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一直陪着你
月寒怕沙如雪直接下水，抢先开口：“难道小蓝鲸的伤没有好？要不要去看看？”
沙如雪却说：“小蓝的伤好了，但是我们可以去看看它吗？”
月寒宠溺的说：“当然可以。”然后抱着沙如雪轻身飞到小蓝鲸所在的位置，就看到：小蓝鲸游的不快，但是很自如灵活，伤应该是好了。
突然更远处传来一声更高亢的“呜~”的声音，月寒仔细看过去，发现那里有一群蓝鲸，庞大的身体在水面下缓缓移动，正在想，这群蓝鲸的意图。
小蓝鲸突然浮出水面喷出一股水柱，月寒急忙躲避，以免沙如雪被溅湿。刚稳住身形，远处的蓝鲸鲸群也先后喷出高达10米左右的水柱，先后大约出现了5个水柱。
月寒还没有想清楚，沙如雪却挣扎着想要钻出月寒的怀抱，月寒急忙抱紧一些，并对沙如雪说：“如雪，现在在海上，下面是海水，你不能下去，我抱着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沙如雪不再挣扎，就着月寒的怀抱，看着鲸群，开心的笑起来，声音悦耳动听。并用白皙纤细的手指指着鲸群说：“它们在感谢我们。”
并对着鲸群说：“没关系的，举手之劳而已，小蓝好就行了。”
小蓝鲸回到了鲸群中，鲸群又发出高亢的“呜~”的声音，沙如雪说：“月寒，小蓝的伤已经好了，它们要走了，要到更大、更深的海中去。”好听的声音里有一丝不舍。
这时，小白居然也游进了鲸群，和小蓝鲸在一起。
月寒柔声说：“它们的身躯太庞大了，在这里不安全，也没有足够的食物，它们必须去更适合它们生存的地方，以后有机会，我们可以去看它们。”
“真的吗？”沙如雪微微仰着头，眼睛亮晶晶的，清澈明亮的眼神看着月寒。
月寒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宠溺的点头：“真的。”
鲸群又发出高亢的“呜~”的声音，沙如雪转过头去看着鲸群，抬起手，用力挥动，大声说：“再见，再见。”
鲸群又发出高亢的“呜~”的声音，好像也在说“再见。”然后鲸群就调转庞大的身躯，向远处游去，小蓝鲸逗留了一会儿，像是在和小白道别，还频频把头露出水面，看着沙如雪。
沙如雪对小蓝鲸说：“小蓝，我叫你小蓝好不好？快去找你妈妈吧，他们都走远了。”
小蓝鲸快速的游动着，发出“呜~”的一声，还喷出一道水柱，然后向鲸群追去，但是追上鲸群后，又迅速游了回来，发出“呜~”的声音。
沙如雪笑着说：“好，等你长大了，就来看我，我也会去看你的。”
小蓝鲸快速的转了两圈，然后追着鲸群游走了。
远处的海面上又接二连三的喷出高高的水柱。
沙如雪看着远去的鲸群，脸上有一抹伤感。
月寒带着沙如雪回到礁石上，小白也跟着来到礁石边。低头看沙如雪，想着要不要把沙如雪放下，突然看到沙如雪皱着眉，转头对在礁石边游动的小白说：“小白，我明天再来看你好不好？我的头好疼。”
月寒的心揪了起来。
小白“咿呜咿呜”的回应沙如雪，然后依依不舍的游走了。
沙如雪把头往月寒怀中钻了钻，咕哝着：“我的头好疼。”
月寒心里紧张，声音依旧温柔：“如雪，你什么都不要想，放松，我抱你到沙滩上去。”
月寒说完就抱着沙如雪，足尖先后点过几个礁石，掠过浅滩处的海水，落在沙滩上。
月寒低头看到沙如雪把头靠在自己胸口，闭着眼睛，眉头已经舒展开了，心下稍安，轻柔的问：“如雪，想在沙滩上坐一会吗？”
沙如雪睫毛颤了颤，睁开眼：“嗯。”
月寒慢慢的把沙如雪放到沙地上，沙如雪没有像那天一样兴奋的玩沙子，安静的坐在沙地上，眼睛看着海面。
月寒怕她又去想什么东西引起头痛，正要说些什么转移沙如雪的注意力，沙如雪忽然转过头对月寒说：“抱着我好不好？”说着，还伸出手。
月寒愣了一下，开心的说：“好。”说着就抱起沙如雪。
沙如雪把头埋进月寒怀中：“如雪难受。”月寒还沉浸在沙如雪主动让自己抱的喜悦中，就听到沙如雪有些委屈的声音从怀中传出来，传入耳中。
月寒的心一下又紧张起来，难受，是头疼，还是其他？
压住心中的不安，柔声问：“如雪的头还疼吗？”
怀中的人蹭着月寒的胸口点了点头。
月寒继续柔声问：“还有哪里不舒服？”
怀中的人闭着眼睛，往月寒怀中钻了钻，咕哝着说：“哪都难受。”
月寒心往下沉，抱着沙如雪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为了弄清楚情况，月寒继续柔声问：“是疼吗？”
