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祭奠
姜啸天一时间沉默了下来，姜绝有多厉害，他最清楚不过，当初姜族旁支无人关注的一个小小少年，默默地修炼超越所有人，当初姜族旁系受到嫡系一脉严重打压，被杀了不少人，姜绝外出来赶回来的时候，盛怒之下，嫡系一脉出手之人差点被斩尽杀绝。
那一日，姜绝大打出手，将嫡系一脉尽皆打败，当初动手的凶手被当众挑杀，最后还是老族长出手，才压制住姜绝，不过也是那次，成为姜绝后来带着自己那一系人马脱离姜族自成一脉的理由。
离开姜族之后的姜绝，更是纵横凡界无敌，强大的行字秘神通还是当初的姜绝留下来的，也算是对姜族的最后一点回报。
“可以，你要带走的应该是这少年吧，你随时可以带他离开。”姜啸天道。
“那少女跟这小家伙关系不错，我也得带走。”姜绝看着落在王默身前的少女，轻笑道。
“你……姜绝，你不要太过分，这里是姜族，你可姓姜。”
姜啸天脸色一变，已经确定月华身上有仙道经文，他可不想拱手让人。
“呵，姓姜？以前打压我一脉的人，有你一个吧，那次收拾的人差了你，今天正好算一算账。”
话音落下，突然一颗大星出现在姜啸天头顶，狠狠砸落，姜啸天行字秘运转，但是不管他出现在哪个位置，大星如影随形，他怒吼一声，双掌齐拍。
“轰”
大星压迫，姜啸天满身鲜血，眼看着就要支撑不住被压的粉身碎骨，谁知，关键时刻出现一道人影，长袖一卷，大星骤然消失不见。
“袖里乾坤！”有人低语。
“姜临凡？你还没死啊？”
姜绝不意外的看着来人，姜临凡，姜族老族长，看来这么多年潜修，实力也是有所增长。
突然出现的姜临凡幽幽一叹，说道:“姜绝，你是我姜族前所未有的天才人物，何不归来共盛我族。”
“姜族？还是算了吧，道不同不相为谋，今日我要带走这两人，怎么，你要跟我打？”
姜绝微微摇头，淡然的看着眼前老者。
“你带他们走吧。”
姜临凡止住想要说话的姜啸天等人，对着姜绝摆手说道。
姜绝微微一笑，连带着紫韵岛主等人一起远去。
“族叔，为何放他们离开，那可是剑道仙经。”姜啸天道。
“姜绝！我不是他对手。”
姜临凡再度长叹一声，身形缓缓消散。
姜啸天满是骇然，他清晰感应到族叔这次出关实力愈发深不可测，那姜绝，到底有多强！！
“多谢姜兄。”
紫韵岛主等人拱手抱拳，姜绝虽然年龄上大不了他们多少，但是实力已经远远甩开了他们，想起姜绝那一手大星压世，众人皆是阵阵心颤，强如神通行字秘都无法避开。
“无妨，你们此次姜族之行，也是受了我那徒弟怂恿，一饮一啄，我救你们，也算是了了这因果。”姜绝微微摇头说道。
“这事跟于也小哥关系不大，究其原因还是我等贪图仙经，姜兄见到马飞小哥，就说回头我等请他喝酒。”
紫韵岛主等人也是洒脱一笑，自己等人技不如人，也没什么好说的，夺仙道经文这种至宝，哪能没有凶险。
“姜兄以后有事但凡用得上我们，尽管招呼一声就是，我等先行告辞！”其中一名老者洒脱说道。
姜绝含笑点头，几名老者长笑一声，身形急速远去。
看着眼前的姜绝，紫韵岛主脸色一阵犹豫，欲言又止，这次答应于也前来救人，本来就是想以此换姜绝知道的某个消息。
“紫韵，你是想问紫焱兄的下落？”姜绝问道。
“姜兄当初和我大兄一战，可知他后来去了何处？这几个月我寻遍东域都没有我大兄消息。”紫韵岛主道。
紫焱，在姜绝之前就已声名鹊起，一身实力直追老一辈强者。
姜绝回忆当初那一战，那个男人，确实可以说是自己有生以来遇到的最强对手，若不是自己借着行字秘的诡异身法，最后哪能一招险胜。
姜绝长叹一声，说道:“他应该去了万妖岭。”
紫韵岛主脸色一变，万妖山脉万妖岭，青州禁忌之地，这些年进去的人族强者，就没有活着出来的，万妖山脉里面大妖遍地，万妖岭更是在众多大妖心中的圣地，谁知道里面藏着多少绝世老妖。
“多谢姜兄告知，紫韵感激不尽，族中还有事，便先行离开了。”
紫韵岛主微微欠身一礼，已经知道了大兄所在，那必须先把消息传回族内才行。
