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线索
“什么东西?”
染霜一向严厉,看她哆哆嗦嗦的样子,以为她犯了什么错,立马脸色一变。
南风指尖一寒。
心中又生了怕意,然后垂下了头。
润雪睨了染霜一眼,然后走到南风身前,展现出笑容:“南风,别怕她,她就是爱臭着一副脸,有什么话同其他姐姐们说。”
南风抿抿唇:“嗯。”
她摊开手,掌心正中间的是一块散发着盈盈光泽的玉佩。
“这是那位公子掉下来的。”
南风指了指纱帘后,“他是和石鹃姐姐一起进来的,但是昏迷很久了,还是没醒。”
这个他,就是云自清了。
陆晓霜听到男人的呼吸声,还一度以为是自己错觉。没想到,这房里还真的躺了一个外男。
“来,给我看看。”
南风走上前去,把玉佩递给了陆晓霜。
她看了几眼后,淡淡说道:“你这丫头胆子怎么那么小,是害怕被别人找出来误会你手脚不干净吧”,然后望着南风笑了一声:“玉是块好玉。”
南风脸色暗淡,见郡主没有发现其中秘密,心中十分纠结。
还是润雪心细,注意到她的神情,便劝了一句:“南风,有什么话你就说出来,当着郡主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奴婢……”
南风支支吾吾:“奴婢……是看见上面有夫人的名字。”
陆晓霜瞬间就激动起来:“嫂嫂的名字?”
她赶忙再拿起玉佩来端详了半天,这才从玉佩的侧面看见一行淡淡的小字,是拿金子描画的,与金线的那对龙凤几乎融为一体,真是不容易能发现。
不过,南风确实说的不错,上面写着的是“锦洲”二字。
这屋里跟在晏锦洲身边最久的丫鬟,除了石鹃,就是小翠。
她伸长脖子去看,努力回想这块玉佩。
“这肯定不是小姐的,从来没见过。”
小翠信誓旦旦:“也许,只是某个和小姐同名同姓的人罢了!”
陆晓霜回过神来。
“这倒也是。”
其他人也跟着略微点了点头。
直到,屋内的一个茶盏摔在了地上。
“啪啦”一声,把外头的这些人都吓了个激灵。
染霜,润雪急忙冲在前头,一把掀了帘子。
里头躺着的云自清却尚在昏迷之中,只是刚刚一个翻身,手不小心把旁边一个茶盏推到了地上。
陆晓霜一惊,问道:“那人醒了?”
染霜应了一句:“还没。只是好像在说梦话。”
“听不大清楚。”
润雪看向陆晓霜,担忧地说了句:“郡主,这个男人一直躺在这里真的不要紧吗?”
陆晓霜低头寻思。
过了好一会儿,才在贴身丫鬟的搀扶下起了身,朝着里间走去。
她贵为郡主,从小到大是在礼法约束之内的,除了以前宫内的几个皇子,还有祁风这位二哥,见到其他男子的机会实在少之又少。
染霜打起珠帘,紧随陆晓霜一道进去。
榻上的男子冰肌雪骨,唇薄如纸,身子有些发颤,面色也苍白无力。
陆晓霜俯身下去,想听他在说些什么。
突然。
她伸过去的右手被云自清紧紧握住。
“不要走,不要走……”
陆晓霜心突然砰砰地跳了起来,她也没想到这个陌生男子会突然握住自己的手,脸上瞬间通红,然后就要挣扎开来。
可没想到云自清虽然昏迷着,但用的力可实在不小。
陆晓霜越是用力,他越是抓得紧。
她有些尴尬:“这男子到底是谁?你们快去给他找个大夫看看啊!”
染霜急忙就去外面请许大夫。
云自清此刻又迷迷糊糊地说着话。
“你……不要……误会,锦洲……锦……洲……”
云自清额头滚烫,面色也潮红起来,握着陆晓霜的手又募地紧了几分,“啊”陆晓霜挣脱不开,手指也缠绕在一起有些吃痛。
润雪看见郡主吃亏,不禁着急:“郡主,您没事吧。”
陆晓霜又再将耳朵贴近他嘴唇附近几分,依稀又听到“锦……”
她这才带了几分不确定,朝着屋内的众丫鬟说道:“好像……是在喊……嫂嫂的名字?”
众丫鬟皆面面相觑,不敢答话。
若是这男子真的和夫人有关系,那夫人的名声岂不是毁了?那大人……
三皇子府内。
欧阳磊身上的“遇痴”毒已经完全缓过来了。
他看着正在忙碌的晏锦洲,突然问了句:“那位救你的云公子也不知道如何了?”
晏锦洲听到声音便停下了手中的活,回过头来,看到他坐在轮椅上一副悠闲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
本以为找大名鼎鼎的欧阳神医当师父,解毒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哪知这位师父压根不动手,就是张嘴各种指挥。
只怕这毒解完,自己的胳膊也要废了。
她没好气地回道:“自然是好了,您都早就生龙活虎的了,他一介武夫,还能恢复不了。”
这毕竟吃下去的,也半是灰尘了,况且吃的量不大,晏锦洲早就没想云自清中毒的事情了。
刚刚被欧阳磊看见自己心不在焉的样子,多半都是由于祁风害的。
他就是个骗子,明明答应过要保她无虞,却还是容许郑名来逼迫自己去找神医求药,要不是他,自己也不至于在这里累死累活的,也不会惹出这么多事情。
尤其是一想到林若音,她就更是无名火乱窜。
“算了,不想了。”她呢喃道。
人嘛,还是要少生点气。
“依为师看,云公子的毒说不定加重了。”欧阳磊眉眼一弯,嘴角带着几分笑意,“我这毒,不能胡思乱想,一旦心中久有思念之人,昏迷过去,梦境就会一个接一个,醒过来都是难事。”
晏锦洲一怔。
但旋即又觉得欧阳磊骗她。
眼中露出狐疑:“那你怎么没事?”
“废话,我就是制毒之人,自然知道。我是怕云公子起心念你,只怕一时都好转不了。”
欧阳磊声音平静。
晏锦洲和云自清两人下山时候那种较劲的感觉,早就被他看在眼里。
“你不早说!”
晏锦洲气的直跺脚,“如今一个还躺在床上,另一个又倒下了,这解药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