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7 章 诡计多端的男人
半岛酒店。
文艺复兴巴洛克风格的建筑,复古又浪漫,婚礼规模很盛大。
走进酒店就让人身处异域。
古典的音乐,配上处处奢华又低调大气的内饰装修。
时空仿佛一秒逆转到另一个国度。
门童一一接待引路下车的宾客,直到最后没看见该出现的人,果断和人换班拨通电话。
“目标没出现。”
“按第二计划行动。”
…
与婚礼现场的热闹相比。
半山花园住宅的后院里摆着三个画架。
林亦依让儿子自行选择了四种颜色,然后带着他们画画。
参照物就是躺在草地睡觉的黑白花斑小狗。
她画的则是墨崽和佑佑正在画小狗的情景。
一旁的钟老太太则喝着茶看小辈,不由地回想起自己幼年时跟家中哥哥玩闹的趣事。
时间过的可真快,她都是有重孙的人了。
如果她当年没有执意回国,一直跟姑妈一家留在西欧,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
可惜没有如果。
挂断电话。
丁厉点了几个人跟他去了对面港岛半山住宅区。
钟家除了各自工作的佣人,就只有杨苗一人在屋里来回闲逛。
好不容易家里没人,她才可以大大方方的出门到处走动。
楼上楼下,再到后院前院,她以后要能有这样一所大房子就好了。
回到大厅,杨苗躺在沙发上想象自己是阔太小姐的事,不知不觉还笑出了声。
可没一会儿她就笑不出来了。
随着一声闷枪响,笑声嘎然而止。
等佣人听到响动,个个吓得没敢立即前往事发地,工资可不包含卖命钱。
等了十来分钟没再听到动静才去了发生声响的地方。
大厅里躺着一个胸口渗出鲜血的人。
血液浸透衣襟,染出了一朵刺眼的罪恶之花。
事情发生在几分钟时间里。
丁厉快速解决掉“目标”,带着四人去了另一处花园住宅。
“厉哥,刚刚那不”大头想提醒一下,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
“闭嘴!事情已经解决,你们都回去,不用跟着我。”
“是。”
四人开车下山过海底隧道,救护车与黑色轿车擦肩而过。
驶向两个相反的方向。
丁厉摸进后花园,躲在被绿植遮挡的角落,窥视着花园里认真作画侧对着他的女人。
风吹乱了她耳侧的发丝,空气中似乎都萦绕着她身上的香味。
她沐浴在阳光下,整个人耀眼得发出一圈光晕。
丁厉想走出去让她兑现承诺。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躲在树荫角落里的人只摘下一支白玫瑰,然后消失不见。
而潜伏在花园住宅外的男人,看着街上手持花枝离去的背影,眼里杀意毕现。
他不能动他,手上也不能沾血迹。
但总有人可以帮他出手。
等人彻底消失,男人才驾驶换牌轿车回了半岛酒店。
林言看到再次出现在宴会厅的钟嘉盛,两人视线相撞,了然于心。
半小时之后,早就准备好的运货委托任务找上了礼字分会。
赵盛凝眸看着桌面上的红酒杯,舌尖轻舔牙槽,周身散发的冰冷让人难以靠近。
两段寿材木加两百万港元真是可惜了。
把钟许卖给别人家当上门女婿也不知道能不能换回来一点。
钟父神情随和,说话态度却透着严厉,“嘉盛,刚刚你去哪了?”
“只是出去透透气,爸,你们出一个抓捕私运奖励怎么样?”
赵盛抿唇轻笑,“奖励从扣押货物里分。”
钟父面对镜头拍照,沉着声问:“谁又惹了你?回去再说。”
相机快门按下来的一瞬间,赵盛朝那个方向举杯示意,遮挡了他的面容。
宴会持续到午后。
下午赵盛跟着钟父参加了雪茄会。
屋内已经有七八人,除了两位新面孔,其他他都见过。
“嘉盛,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港市最有名的卓大律师。”
卓律师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跟他握手,“钟局家的公子,果然是人中龙凤,一表人才。”
“卓大状,久仰久仰,果然百闻不如一见。”赵盛神色平淡,心里冷笑。
“听说你准备入读港市大的法律系,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打电话请教我,我随时欢迎。”
这么大年纪才考大学,也不知道是不是捐款换的资格。
不过钟局的面子他肯定不能扫。
钟父又介绍另外一位福利署署长给他认识。
赵盛仔细记着每一个人,周旋期间,福利署主要是关爱社会青少年,为老年安老、残疾人士、心理服务以及家庭儿童福利服务。
最主要的是他们有监管慈善筹款的权利。
钟母下午没去搓麻,接到家里佣人的电话,只安排梅姐处理干净现场。
一封装有钥匙的文件档案袋也如约送到了龙寨棚户区。
葛家人拿到城区的千尺住宅,当天就准备收拾行李离开不到二十平的棚户区。
他们一家八口人,三代人挤在这,怎么都没想到自家还有翻身的一天。
葛母高兴之余又有些忐忑,“老葛,青苗她还能回来吗?”
葛父摔打着茶杯,呵斥道:“不是都说好了吗?家里没这个人,能被挑去给人家挡灾也是她命好。”
一套四居室加五万港元就是卖命钱。
葛母沉默不语。
说的好听是挡灾,其实…
她明明都清楚,可事到临头又忍不住有些后悔。
葛家其他人都是缄默,能有自己的房间,不用住在棚户区,什么事也没房子重要。
葛家儿媳撞了自家丈夫一下,打了个眼神,葛青岩搬东西的动作更加利索起来。
葛母的犹豫和一丝后悔,在搬进十六楼的电梯住宅,全部消散干净。
宽敞干净的大房子,每人都有自己的房间,还有专门的晒衣阳台和室外种花槽。
他们一家以后不用排队上厕所打水,不用在满是粪便屎尿的过道穿梭,也不用八口人住在暗无阳光的潮湿房间。
急诊室被抢救的人,在这一刻也与他们毫无瓜葛。
……
花园内娇艳的玫瑰在恣意盛开绽放。
呈现它最美的一面。
而被它们的防御刺扎伤的小可怜则嚎啕大哭。
佑佑高高伸出冒血珠的右手,向妈咪诉说委屈。
“痛痛,妈咪。”
墨崽歪着脑袋看哥哥哭鼻子,笑得露出一排小银牙。
林亦依其实很想笑,但还是装出一副很着急的模样,抱着他给他擦眼泪。
“怎么办?怎么办?宝贝的小手出了这么多血,看来要打针补营养才行。”
小家伙拿着什么都爱捏扯,不让碰告诫有危险还不听。
林亦依只能让他自己吃吃苦头,遇到花硬茬了吧。
“不要…呜呜…好痛~”
“墨崽,去拿药箱给哥哥止血,应该也需要你帮他打一针。”
“嗯嗯!”
墨崽掉头就往屋内跑,这次一定要给哥哥打针成功。
赵盛从半岛酒店回了半山住宅,看到庭院里的心肝和哭包。
眼底浮现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