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助学金
就在这时，李跃东回到了教室，温故连忙遮掩，可李跃东已经看见了。
怕吵醒百合，他冲温故抬了抬下巴。
两个男孩一同走上了无人的天台。
本来李跃东就对温故利用百合的事情窝着火，现在又看到温故想要亲百合，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挥着拳头抡过去，却被温故躲过。
李跃东再一次出拳，还是被温故闪过。
“李跃东，我不想和你打架！”
李跃东气急败坏：“温故，百合那么帮你，你却对她有非分之想！你就是个混蛋！”
“我只是喜欢百合，怎么就成了混蛋？”温故反问，“你这么生气，是因为你也喜欢百合吧！”
李跃东一时语塞。
顿了片刻，李跃东才开口道：“温故，你认为你家有钱就配得上百合吗？百合注定是要去到北京，将来她还会去到全世界。她是翱翔蓝天的雄鹰，生来属于天空。一个小小的县城在她面前算什么？你家的酒楼在她面前又算什么！”
温故道：“那你呢？你配得上她吗？”
李跃东没有回答。
他知道自己没有百合坚毅果敢，一直以来他都艰难地追寻着百合的步伐。
哪怕一辈子都追不上，哪怕他只能远远看着百合的背影就足够了。
“温故，如果你真的喜欢百合，就不要成为她的阻碍。如果再有这样的事，我一定会告诉我爸，告诉学校。”
撂下狠话，李跃东气鼓鼓走了。
天台的风穿过温故的发梢，他背靠在栏杆上。
他的烟瘾犯了，可是为了不让百合闻到烟味，他从不在学校抽烟。
有些人注定只能仰望，温故的眼中满是愁绪。
不到一年就要毕业，他和百合也终究会在人群中走散。
教师办公室，现在是午休时间，里面空无一人。
李明趁着这个时间把百合叫到了办公室：“百合，我看你最近有些心不在焉，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这是李明教百合的第十二个年头，那孩子做什么都很专注，可是这几天却偶尔会发呆。
尽管百合隐藏得很好，但李明还是看出了端倪。
百合低着头，一语不发。
越是这样，李明就越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百合，你把我当父亲看待吗？”
百合重重点头。
“既然如此，你如果遇到为难的事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一起解决。”
百合生性果决，可这一次她是真的心慌意乱。
稳了稳情绪，百合如实说道：“李老师，是这样的。前几天文茂中学的张主任找到我，说只要我答应转校去他们那里，就给我十万块钱。”
李明心里咯噔一声。
文茂中学是一所私立学校，为了抢生源花再多钱都舍得，更何况像百合这种几乎稳上北大的优质学生。
百合家里困难，李明比谁都知道她需要钱。
百合道：“李明您对我恩情似海，您放心，我不会转校的。”
李明站起来安抚：“百合，你别着急。这事我会和学校商量。你先回去休息吧！”
百合还想解释，李明却摆手示意她什么都不用说。
三天后，李明又找了一个无人的时候，把百合叫进了办公室。
“百合，是这样的。鉴于你的情况，学校决定给你单独发放一笔助学金。不过需要你考上北大之后，而且助学金只有八万，你看可以吗？”
李明的询问里带着小心翼翼，八万块已经是他和学校申请到的最大的金额。
毕竟他们是公办学校，在2005年能拿出八万已经不是一笔小数目。
李明望着百合，眼里满是期待。
百合在这样的目光中感到无地自容，千言万语汇集在心中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那压抑了多年的苦在万分的羞愧下，随眼泪奔涌而出。
这是李明第一次见百合哭，他也吓了一跳，慌张着不知该怎么安慰。
他多么想抱一抱眼前那个坚强又无助的孩子啊！
可是好像又不妥。
“对不起，李老师。”
百合不想拿自己的成绩当筹码和恩师，和学校讲条件做交易。
可现实是，很多事情由不得自己愿意不愿意，事情他有自己的发展路径。
李明含着泪轻拍百合的背：“孩子啊！一个人的成功离不开他人的帮助。你不要有太大的心理负担。这都是你自己努力的结果。”
百合抽泣着发出“嗯”的回应。
高三的时间是忙碌的，也是充实的。
由于百合所在的县城是西部贫困县，政策有了倾斜。
在高考之前，学校破天荒来了两个保送清华北大的名额。
这个消息仿佛一颗巨石落入平静的湖面，惊起了惊涛骇浪。
那是清华北大啊，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地方。
如果能保送，那就是提前吃了一颗定心丸，再也不用过高考的独木桥。
为了公平，学校要根据三年的考试成绩、竞赛成绩、三好学生等荣誉证书等综合评定。
关于保送有许多小道消息在校园里流传。
这一天，百合刚躺在床上，室友刘露就神秘兮兮说道：“百合百合，你听说了吗？”
百合问：“听到什么了？”
刘露道：“哎哟，就是保送呀！你怎么不关心呀！”
另一个室友小莲道：“百合当然不关心啦！无论怎么评比，她都是第一呀！”
刘露赞同道：“也是！我听到的消息也是百合第一，1班的张源第二，李跃东是第三。”
听到李跃东的名字，百合才有了精神，忙问：“刘露，你这消息哪来的，可靠吗？”
刘露道：“教导处的刘主任他儿子不也在咱们学校读书吗？据说消息就是从他那里传出来的。”
小莲道：“我觉得这消息可靠。评定的标准无非就是成绩和获得的荣誉这些，算一算，就是你们仨。不过名额只有两个，咱老班的儿子挺可惜的。”
室友们还在叽叽咕咕讨论个不停，可百合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第二天，百合在操场上拦住了班主任。
“李老师，我听说保送评定李跃东是第三，是吗？”
李明道：“这件事我正要恭喜你呢！”
百合关心的不是自己：“李老师，您先告诉我李跃东是不是第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