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有师父了
天刚蒙蒙亮，平静的路晨城里，一间民房的厨房传来：“阿术啊，快下楼吃饭，吃完饭我带你去给你老爹上香。”此时的柯术被扰了雅兴，停止了被窝里的行为，喝到：“知道啦”。语罢便匆匆下楼，到了厨房。
柯术的瞪圆了眼。见此情形，柯母笑了。原来桌上摆放着红烧肉，清蒸鲈鱼，卤猪蹄，叫花鸡。柯术笑问道：“阿妈，你是不是路上又捡到了大户人家的荷包。”柯母听了也只是魅魅一笑，说道：“等明儿你就知道了。”
吃了饭，收拾了些香火。母子二人便步行去郊外祭拜柯父的路上。柯术还在回味着午饭，平时这家人连油水少沾，今日的午饭竟胜过年夜饭。
路晨城，是个小城。在城中鲜有街头卖艺的人，商铺也不见多，倒是给人算命的瞎眼比较多，而他们这种会占卜，风水，驱邪，冶炼丹药的人都被誉为术士，平头百姓对这类人多有肆惮。
路上，耐不住寂寞的柯术问道：“阿妈，这些术士真能算的准吗。”柯母看了看眼前的儿子笑道：“你很快就知道了。”这令柯术十分不解，平时的母亲对科举考试落榜找不到活儿干的柯术没什么好脸色。怎么的，今日连说这些略有禁忌的话语都喜笑颜开。
到了郊外，柯父的墓是土堆前立个木墓碑，而观望四周，也净是如此。奇怪的是，有新的纸钱灰和香在墓前。柯术好奇，见柯母不以为然也无所所谓了。
柯母在墓前诉说着这半年来的事：赵吉的鸡被偷了，又说是柯术偷的；陈老汉的老婆跑了；表弟又新娶了一个小妾……说着说着又扯到柯术身上，说：“你以前开酒肆结实的朋友叶鑫文要收柯术为徒。”“啊，叶叔收我为徒！”柯术十分震惊，叶鑫文是什么人？在柯术眼里，他成日与邪魔打交道，人家是驱邪的一把好手。而柯术对这些鬼妖邪魔是忌惮的不得了。
回家的半路……
“妈，叶叔？”
“他昨天来路晨，我跟他商量过了。”
“你怎么不跟我说，我不去啊。”
“跟他学艺没事啊，人家那么厉害，都没收徒弟，你正好继承他的衣钵。”
“可是万一哪天我单干的时候遇到脏东西，死了怎么办？”
“儿啊，你要是为了斩妖除魔，死的值啊。”柯术顿时没了声音，阴沉的低下了头，他已经默许了成为叶鑫文的徒弟。
柯术从小受他父亲影响颇深，他父亲本是一家酒肆的掌柜，性格善良且爱结交。一家子本来幸幸福福，哪料结交了一个叫胡宪的骗子，说是合伙做些生意，其实伙同他人黑他的钱，后来钱尽数赔光，柯术的父亲柯关啸就气出大病，找了几个大夫也无力回天。
临死之际对着十一岁的柯术说：“术儿，记住，人的死也是有差异的。”幼年的柯术回答“我知道啊，有的人是病死的，有的人是被打死的。”柯关啸紧紧握住柯术的手说：“要死别想你爹这样窝囊死，要死的值，要为了…”语音未落，几口气差些缓不过来，转头看向已哭泣不成样子的柯母：“梅…”语音未落，便缓不过气，泪水流下。柯母紧抱柯术，放肆地哭喊。
至此之后柯母带着柯术回到早已没人的娘家，而柯术为了要活成一个有价值的人奋斗不息地读书，奈何柯术不是读书人的命，挤不进人才济济的仕界。
夜里，微风掠过，连屋外的狗也睡下。柯术却没睡，他虽然释然了，可他对自己的迷茫的未来充满了恐惧。
……
日上三竿，一个精瘦的中年男人提着一大块五花肉走进了柯家的大门。昏昏欲睡的柯术终于见到了只有一丁点儿印象的那个男人，立马打起来精神，大喊一声：“叶叔，你来了！”急忙接过叶鑫文手里的五花肉，一边吆喝着叶叔入座，一边挂起了五花肉。叶鑫文也被柯术整笑了，心里想到‘怎会有这么直的愣头小子。’
按照玄术大陆主左客右的入座，两个总算开始了谈话。
“叶叔，你是什么时候…”
“我很早就有这个想法了，前天在街上看到你妈，便闲聊了几句。你妈说你很想当术士嘛，所以…额，你懂的…”
此时柯术心里已经怒开了花，‘我去，我他妈什么时候喜欢做术士了。’又好奇了叶鑫文的行程。问道：“你什么时候来路晨的？”
“前几天嘛，路晨有户人家，请我做法事嘛，又想给关啸兄上香。”柯术恍然大悟，原来先前墓前的人是叶鑫文。
“那叶叔，咱这行能挣多少钱？”柯术这些年并不富足，对金钱是有极大的向往。
“那很难说，不同的人做同样的法事收的钱不同，同一个人做不同的法事收的钱也不同。”柯术听着这废话文学，不自觉露出无语的表情，叶鑫文也不是不会察言观色。紧急补道：“就我来说，路晨这场镇宅驱邪的法事，我拿了15两。”
柯术一听十五两，都抵得上自己和目前近一年的开支，顿时喜笑颜开，急忙改了对叶鑫文的称谓。说道：“师父！”
叶鑫文见此情形，觉得见到了当年的自己，想当年他拜师林九学艺的时候，也是一般模样。对于“师父”的称谓，叶鑫文自然是喜欢，但是两人并没有进行仪式，而叶鑫文确实一个死守规矩的人。怒喝道：“你还没拜师呢。”
二人又寒暄几句，又一路辗转到了叶鑫文住的上蔡城。叶鑫文的收入是很可观的，而他家对比柯术家也没有什么区别，就是院子大了些，房间大了，家具崭新了点。到了他家，才知道叶鑫文仍是个单身汉。柯术急忙追问术士是不是不能结婚。叶鑫文笑而不答，只见柯术眉头解不开。
这场拜师仪式在院子里进行，除二人以外，见证也就是天和地了，而柯术却是毕恭毕敬的三叩九拜再端茶，见到叶鑫文笑着喊一声好徒儿，柯术火急火燎的仰天大喊道，：“我有师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