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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的恶果》第七章第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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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失忆的恶果》第七章 禁锢之地 第四节

    我就这样呆呆地伫立窗前,直到那扇窗户融入漆黑的夜幕,才拖着麻木的双腿回到床上。我像是出现了幻觉,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映在窗帘上袅袅婷婷的影子。

    她的年龄应该和我相仿,二十岁左右,孤身一人。从她拥有一座偌大的别墅来看,家境殷实,还有一辆汽车和一条看家护院的狗。

    这是到此的第二天,还没有来得及观察周围的环境。不过猜也能猜出来,龙陵有十几栋别墅,都是相互独立的。夏天人们到此避暑,会出现一时的热闹景象。

    而此时是秋末冬初,树叶眼看就要凋零殆尽,一派荒凉萧瑟景象。这个女人在这个时节到这里来,有点逃避尘世的味道。

    就拿我来说,如果不是发生了断魂崖那起案子,无论如何也不会到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难道她的命运和我像似,也是负案在身,在此躲避?可是又不像,她是深更半夜回来,白天像是还要外出工作。

    如果知道她什么时候外出,也许能知道她是不是有着和我相同的命运。

    这可能就是命运,早晨我依然是被敲门声惊醒——就像我住在梨花园小区一样。

    我以为是吴妈叫我吃早饭。然而当我打开门的那一刻,出现在我眼前的不是吴妈,而是长得像人猿泰山一样,一个硕大额头、头发稀疏的脑袋。或许是先入为主的原因吧,当我看到这个脑袋时,很是厌恶。

    刘医生还是那副大大咧咧的模样,甚至还有几分流里流气。他看了我一眼,问我昨晚睡得好吗?我不想和他说话,僵硬地点点头,似乎是表示自己对他的蔑视。他咧开嘴笑了,上下打量着我,又莫名其妙地在房间里转悠,仿佛在寻找什么东西。

    他走进卫生间,我听见哗哗的流水声,不由升起一股怒气:简直太无礼了,怎么到我的房间里洗脸?

    可是当他走出来时,脸上没有一点水迹,不像刚洗过脸的样子。我想他只是扭开水龙头看了看,就出来了。他真是一个怪人,让我琢磨不透。

    他在房间里又转了一圈,最后停在落地窗的前面,向着南面张望。接着他的一个举动把我吓了一跳。他哗啦一声拉开窗户,把头伸出窗外,左顾右盼一番,才收回身子。不过他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把目光投向一百米之外的那栋别墅。

    “不好意思,”他回过身,瓮声瓮气地说,“我是看看这里安全不,会不会有人爬上来?”

    他的举动不但怪异,还有几分荒唐。在这个荒凉时节,这里几乎与世隔绝,怎么会有人爬到我的房间里来?不过他说的倒有几分中肯,如果有人想进入我的房间,也非常便捷。虽说是二楼,离地面也就三四米的样子。

    猛然间我猜到了他的用意。

    或许是担心我逃离此处吧。可笑之极,我是负案在身的人,躲在这里已是万幸,怎么会逃跑呢?但是反过来想,完全有这种可能。

    我摇摇头,表示不理解他在说什么。他笑了,笑得莫名其妙。

    吴妈走进房间,用厌恶的眼光看着刘医生。刘医生咧开嘴一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他从口袋里拿出两瓶药,放在床头柜上。

    “送药送药······”他解释道,“大一点的瓶里每次吃两粒,小瓶里每次一粒,一天三次,要饭前吃。这能让你早一天恢复记忆的。”看样子他有点不喜欢吴妈,说完便下楼去了。

    刘医生拿来的两瓶药究竟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因为瓶子上没有标签,也没有说明书,就是两个普普通通的塑料瓶。打开看,一个瓶里是深褐色的药片,另一个瓶里的药片也是褐色的,不过颜色要浅一些。

    我有点忐忑,这到底是什么药,医治失忆症有效果吗?我看着吴妈,她的眼光中有种让我警觉的成分,似乎在告诫我不能吃。我把药拿在手里,她一脸肃然地看着。

    “公子,该吃早饭了。”

