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永久有效
女孩的表情没有起伏，目光无波，语气轻淡。
每一个字，每一句话，却像一支一支利箭刺穿夜千城的胸口。
他突然知道了一种名为心疼的感觉。
伸手把她按进自己的怀中。
“以后有我。”
声音低沉，短短的四个字，像是某种誓言。
夜千城知道自己冲动了，但是他并不想收回，他喜欢这种因为她而失控的感觉。
吴眠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眨了眨眼睛问他，“你这样说？”
“嗯，永久有效。”
“哦，好啊。”
少年少女的美好相拥刺激到了远处的马欣欣。
她看着吴眠咬紧下唇，想不通在这样随时会丢掉性命的环境下，一个精神力为一的废物，为什么会一点事都没有？
在她气愤得揪秃了身边的小草芽时，时间到了。
谢白英清点了人数，他们两个队伍，本来有十二人，此时只剩下九人，还有一名重伤人员，剩下的多多少少都带了伤。
算上廖星扬四人，暂时组成了十三人的小队。
廖星扬再次跃到树梢，发射出一个火球。
片刻后，就在他的心即将沉入谷底之时，一道浓烟滚滚而上。
更远处，同样有一个火球飞上半空。
他松了一口气，重重呼出，抬手向着浓烟的方向丢出一个火球。
跳下树梢，指向一个方向：“这边。”
成天虎自觉背上了重伤的女生，跟在队伍的最后方。
吴眠和夜千城晃晃悠悠落在他的后面。
成天虎发现他们两人，“吴姑娘，你们两个走在我的前面吧。”
吴眠看他背上的女孩儿脸色惨白，“我们和你一起。”
“不用不用。”成天虎道：“你和夜小哥走我前面，会安全一些。”
他背上的女孩儿动了动脑袋，露出一个虚弱的笑。
“对不起，成天虎。”
女孩的声音更虚弱，“我以前总觉得你傻，说你的坏话，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没事，都过去了。”成天虎尽量放轻脚步，“等我们出了微界，你只要不再笑话我就行。”
“不笑话，不笑话……”
女孩说着眼泪簌簌落下。
成天虎见状想抓抓头发，可是腾不出手来，只好咧嘴傻笑了一下，“好，我们说好了。”
“嗯，说好了。”
女孩咬着唇忍下眼中的泪水，露出一个惨白的笑。
吴眠低头看着脚下的路，走在成天虎偏后方。
和女孩达成协议，成天虎转头想再次让吴眠走在前面，结果低着头的小姑娘猛地抬头。
四目相对的一瞬，成天虎只觉心头一震，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转头走了好一会儿，还在为那一个目光感到心惊胆战，又想不明白为什么。
夜千城勾唇微笑，“要不，我也背着眠眠？”
吴眠摇头拒绝，“不了。”
“怎么了？”
他的小丫头心软了，因为成天虎这个善良热忱的傻大个。
夜千城有一点别扭，很不爽。
执拗的抓住她的手，“想做什么？可以告诉我。”
吴眠抬头看他。
少年的侧脸很好看，每一个角度都有着不一样的魅力。
“想办法通知学院的老师吧。”
“好，我来想办法。”
夜千城扭头碰上她的目光，微微一笑。
灿若夏花。
吴眠默默把视线收回来，心想：真是好看得过分了！
“眠眠脸红了吗？”
夜千城突然凑近她，在她耳边询问。
“没脸红。”
吴眠实话实说，“不过，你真的很养眼睛。”
夜千城佯装叹息：“哎呀！看来我只能用美色诱惑眠眠了。”
“嗯。”吴眠点头，“别人的美色我还看不上呢。”
“荣幸之至！”
她在和自己开玩笑，放松的相处模式。
夜千城很满意。
两人在身后窃窃私语，完全没有对当前的局面感觉到紧张。
不知道是不是被他们影响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快死了，趴在成天虎背上的女孩儿突然对背着自己的健壮少年说道：“成天虎，如果我侥幸不死，如果你不嫌弃我，等出了微界，我能做你的骑士吗？”
拥护者的另一个意思是，爱慕。
成天虎心头一颤，这是他从来都不敢想的事情。
“乱说什么？你一定不会死的。”
女孩再问：“如果我不死，你会答应我吗？”
成天虎慌了，这个要怎么回答？
女孩的目光沉了下来，她以为他在嫌弃自己。
也是，她如今少了一条腿，哪能不受人嫌弃？
“对不起，我乱说的。”
“那、那让我做你的骑士吧。”
成天虎犹豫了一下，有些结巴的说了一句。
女孩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好，不许反悔。”
“嗯，不反悔。”
成天虎想着这样也许可以给她力量，也许她就有了生的希望。
“我叫程馨，远程的程，温馨的馨，记住了？”
“记住了，程姑娘。”
“叫我馨馨吧。”
“这……”成天虎犹豫了一瞬，“馨馨姑娘。”
程馨笑了笑，趴在他宽厚的肩头不再说话。
吴眠的视线落在她的断腿上。
夜千城轻声说道：“除非七阶以上的医师现在就给她治疗，否则这条腿保不住。”
吴眠没出声。
夜千城攥紧她的手，“别多想。”
“通知老师吧。”
“好。”
手上一松，身侧没了少年的身影。
他就这样消失，除了吴眠没有第二个人发现。
十秒。
少年的身影如消失时那般，又倏然出现。
“已经通知了。”
“好。”
“困了吗？”
“困了。”
夜千城站住脚，把她抱起来，“睡吧，老师很快就来。”
“嗯。”吴眠靠在他的颈窝，安心闭上眼睛。
虽然只交手了两个回合，对于夜千城的能力，吴眠已经有了大概的了解。
七阶以上的幻师可不多。
她突然开口：“你是谁？”
夜千城毫不犹豫，“无念城城主，夜千城。”
吴眠怔了一秒，似是要消化他的身份，好半晌才悠悠冒出一个字，“哦。”
一分钟后，她又问道：“无念城好玩吗？”
夜千城唇角上扬，“出了微界，我带你去玩。”
“嗯……还是算了，等我毕业吧，反正我也只在学院一年。”
“好，依你。”
“喂！城主大人，你对我是不是太好了？”
“对你好不好吗？”
“好，但是像假的。”
“眠眠放心便是，如果是假的，你就把我喂异兽。”
“嗯，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