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9章 平安手链
当早就产生的疑问在很久后才问出口。
其实答与不答结果都一样。
跟发问者预想的猜想相反或者不同,发问者不会信,也只会认为你撒谎。
赵盛没有矢口否认,往外走的脚步略停,扭头看着他,神情平静。
“如果当初你知道大舅会发生意外,你会让他避开危险吗?”
杨裕灝低笑一声,云淡风轻地反问:“你连正面回答都不敢?好歹我们还是表兄弟。”
答案他其实都知道,再问一次也只是多一丝心安。
她的出现害死了他的父亲,而钟嘉盛早就知道却一直瞒着他。
两人心中都有怒气,但并未针锋相对起争执。
“任何人置身于利益争端上……”他死是必然的。
赵盛丢下半句话转身离开。
人只会在意自己最重要的人,至于其他不在他的考虑范围内。
杨裕灝冷眼看着他的背影,脸上露出一抹怪异到扭曲的笑,拉扯坏了他温文尔雅,也释放出心中的恶念。
“表弟,慢走。”
自古以来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等林亦依被一枪爆头,他的好表弟又会是什么表情?
不过一切都与他无关。
…
半山钟家。
林亦依等到午休时间过半才等到回来的赵盛。
心里急得如乱爬的蚂蚁,绕了几十个圈圈弯弯。
但面上还要笑盈盈的装没事。
走到门口牵起他的手,语气轻松地问,“表哥,吃过午饭了吗?”
赵盛点头,无奈地叹息,“小猫,你上午去了哪里?”
“耶和华医院。”
林亦依知道保镖会告诉他,也没打算骗他。
左手摸着男人手腕上从未取下来的平安牌手链,林亦依眼眸里多了些晦色。
赵盛正色道:“不是让你不要和她多接触吗?她那样的人会带坏你。”
林亦依没说话,牵着他回了房间。
她在心里反复斟酌字句,可始终不知道怎么开口。
“她跟你说的话,不用当真,贪得无厌的人撒谎骗人是最基本的。”
“你乖一点,目前最重要的是专心考试,其他事情你都不用管,一切都有我在。”
听着男人的话,林亦依眼眶起了痒意,坐在他身侧,没敢抬头让他瞧自己,语气十分轻柔。
“表哥,以后不要做这种事,不要为了我找人挡灾。
有的事情该发生就会发生,无论如何都是避不开的。”
“说什么傻话?事在人为。”赵盛面色不悦,不许她说丧气话。
林亦依内心惶恐不安,对上他的视线,强忍克制的挤出一抹淡笑,语气尽量轻松平常。
“表哥,你知不知道我很高兴?
有一个愿意为我默默付出,为我驱难避凶的爱人。
我觉得自己很幸运也非常幸福。”
心肝没有怪他的隐瞒,也没有发生预想的争吵,赵盛眉眼都是温情,抬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心底柔软得不像话。
她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林亦依不是木头,谁对她好,她分得清。
赵盛做这些事都是为了她,她做不出一边享受他的爱,又一边站道德制高点指责他的行为。
林亦依主动亲了亲他的唇角,又柔声细语地提要求。
“你对我付出的同时,我想要你先学会爱惜自己。
我想要你自私一点,更爱自己一点。”
赵盛觉得为她做任何事都值得,也只有她最懂他,语气有些得意,“我有你爱我就够了。”
“我一直都爱你,但你也要爱自己。”
林亦依看着他,神情认真地说着心里话,又纠正他的错误思想。
“”
赵盛听得心颤,黑眸里的炙热因她的话燃烧得更加旺盛,他一言不发,只把她死命的抱进怀里,怎么爱她都不够。
当天夜里,男人的热情彻底点燃了林亦依。
喊心肝宝贝的人从她变为他。
大多数都是被动人,突然变得主动,赵盛受宠若惊,又觉得女人就是爱听甜言蜜语。
他也不挣扎,任她对“他”欲取欲求。
港市的天说变就变,后半夜窗外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不一会儿雨滴大如黄豆,演变成了疾风暴雨。
花园里才修剪过的花枝又被打得残叶遍地。
靠在身侧男人的怀里,听着他发出节奏的心跳,林亦依却怎么都睡不着。
即使身体很累很累,连抬手指头的力气也没有,可她就是睡不着,一闭上眼,脑海里浮现的全是两人的回忆。
还有更早之前的事
林亦依有点后悔了,她不该把手链送给他。
平安牌手链值不了多少钱,可在寺庙请大师开过光,也放在案板上供过香包过红纸。
它能保人平安,但也有它的禁忌,不能有恶念,做坏事会遭报应。
从下午亲口听到杨苗为她挡灾,又亲眼看到伤口,林亦依就预感不好。
她希望是自己疑神疑鬼封建迷信想多了。
也更加希望自己以前去乡下写生采风花的两千块是白花了。
乡下小寺庙做斋菜好吃爱打坐的老头肯定是骗子!
一定是!
可她真实年纪,今年是本命年,24岁。
会走背字。
风雨夜做风雨事。
疾风骤雨卷窗帘
吕佩容和杨裕灏决定月底举行教堂婚礼,她现在已经是他的未婚妻,举止亲密的事自然少不了。
她也愿意把自己交给暗恋的人。
一场情浓转淡后。
杨裕灏跟她做了坦白:“bessie,我想告诉你一些事,在结婚前,你应该有知情权。”
“你说。”吕佩容靠在他怀里,有些害羞。
“我父亲在六月意外身亡,至今都未对外公开,我着急娶你进门也是因为这一点。”
吕佩容有些震惊,她一直以为杨父是大忙人很少露面,没想到他已经过世了。
“裕灏,我你节哀。”
她爸说杨裕灏目的不纯,他明明就是有苦衷。
至亲去世,百日内不办喜事,否则就得等三年,三年后她都多少岁了?
杨裕灏语气平淡:“我跟你是中学同学大学校友,你应该知道我的爱好志向一直都是当弹琴家。
父亲意外去世,我不擅管理公司,出了财政危机,所以急需融资解决。”
“我承认最初是有目的的接近你,因为吕先生跟丰汇银行的大班关系很好。
每个人都有他的责任,当命运来临谁也摆脱不了。”
吕佩容虽然早就听她爹地批判抨击过他的不齿行为,但她没想到他会亲口告诉她。
说不动容是假,况且她本来就喜欢他。
“如果你不愿意,现在还有机会后悔。
如果你愿意,就接受这样的我。”
杨裕灏与她对视,哑着嗓音一字一句的说,“不知道你记不记得,中五的时候,你上台送给我一束白色风信子。”
“我记得,我愿意。”
吕佩容霎时泪如雨下,她怎么会忘记他在台上弹钢琴的温柔模样?
那么多人都在仰望他,她是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只敢把少女心思藏在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