    “你还是叫我阿柱吧。”我说,“这样叫我很不习惯。”这是真心话,见面就叫我公子,像是我有多么尊贵一样,却不知我心里在受着怎样的煎熬。

    “是你大伯让我这么叫的。来时他就说你是家里的公子,让我好好照顾你。”从吴妈的话中我能猜想到,她是刚到我们家不久,起码是我来这里之前。

    “过去可以这么叫,现在、现在没有这样叫的。”我忽然想起了什么,“对了吴妈,这里是什么地方?”来时只听大伯说这里是龙陵,这不过是个地名,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场所,又位于什么地方,我一概不知。

    “过去这里是龙陵原始生态森林,很荒凉,没人居住。你们家在这里修建别墅后,就叫这里龙陵别墅区。从这以后才渐渐有了人气,有钱人家才陆续搬来。”

    “那我们住的那栋别墅······”

    “八号别墅。这栋别墅位置不是最好的,因为在山的高处,再往上就没有了。我就知道这么多。”

    如此来看,吴妈真是刚来不久,对家里的情况知之甚少。龙陵有十几栋别墅,而我们居住的别墅位于山的最高处,无论用什么样的排列方式,都不能叫八号别墅。

    我猜测,这可能和当下的习惯有关,“八”和“发”谐音,为了财运亨通,我们家才把自己居住的别墅起名八号吧。

    我已决定,吃过饭后要把周围的环境观察一番。

    早饭后回到自己的房间,站在南面的落地窗前,向昨晚狗叫的方向眺望。在早晨的雾岚中,朦朦胧胧能看到一栋红色屋顶的建筑,墙壁是乳白色的。可能是这栋建筑南面有山的缘故,把大门开在了西面。正好,从我所在的位置,能一览无遗。

    站在窗前还不到十分钟,便传来敲门声。我还没去开门,门便腾地一声打开了,先是伸进来一个前额硕大头发稀少的脑袋,然后是一张毫无血色的脸。这个人贼眉鼠眼观察屋内,看见我,露出一嘴黄板牙冲我一笑,走了进来。

    见来人是刘医生,我心里有说不出的腻味。他凑到我的跟前,顺着我的眼光也向南面张望。我抬起头,把目光投向更远的地方。他不知道我的看什么,一脸迷茫。

    “这里风景不错,人又少,不会担心被人看到。”他无话找话,我更加反感。看我默不作声,他又自言自语似的说道,“要是在夏天,这里还有点人气。现在,可能整座山只有我们这里有人,所有的别墅都空着。这里的冬天特别冷,没有人愿意住在这里。”

    我不想反驳他,下面那栋别墅就有人住,怎么会说冬天没有人愿意住在这里呢?我不说话,是想让他自感无趣便会离开。谁知他并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像一只好奇的猫,东瞅瞅西看看,像是我的房间里藏着什么秘密似的。

    我不想搭理他,回身坐在床边,随后仰身躺下,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神态。他无所谓地耸耸肩,把我的轻视不当一回事,仿佛早已习以为常。

    “我可没别的意思,”他很委屈地说,“我来只是看你吃药了没有,别把人家的好心不当一回事。”

    “你给我吃的是什么药,连个说明书也没有?”我的话里分明有股不满。

    “还能是什么药?是帮助你恢复记忆的药。”

    “那怎么没有药名?”

    不知何故,一听我让他说出药名,他那张本来就毫无血色的脸,变得愈加惨白,像一个梁上君子正在行窃被人发现,窘迫中夹杂着惊慌,给人心虚的感觉。

    “怎么跟你说呢?我是保健医生,也不清楚如何恢复记忆,只好向同行求助。这是一个同行给我介绍的,说是按时服用半年才会有效果。”说完之后,他急忙走到门口,模样像是怕我继续提问。

    可是他并没有出门,而是在门前犹豫一下,像是还有顾虑一样又回到窗前,向着南面张望一阵,才悻悻地离去。

    刘医生的举止很是怪异,让人琢磨不透。早晨就来房间里转悠一圈,还不到上午十点又来一次,总让人感觉我房间里有他要找的东西一样。这个人是大伯请来的,也不知大伯是否了解这个人。见到大伯我想问问。

    就在这时,忽然又传来狗的叫声。我急忙来到窗前,向山下望去。阳光正好照在那栋别墅的门前,可那里连一个人影也没有——昨晚映在窗帘的女人没有出现。再向远处眺望,看见一辆灰白色的越野车向山下开去。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怎么像谜一样?是不是每天都这样:上午十点左右离去,深夜方才归来?能住在这地方的人,不会是一般的平民百姓,要么是巨商大贾,要么是官宦人家。如果都不是,那会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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