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昊天塔
“好惨一女娃娃！”光球系统跟着孟道一起听完了牧清雪的心声后，忍不住感慨！
“这个老东西也太不是东西了，竟然故意挑拨那小孩的淫欲，逼迫小女娃逃离牧家！”
“是那人本身就对她心存欲望，这次不会勾起，迟早也会伸出手。”孟道倒是不像系统那样想，“况且以她在那牧家的生存状况来看，离开也好。”
“那我们要不要救她，主人？”
老怪物在识海中疯狂侵蚀少女的意志。
看着黑气一点点蚕食她的身体，孟道终究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他不是圣人，也不会随便同情心泛滥。
但这种很明显动动手指就能拯救的事情，他还是愿意去做的。
何况，天生剑体……
那便使用它吧。
许多万年前，他闯荡一处秘境时，意外得到了这件宝物。曾经对当时的他有很大帮助。
只是时过境迁，它已经很久没被使用过了。
“作为系统，你准备了什么东西？”
孟道似笑非笑的看向系统。
光球系统还楞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狂喜，绕着孟道飞来飞去，十分开心。
“所以主人你同意收徒啦？！！”
孟道心念一动，一座古朴又泛着神韵的塔从虚空中现身。剑塔看似不大，但却内含时空，共有百层。
这是他当初闯荡秘境时遇到的考验，主要用来检验实力，也可以作为磨练实战能力和意志力使用。
想起来还有点好笑。可能秘境主人也没想到，他去闯个塔，最后连塔都卷走了吧。
“嘶！”系统倒吸一口冷气，“主人你要动用这等宝物？！”
这塔它不认得，但这上面的气息它能感受到啊！
光是这气息，都足足有第六步！
这应该是主人常用的法宝了吧？
最起码也是曾经主要祭炼的！
系统猜的没错，这确实是他有一段时间常用的宝物，只是后来随着境界的提升，渐渐跟不上他的步伐，而被替代了。虽然他也曾多次祭炼此宝物，但受本源限制，它最终止步在了第六步。
如今拿出来，一是和牧清雪很搭配，二也是他的怀念。
“我、我……我有，额……”系统焦急的飞了一圈，也没想出能拿出什么东西来。
当初为了给姜红颜兑换顶级神通悟道机会，它已经在用本源提前兑换了！还好姜红颜争气，接连突破，让它补了回来一部分。
难道……又要透支本源了吗？
不看系统。
牧清雪此时又被蚕食了一部分神智。
她本身就灵气枯竭，强弩之末。
加上意志上的打击，隐隐有着一蹶不振的念头。
“对，就是这样，把你的身体给老祖吧，桀桀桀！”
玉佩里隐隐冒出声音。
少女牧清雪的脸色一点点变得扭曲，她痛苦的蜷缩着身体，反抗力度越来越弱……
孟道知道自己该出手了。
再不出手，她就要彻底失去意识了。
“昊天塔，就交给你了。”淡淡的声音响起，不大，却刚好能响彻牧清雪的脑海里。
这道男子声音似乎带着一丝魔力，仿佛在她的干涸的意识内注入了一汪清泉，让她痛苦的精神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从未有过的温暖感从大脑游走向四肢百骸，就连她本已经枯竭的灵气都在迅速恢复。
她一怔。
“什么东西，竟敢打扰老祖的好事！”
玉佩里，传来十分愤怒的叫嚣声。
一道阴影将少女遮挡。
昊天塔自孟道的手心飞去后，就变得无比庞大，仿若一轮小太阳，悬挂在牧清雪上方。
轰——
昊天塔轰然落下，牧清雪瞬间化成一道流光被吸入了塔内。玉佩也跟着没入。
但下一刻，孟道手指微微勾起，玉佩便飞了出来。
神念扫去，玉佩里有一道黑袍老者残魂，呈气团状。
他面容狰狞，只剩下了一半身体。
手一扯，从昊天塔内涌出另外一半黑气，全部涌入了玉佩。
“谁！你是谁？老祖可是两万年前的血手老祖，乃是彼岸五层的存在！”
那老祖在玉佩中被孟道强行凝固了残魂躯体，又惊又怒。但他也不是傻子，当然能看得出孟道的恐怖。因此出言威胁道：“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否则，呵呵呵！”
孟道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下一刻，自称血手老祖的残魂像是看到了无比恐怖的东西，发出凄厉的吼叫，整个残魂顿时魂飞魄散，玉佩也变得漆黑，咔吧咔吧崩断成碎片。
“垃圾。”随手处理掉了血手老祖残魂，孟道将目光落入了进入昊天塔内的牧清雪身上。
她此时面色苍白，虚弱至极。白皙的脸蛋上挂满了汗珠，俨然一副大病脱力的样子。
但她并没有就此昏迷过去，而是坚韧的睁着眼睛，蜷缩着身体强忍痛苦。
是个坚强的女孩。
孟道心下微叹。
可能是她不敢昏迷过去吧。
在牧家那些年，让她养成了无论多么疼痛也不能昏迷，否则，她就彻底连自己的一切都无法掌控了。
孟道活了这么多万年，见得多了，当场就看出了牧清雪的状态。
她虽然睁着眼睛，但实际上意识已经处于一个混沌的状态了，睁眼只是她下意识对自己的保护。
他伸出一根手指，一道蕴含着治愈之气的光芒没入了昊天塔，眨眼间便进入了牧清雪体内。
当初救姜红颜时，他也用的此物。
无论是身体上的伤势还是精神上的创伤，治愈之气都可以修复。
在治愈之气进入她体内后，一道暖流自下而上温暖了她的身体。
灵气渐渐充盈起来。
就连虚弱到极点的精神也感觉缓解了许多。
这时，她才有余力去进行思考。
“这里是，哪里？”她的眼神恢复了一些神采。
牧清雪苍白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了些许红润，显然是恢复了部分元气。
她此时也才有空打量起了这片空间。
刚才的她，已经到了被夺舍的边缘，命悬一线，自然无力思考其他。
因此，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力竭后，被一直尊重相信的‘长辈’夺舍的那里。
而现在，她身处一片完全漆黑的空间，空荡荡的世界，仿佛只剩下了她自己。
“难道这里就是人死后的世界吗？我，最终还是死了啊。”牧清雪柔弱的眼睛里带着几分委屈。
从出生起就失去了母亲。
成长中又没有父爱。
整个人生都是灰暗的。
遇到一个唯一关心她的长辈，居然还是觊觎她的天赋而处心积虑想要夺舍。
脑海里闪过这些，她的眼睛中立刻蓄满了泪水。但她立刻仰起头，将泪珠憋了回去。
她孤零零的呆在空荡荡的空间，用力搓着泛红的眼眶。
她本来就没人关心，没人关注。
从前是，现在是，死后……原来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