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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的恶果》第十一章第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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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忆的恶果》第十一章 闪灯之约 第一节

    我一狠心,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如若不签这份协议,别说表哥这一关我过不去,也会错过与蒋稚雅见面的机会。我一咬牙,在协议上签上了我的名字。

    表哥拿着协议看了好几遍,又交给姑姑。姑姑也认真看了一遍,再交到表哥手里。表哥如获至宝,小心翼翼放进皮包中。

    “阿柱啊,”姑姑说,“这下你可以放心了。有我和你表哥在,我们耿家的事业一定会蒸蒸日上。”

    我傻笑着,而心里却懊恼的一塌糊涂。这是没办法的办法,明知从今往后我与家族企业没有了一点瓜葛,还要强装欢颜。这就像一伙强盗来抢我的财产,我不但要双手奉上,还要陪着笑脸,还不能让人看出是忍痛割爱。

    表哥一副欢天喜地的神情,他似乎忘了他母亲还坐着没动,便开门离去。听脚步声在他快走到楼梯口时,又快速折返,站在他母亲身旁,看他的表情有催促的意思。姑姑干笑两声,像是在责怪表哥,又像是安慰我,然后才哎呦一声站起身。

    当我送到楼梯口时已经看不见两人,却听见院子里汽车启动的声音······

    在回走经过许米雪的房门前时,房门开启了一条缝,许米雪露出半张笑脸,像是有话跟我说。我目不斜视直接回了房间,关门熄灯。下面传来狗的叫声,是姑姑乘坐的汽车经过红顶别墅时,由于车速过快引起狗的狂吠。

    多么熟悉的叫声啊!这是“大猫”发出的。蒋稚雅回来了,已是毫无悬念。再稍等一会儿,隔壁的许米雪还没睡。刚躺到床上,窗户上就出现灯光,一下两下三下——不多不少正好闪烁三次。还和上次一样,是手灯照射在窗子上。

    这样做太危险,倘若不小心照到别的窗子上,一定会引起屋里人的警觉。我不敢再等下去,悄悄拉开窗子······

    一见到蒋稚雅,看她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她在为我担心。我告诉她以后闪灯之约不能用手电照窗子,只能开关屋内的灯光。她说她已数次开关屋内的灯光,见我房间里的灯一直亮着,以为我没有看见,不得已才用手电照射。

    我把刚才的事告诉她,然后问她这几天去了哪里?

    原来她的事情告一段落,因为法院方面需要详实充分的证据,她必须住在市内随时配合调查,所以在市里住了几天。担心“大猫”在此无人照料,因此把它也带去了。

    “哦——”我舒了一口气。“你那位侦探朋友答应了——灯光闪了三次。他人哪?”我俩事先有约:闪灯两次,是侦探答应帮我的忙;闪灯三次是蒋稚雅已请到侦探,让我立刻到她这里来。可是我看到闪灯三次,却只见蒋稚雅一人,没有看见那位侦探。

    “他已经答应,不过今晚没来。我刚开始也是闪灯两次,见你毫无动静,才变成三次的。”

    我心里不免怨怼,可是转念又一想,这不都是为了我,何必在细枝末节上纠缠哪?

    “他什么时候会来?”

    “明天或者后天吧。你放心,他这个人只要答应,就一定会来,并且会一查到底。当然了,你答应的事到时可要兑现哦。”

    “那是一定。只要把断魂崖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我会兑现此前的承诺。”

    我说得很坚决,内心里却很惶恐。断魂崖一案,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我,倘若最后的结局于我不利,那我将坠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然而我并不死心,有迹象表明这是一个圈套,我还有翻盘的机会。就在来之前,我还签了一份企业转让权的协议。加上之前和大伯签署的股权转移(转让)协议,这已经是第二份了。这些迹象表明,我已成为刀俎上的鱼肉。

    “可能我已经落入圈套了,他们的真面目已暴露无疑······”我把签协议的事详细述说。

    “我说过,你只有把柄落在他们手里,你才有利用的价值。现在来看,断魂崖那起案件就是把柄,以此要挟,夺取资产才是目的。”

    蒋稚雅的话犹如一道闪电,瞬间照亮漆黑的夜空,使我看清了一切。翻盘的关键就在断魂崖,如果能把那起案件查清,即便是我所为,也只能孤注一掷。换言之,倘若那起案件牵扯到我,也是有人利用我所不知的方法,例如下药致我神智混乱,产生幻觉才去杀人。

    反过来讲,如果那起案件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是有人利用我的失忆,嫁祸于我,那么结局必定会截然相反。

    “据说警方正在调查那起案件······”我小心试探。

    “我问过,”她眯起眼睛看着我,“好像那地方没有发生案件——或许我的人脉还不够广吧。总而言之,没有人知道。”

    听后我的眼前一片漆黑,险些从沙发上滑到地面。这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壕沟里有一具女尸,那张惨白的脸,嘴角有一个黑痣,前胸有一两处刀伤,渗出的血······我身上也有伤,衣服上也有血迹,身边还有一把带血的匕首······再则,电视上的协查通告······

    “不,是真的。我亲眼所见······”我惊愕的无以复加,连说话的语气都变了。

    “也许是问错人了,他们不知道断魂崖有案件发生······”

    “你是向警察打听的吗?”

