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这是可以说的吗
工作室当初是贺言与周文良一起出资开的，贺言他一直有个做国漫的梦想，工作室成立初期付出最多的是他，他主导着工作室，后来发现根本经营不下去，慢慢的在周文良的建议下开成了广告工作室，工作室慢慢步入正轨，贺言觉得跟自己心中的梦想有出入，拍拍屁股走人把工作室扔给了周文良。现在贺言弟弟刚好大学毕业，学得是传媒行业，刚好对口，贺言就把自己对工作室持有的权益转给他，让他到工作室上班。
周文良乐得有人分担，举双手赞成。
贺言:“我弟穿黑色衣服，高高瘦瘦的，在人群里很显眼，很好认的。”
周文良:“直接把他电话给我。”
贺言:“行，我把工作室的权益全转让给我弟了，文良，麻烦帮我带带他。”
周文良:“没问题。”
贺言有些不好意思:“好歹是我们合伙开的工作室，后面就一直是你在忙，现在还让你帮我教我弟。”
周文良:“前期你出力最多，没你这工作室开不起来，这没什么。”
贺言:“谢谢！他到时候到工作室旁的公交车站下车，我让他在广场等你，你下班了过去找他。”
周文良:“没问题。”
傍晚的时候，周文良下班把车开到附近广场上停下，信步往广场走去。
夕阳落在人身上，有情侣牵着手在漫步，一边走一边斗嘴。
“今晚吃什么呀？”
“想吃你煮的饭，给我煮饭好不好？”
“什么呀，我们只是谈恋爱，你就想我给你煮饭啊！以后不得啥活都让我干啊！”
“没有没有！我煮我煮！行了吧！”
周文良觉得耳熟，好像以前某人也这么抱怨过:
“天天都是我煮饭干活，以后肯定什么家务都推给我。”
自己怎么回应地呢，帮他洗了个碗，顺便亲了他一下，他又乐颠颠地了。
周文良视线在广场上巡视一圈。
贺言的弟弟确实挺好认，瘦瘦高高的一个男生，站着喝奶茶，插兜看着广场上休闲娱乐的人。
“贺易。”
贺易回头，夕阳一瞬间落在他脸上，有些模糊他的脸。
这一刻，阳光在他的发间跳动。
周文良恍惚间，想起大一那个声音嘈杂的早晨，他看上的某个人。
贺易本来正看一个小女孩跟父母撒泼，听见一道温柔清冽的声音喊自己名字，心想这声音也忒好听了。
贺言回头，一个穿着休闲西装的男人背光站着，清隽的一双眼睛，望着他的眼神，好像装着整个星河温柔的光。
贺言手里的奶茶差点儿脱落，连忙握紧。
男人走近他:“请问你是贺言弟弟贺易吗？”
贺易咽下口中的奶茶，点头:“是啊！是！”
贺易主动伸手:“我叫贺易，你就是我哥工作室合伙人吧？”他头脑风暴，愣是想不起对方的名字。
周文良与他握手:“我和你哥还是大学室友，我叫周文良。”
周文良开车带贺易去吃饭，周文良问贺易想吃什么。贺易捧着手机手指跟闪电一样迅速在上面打字，闻言手指一顿，抬起头想了想，说:“不知道……火锅吧就。”
周文良点点头，手机此时有来电，周文良带起蓝牙耳机:“喂？”
那一边某人低沉的嗓音带着浓浓的不乐意:“这么晚，你又不来做饭吗？”
周文良:“说实话，请问你没长手吗？”
焦择反呛:“没长。”
周文良:“你助理也不长？让他给你做，我今天有事。”
焦择:“什么事？”
周文良:“明天给你做，现在有事，挂了。”
焦择:“你不就是这个时候下班？”
周文良:“这你都知道？”
焦择:“呵！”
周文良直接挂断了电话。
贺易正楞楞地看着他，周文良:“怎么了？”
贺易说:“女、女朋友啊？”
周文良有点好笑:“不是。”
“哦……”贺易坐好，心里嘀咕怎么表情这么……这么……
贺易形容不出来，于是他又问:“……妹妹或者弟弟呗？”
“不是。”
“哦。”
贺易看着前边闪过的风景，状似无意地问:“你有女朋友吗？”
周文良:“没有。”
“有男朋友吗？”
“没有。”
“哦～”
贺易抬高的音量让周文良回头，贺易对他露出笑容，开朗似清晨的太阳。
吃完火锅，周文良带贺易回公寓。当初为了工作方便，两人租在隔壁，现在房子还空着。贺易听说后，豪言为了更好地继承哥哥的“遗志”，他打算租哥哥以前的出租屋。而且他没车，每天和周文良上班也方便。
周文良送佛送到西，帮他把出租屋收拾好才回自己屋子里洗澡睡觉。
第二天贺易神采奕奕地在门口等周文良，跟小鸡仔等妈妈似地。周文良领着他去工作室，给他介绍工作室的工作人员，安排工位。贺易很快跟工作室的人打成一片，他性格好，工作室的员工都挺喜欢这个空降的小老板。
贺言微信问:“贺易表现怎么样？没捣乱吧。”
周文良:“挺好。”
贺言:“我跟你说，他一贯的作风，就是个孩子王，专门调皮捣蛋的那种，要是有什么事直接告诉我就行！我说真的！”
周文良看了一眼在外面跟员工相谈甚欢的贺易:“目前挺好。”
虽然不干活，好歹不捣乱。
贺言显然松了一口气:“那……就行，你忙吧。”
周文良:“嗯。”
傍晚，刚开完会，手机有特别提醒，焦择点开上短信:“今天请假，明天煮。”
焦择顺着道路漫无目的地开着车，不知不觉，来到了“炎凉幻彩”工作室门口，他熄灭了发动机，坐着发呆。