最后，紫韵岛主等人离去，姜绝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告知他于也如今在一个神秘之地悟道修炼，随后也离开了。
“小月亮，我们现在去哪？”
王默有些惆怅，本来还打算去见见兄弟，不过姜绝前辈说于也闭关的那地方已经彻底关闭，连他也进不去，而且他最近可能也要去一处险地看看，那地方连他自己也没十分把握，所以不适合带着他们。
“不许再叫我小月亮。”少女怒道。
“好的好的，那我们去哪？小月亮。”王默眯眼笑道。
“万妖岭！”
月华看着王默一阵咬牙，有时候有些人，该揍还是得揍起来。
“万妖山脉的万妖岭？紫韵岛主兄长失去消息那个？”少年惊讶，道：“那是有啥好东西？”
“嗯，我当初在万妖山脉的时候就感应到那地方有些古怪，如今可以行动了，自然得去看看。那地方在万妖岭的边缘，运气好的话，应该遇不到什么大妖。”月华沉吟。
“好，不过得先回趟家……”
王默点了点头，神色突然伤感起来，当初被姜族抓走，老头子的尸身都没人收拾，三年了，他必须回去看看。
“好。”
月华神色温柔，安静的看着一脸伤感的少年。
……
万妖山脉一处高山。
放眼望去，绵延不绝的山脉，茂密的森林，山风吹过，带起阵阵绿浪，在这里数十米甚至上百米的参天巨树随处可见，森林中间一条几米宽的小河缓缓流淌，顺着河流，两岸野花遍地，弥漫着阵阵花香，可爱的小兔子，伺机而动的野狼，安逸吃草的野牛群，树上叽叽喳喳小鸟，共同组成这副美丽的画卷。
这是一个明媚的早晨，早起的太阳调皮的将阳光洒向世间万物，透过森林树木茂密的枝叶，洒在地上被划成了斑驳的影。
“老头子啊，这地方不错吧？我可是找了好久……”
王默看着眼前新立的墓碑安静诉说着这三年发生的事，月华安静的陪坐在少年身边，她知道老人在少年心里代表着什么，虽然没有血缘，但是老人，是少年在这世间最重要的羁绊。
“老爷爷一定能看到你来了，他现在和奶奶肯定很开心……”
月华轻声安慰，时间过了三年，两人赶到时候很多村民的尸身已经被野兽撕扯的不成样子，独留满地白骨，少年满脸泪水捡拾着老人残缺不全的尸骨，一块一块的辨别，整个人如同丢了魂一样，神情木然，月华跟他说话机械式的回应，找到这处风景秀美的地方之后，开始挖掘给村里人建造坟墓，动作迟缓，眼神麻木，最后，双手血淋淋。
“我抓来一头虎妖，给它下了禁制，以后就算我们不在，有它守护，也没人敢破坏这处地方。”
“谢谢。”
最后，月华叹息一声离开这里在远处等待，把空间留给了少年和老人。
两个时辰后。
“走吧，让老头好好休息。”
王默缓缓起身，走到少女身边，脸上扯出一个不自然的笑容。
“嗯。”
月华臻首轻点，慢慢跟上少年步伐。
“老头真小气，一次也不来我梦里，我都故意睡着几次了……”
少年脸上带着不自然的笑容，慢慢转头望向墓碑，倒退而走。
月华跟着转头望去，日光强烈，晃的人眼睛看不真切，那里，三柱清香即将燃尽，带起袅袅烟气，恍惚间，好像有一对年迈的老人，互相搀扶着，含笑看着少年少女。
……
转眼十几日后，万妖山脉深处。
一个看着十三四岁的少年双手托着一块大自己几十倍的巨石，每前进一步，脚掌深深的陷进大地，汗水流淌，少年咬牙前行，好笑的是，一名身穿白裙的少女悠闲的坐在巨石上，晃悠着双腿，樱桃小嘴一张一合不停地说着什么，这两个奇怪的组合，正是王默月华两人。
“修炼一途，炼气血，锻体魄，你基础雄厚，体魄不输远古凶兽幼崽，加把劲！突破通玄境不远了。”月华轻声笑道。
这十几日他俩倒没急着赶路，一路游山玩水，一直待在石胎内部安静修炼的少女对路途上的一切，都感觉到新奇，特别是在王默提出来要负重锻体之后。
“轰。”
巨石落地，发生一声巨大的声响，少年眼睛微微泛红，看着轻跳开来的少女，一阵无言，负重锻体好处是真的，但因为一句小月亮，少女故意折磨他也是真的。
“休息但是修炼也不能停，接下来继续沟通感悟剑道，太笨了，这么久了连剑道也没有迈入道剑合一之境。”少女‘善意’地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