    “是警察,是主管我案件的经济警察,不是刑事警察。可是人命案,他们也应该有所耳闻吧。”她的口气不是十分肯定。

    我还是心潮起伏。即便是经济警察,那电视上的新闻,以及那份协查通告,总该知道吧?怎么会说没有一点耳闻哪?

    “会不会有这种可能,案发后警察理不出头绪,用引蛇出洞的策略,故意放出口风。等有了头绪,锁定凶手,秘而不宣,然后再······”我的话太幼稚,新闻上都报道了,梨花园小区还出现协查通告,本来就是打草惊蛇的策略,人人皆知,怎么还会秘而不宣哪?

    听了我的话,她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却是一脸纠结,怎么也想不通。

    “也许我的路子不够广吧,那就再调查调查。”她凝视着我,眼光中有种很奇怪的东西。“听你的口吻,案件与你有关。按理说你应该避之唯恐不及,怎么还会有这种想法?”

    我扭过脸,不知是气恼还是胆怯。说气恼吧,亲眼所见,到头来却是子虚乌有;要说胆怯,倒真有几分,如果案件真实存在,那就与我有着必然的联系。还有第三种可能吗?我想不起来。

    可能是我的脸色很难看,她起身给我冲了一杯咖啡,让我冷静一下。

    “也许事情不像你想的那样,即便是亲眼所见,也可能不是真实的。”

    “什么意思?”

    “还是那个前提:把柄!要是没有把柄攥在对方手里,抢夺财产之说就没有立足之地。假如把柄根本不存在,有人制造了这一切,故意让你看到。你醒来后发现身边正好有一把带血的匕首,而当时你还处于完全失忆的状态,自然而然会联想到案件与自己有关。那么,这个子虚乌有的把柄,你就信以为真了。”

    我木木地愣着,感觉她说得完全是臆断。我的的确确亲眼所见,在那个杂草丛生的壕沟中有一具女人的尸体,怎么会说亲眼看见未必是真实存在哪?

    “那具女尸怎么解释?”

    “或许那具女尸根本不存在。要不就像电影上演得那样,找一个女人躺在那里,身上撒一些红色的颜料,不知情的人会误以为是流出的血——实际上案件根本就没发生。”

    我坚定地摇着头。我的记忆还没有完全恢复,为了不至于忘记,我在笔记本上详细记录目睹经过,伤口的部位、以及那女人嘴角右上方有一个黑痣——详细的像验尸报告,怎么会是子虚乌有哪?

    也可能蒋稚雅说得对,她的人脉不够广,加之她问询的对象是经济警察,还不知断魂崖有命案发生。或许是职业所限,对方不愿与她谈起案件的细节。

    后一种可能是我的猜测。案发伊始,警方急于寻找突破口,才播放这起案件的新闻,目的是寻找线索。等到眉目渐清,也就是快要收网时,又秘而不宣,以免打草惊蛇。

    一想到后一种可能,我的周身像被电击了一样,颤栗不止。倘若案件已经明朗,无疑我的嫌疑最大。万幸的是,我躲在这个偏僻场所,警方还没有发现。不过这是早晚的事,警察总有一天会找到这里的。

    我急于想了解案件进行到哪一地步,是否是冲着我来的。究其根源,是因为那些该死的物证。然而从近几天发生的情况来看,这是一个圈套已毫无疑问。

    “请你转告你的朋友,就这一两天,务必与我见一面,我有事求他。否则,我有生命之虞!”我几乎是带着哭腔恳求道。

    “不是已经答应你了,一两天之内,他一定会来。你只要看到闪灯之约,来就可以。”

    蒋稚雅毕竟是局外人,她不了解我此时的心情。警察破案只会沿着已有的线索推进,不会从更深成因果关系上寻找凶手。

    倘若仅从表面现象看,那个凶手无疑是我。必须找一个更加精明的人,拨开表面的假象,寻找里面的实质问题。这个人的最佳人选,便是蒋稚雅的那位侦探朋友。

    看到蒋稚雅肯定的眼神,我便告辞离开。虽说又是一次无功而返,不过还是看到了一丝希望。

    走到中途回头一望,蒋稚雅的窗户已变黑,猜想她躺下睡了。

    攀上铁栅栏,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外出时急于与蒋稚雅见面,匆忙中没有把落地窗关闭。可是当我伸手攀上窗沿时,却发现落地窗关得牢牢的。我心里霎时变得非常紧张。在我外出时有人进入我的房间,还把窗户关上了。

    推开窗户翻身进入屋内。当打开灯的一瞬间,惊得我差点坐在地上。床上蜷曲着一个人,只露半个脑袋,呼呼睡得正香。我大惊失色。有人趁我外出时潜入我的房间,还睡在我的床上。这个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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