过了很久，周文良走出来，他穿着浅色衬衫和西装裤，拎着个黑色背包，他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一个青年跑出来，接过他手机的背包背好。两个人有说有笑、并肩走到一辆车前，坐一辆车离开。
焦择跟着他们，他们先去菜市场买菜，后一起坐车回到公寓。
焦择将车停在公寓外许久，他一动不动，脑子里挥之不去都是他们跟彼此展示手里菜品的场景。焦择将手机打开，想问他为什么今天没空，后来又收起来。
他是什么身份？
他没有质问的立场。
这几天，winget公司总部，靠近老总办公室的员工都小心翼翼地干活，老板这几天心情都很不好。据今天开会回来的人说，由于某个部门数据出错，负责人直接被吓哭，因为他差点被辞退。
老板迈着长腿走过的时候，员工没有跟以前一样犯花痴，他的气压太低了，老板再帅还是工作重要啊！眼看着老板走远，员工才敢小声八卦:“是不是我们公司出什么大事情了？”
“什么！我们公司快倒闭了？”
“胡说！你看，快倒闭了何经理这么拼命干活儿？何经理消息灵通着呢，公司要倒闭他早有动作了！”
“是哦！何经理来这儿之前可是跳槽小能手。”
“是谁在造我谣？！公司是我家！”
“何经理你走开啦！”
“别打岔！焦总这表情……以我的经验看，他多半是……被绿了！”
“老板结婚了？”
“没有！女朋友嘛！比如说女朋友怀孕了，孩子不是自己的嘞……”
“什么？！老板未婚生子，孩子不是自己的？！”
陆彦领着早餐端着咖啡路过，笑吟吟地:“你们够了，择哥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心情不好，不过放心，我们公司好着呢，倒闭不了。”
“哈哈哈，开玩笑嘛！”
“陆助理不要较真嘛！”
“别告状啦！”
陆彦笑着说:“我什么时候告过你们的状啦？”
“是啦是啦……”
陆彦笑着走了，等他走远，声音又重新填满整个空间。
“哎！你们觉不觉得，陆～助理总是一副……这～种表情！”
“对对对，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公司他亲戚开的！这种表情，怎么说呢，就是那种，很得意很又很装蒜……怎么形容……”
“很像老板贤内助的表情！”
“哈哈哈！离谱，但竟然觉得挺对！”
陆彦来到总裁办公室，把咖啡轻轻放在焦择桌子上。焦择正沉着脸看文件，陆彦轻声说:“焦总，吃点东西吧。你一夜没睡，又没吃东西，这样会熬坏身体的。”
焦择低头看文件的样子，像一个批阅奏折的君王，他沉稳克制，此时却周身落寂。
陆彦看着他，眼神几乎要挪不开。
焦择头也没抬:“嗯，谢谢，你去忙吧。”
陆彦没有动，他看着焦择，睫毛颤了颤:“焦总，还联系周先生过来煮饭吗？”
焦择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陆彦:“我自己会跟他联系。陆助理，你似乎很关心他？”
陆彦有些委屈:“焦总，我是关心你，我以为……我们还算朋友。”
焦择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我付给你的是双份工资，偶尔需要你做一些杂事，并不存在其它原因。你去忙吧，把杨思叫进来。”
陆彦眼中闪过难堪，知道自己今天有点着急，退出办公室把杨思叫进来。
杨思看着陆彦失魂落魄的样子，努力克制住幸灾乐祸的嘴角。这个人比她来得早，据他自己说他跟老板感情很好，算半个朋友。虽然平时相处杨思没看出来老板对他多么特别，倒是他迷之有种优越感，怎么说呢，好像这个公司也有他的一份似的。
平时老板有什么事，陆彦什么都上赶着干，特别是处理老板的私事，陆老板亲口让杨思去做的，他也抢着去干。行为跟舔狗差不多，不过他想干就干呗，她也乐得清闲。
杨思在老板面前站好:“老板，有什么事情吗？”
焦择:“我记得你和陆彦的工资是一样的。”
杨思:“是的老板。”
焦择:“为什么每次我安排一些事情，都是陆彦在做？”
杨思沉默了001秒，毫不犹豫地把陆彦卖了:“因为陆助理老是抢着做。”
焦老板一脸问号。
杨思故意说得吞吞吐吐:“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你们早年有交情吧，他……嗯……好像……很关心您！”
焦老板皱了皱眉:“关心？关心哪方面？”
焦择开始思索平时公司的机密文件有没有泄密的可能。
杨思慢悠悠地拿出手机，就跟懒汉拔剑一样，她内心越雀跃动作就越慢:“老板，你有ins吗？”
她说完手指飞快的操作几下，把手机递过去，然后她就看着焦老板的脸越来越黑越来越黑……
杨思咬住下唇，防止自己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