情，我一时没忍住，就……”
肖砺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有问题咱们要想办法解决，你这么砸东西发泄算什么事呀？不仅解决不了问题你还要自己掏钱买新的，等忙过去，你就好好的和小扬聊聊，总能解决的，你说是吧。”
“雷老教训的是，是我太冲动了，找个时间和他谈一谈，让他知道自己错在哪了。”
“哎，这就对了吗。赶紧把这打扫干净，别再让其他人看见，多丢人啊。还有你那桌子，先找块布盖一下，有时间再抬走。哎，这是什么呀？”雷老指着破损的桌子正帮他想办法，一低头刚好看见桌子上放着的资料，刚准备拿过来看看，不想被肖砺抢先一步拿在了手中。
“雷老，没什么，是我弟弟送来的几个学员的资料，让我帮他看一看。”
“那你收什么呀？我看看不行吗？”
“这……”
“雷老，您别生气，我和您解释一下。”肖教练放下工具走到雷老旁边半蹲下，道：“这几个学生是我在学校发现的几个参赛候选人，因为他们几个人的实力不相上下，所以我让我哥帮我参谋一下。”
“我就说你小子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跑回来。告状是假，谋划是真吧。”雷老看着谨慎的两个人有些搞笑，“你们商量就商量吧，藏着掖着干什么呀？难不成你们以为我这个老家伙会给别人通风报信是吗？”
“没有没有，雷老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可从来没这么想过呀。”肖教练赶忙解释，“只是，这届比赛情况大变，所以我们商议，在没有最终选定参赛人员之前，要保守好一切参赛人员的信息。所以，雷老，这次实在是抱歉了。”
“也是，这次比赛和之前的大不相同，小心一点总有好处。”雷老装出一副思考的样子说到，“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不强求你们。你们继续商量，我先走了。”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雷老您慢走，有空再来坐坐。”兄弟俩在门口看着雷老走出办公室不断远去，刚才紧张的心也放松了下来，迅速关门以免再生变故。
“我的天，这雷老怎么突然就来了呀。”
“他没事就喜欢住在这，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房间的布置，说是休息室，就是个小家。”肖砺坐在沙发上揉着额头说到，“弟弟，你也赶紧回去把事情搞定，保证在报名结束前别再出现什么意外。”
“放心哥，都交给我吧，那我就先走了。”推门查看外面的情况，确认没人后，小跑着离开了武训馆。
“高震，你坏我好事，这笔账我要你连本带利的还回来！”从背后拿出高震的资料，随手朝空中一扔，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刀一划，那张纸瞬间变成了两半。
休息室
“哼哼，两个小娃娃，真把自己当回事了呀。”
雷老坐在摇椅前，手中转着一对带有太极八卦图案的健身球，脑海中回忆着刚才偷听到的话。
“想对我看中的人下手，你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斤两。不过话说回来，那条小鱼到底在干什么呢？人家都把资料带回来了，他怎么没有点反应？”心想着，雷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起身走到书桌前，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您好，哪位。”
“水至清，则无鱼”
“雷老，您老怎么……”
“别说话，听我把话说完。”雷老厉声打断了他的话，“你小子到底在干什么呢？姓肖的那小子已经把资料带回来了，我不是让你全力保密他们几个人的信息吗？怎么会变成这样。”
“雷老，这事怪我，我一时没忍住，想看看他们的实力究竟如何，所以就……”
“你是对我找的人有意见呀？还是对我有意见。”雷老的声音开始变的奇怪起来，不再那么沙哑，反而有些低沉，听起来不像是一个老年人该有的声音，更像是一个中年人。
“我给你说过多少次，战前显露真实战力和轻敌一样，都是兵家大忌。现在他们已经开始计划怎么对付孩子们了，你可有什么打算？”
“雷老，您放心，我一定会全力保护他们的，哪怕我丢了这份工作也要保他们周全。”
“光说是没用的，让我看到你的行动。”雷老的声音再次沙哑起来，“这几个孩子事改变大赛最后的希望，绝对不能让他们出事。”
“是，我会的！”
“等你的好消息。”说完，雷老就挂断了电话，拿着健身球重新回到了摇椅上。
“这一天，终于是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