怀中的人又蹭着月寒的胸口点了点头，咕哝：“我的身体好疼，我的手、我的腿也好疼”。又把手放在胸口：“这里也好疼。”
月寒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心中焦急的想：“怎么回事？现在是什么情况？该怎么办？”
声音却依然温柔：“如雪，放松，休息一下，你先睡一会儿，我带你回去好不好？”
沙如雪点点头，伸出手抱住月寒，把头和身体贴在月寒胸口。月寒感觉到沙如雪的心脏跳动的很剧烈。
月寒紧了紧抱着沙如雪的手，快速向渔村的小房子奔去。
回到房间，月寒如往常般准备把沙如雪放到床上，沙如雪却抱着月寒不愿松手，月寒只好抱着沙如雪坐到床边。
月寒把沙如雪放到自己腿上，腾出一只手想探探脉，结果沙如雪的手在他身后，月寒柔声说：“如雪，把手放松，把手给我好不好？”
沙如雪放松下来，松开抱着月寒的手，靠在月寒臂弯中，把手伸到月寒眼前：“手。”
月寒看着沙如雪，发现沙如雪的脸异常的红，紧紧皱着眉，脸因为痛苦也皱成一团，但是咬紧牙关没有呻吟出声，并且听话的把手给月寒。
月寒心中的不安加剧，但是看着沙如雪清澈的眼神盯着自己，勉强笑了笑，抓着沙如雪的手，放到她的腿上，然后搭在脉上：“这样就可以。”
月寒的笑容直接凝固在脸上，沙如雪的脉搏非常有力，但是不是正常的有力，如同有什么想从那个地方跳出来，想到刚才贴着自己的剧烈的心跳，月寒的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恐惧瞬间占据了月寒。
沙如雪突然开口说：“如雪不难受了，你别担心。”
月寒听到沙如雪安慰的话，知道刚才自己的脸色一定很难看，暗骂自己没用，急忙收拾心情，调整表情：“如雪，我不没事，你的身体还疼吗？一会儿我们吃药，吃了药就不疼了。”
沙如雪眨了眨眼睛，似乎犹豫了一下，然后说：“好。”
月寒心中一疼：自己刚才的表现，让沙如雪不再把所有的痛苦展现给自己，她开始学着自己忍受了。
月寒在心里骂了自己千百遍。
月寒试图让沙如雪放下坚强的盾牌，柔声引导：“如雪，你有什么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这样我才能知道要给你吃什么药，你才能好，知道吗？”
沙如雪点点头。
月寒柔声问：“还很疼是不是？”
沙如雪又点点头。
月寒抱着沙如雪去取床头边矮桌上装药的包袱。
沙如雪对月寒说：“放下我吧。”
月寒手一僵，想了想这样确实不方便，要拿药、一会儿还要拿水，就站起身，轻柔的把沙如雪放到床上，把枕头摞起来，方便沙如雪靠。
沙如雪靠在床头上，看着月寒。
月寒放好沙如雪，转身打开包袱，看着包袱里的药，又犯了难，现在的情况，应该吃什么药呢，一时愣在那里。
沙如雪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些药都不能吃，那些药是促进血液流动，强化脏腑功能以及养灵、生灵的，我现在不能吃。”
月寒瞪大了眼睛看着沙如雪：“你，你都知道，难道是因为我这两天给你吃这些药，才会让你这样的？”
沙如雪竟然笑了：“你的表情好好笑。”
月寒尴尬的摸了一下鼻子。
沙如雪轻微的咳嗽两声：“不是，之前的我应该是要吃这些药的，但是今天不行。”
月寒担忧地说：“如雪，现在怎样才能帮到你？你知道，是不是？”
沙如雪轻声说：“鲸群和小白的声音激发了我血液中的药效，但是没事，我已经把心脏半冰封了，慢慢的就会好的，你别担心。”
月寒：“真的？”
沙如雪：“嗯，一会儿，我的身上会结冰，你别害怕，三天后，冰会自己融化的。”
沙如雪的坚忍以及对病痛、对药物的熟悉程度，一切都和以前一样，只有眼神不一样，现在的沙如雪眼睛清澈明亮，眼中没有太多的东西。而曾经的沙如雪眼神璀璨耀眼，里面是洞悉一切的自信和霸气。
月寒心里忐忑不安，表面上显得很放松：“如雪，怎么样对你好，你就怎么做，我一直和你在一起。”
沙如雪脸上异常的的红色，渐渐消退了下去，沙如雪准备躺下去，月寒急忙帮她把枕头放好，扶着她躺下，正要去拉被子，沙如雪拉住了他的手，小心翼翼的说：“你会陪着我吗？”好像是害怕自己会走掉，眼神中也有一丝希望。
月寒的心一疼：“我会一直陪着你。”
沙如雪神情一松闭上眼睛，没多久身体的温度就降了下去，皮肤上慢慢覆上了一层冰。沙如雪轻声念叨:“月寒。”
沙如雪的脸上浮现出一抹满足的笑，然后脖子、脸、头也都覆上了一层薄冰。沙如雪全身都被薄冰覆盖住，而气息也随之被隔绝，月寒感觉不到了。
月寒的心中生出莫名的恐惧，之前的沙如雪虽然一直昏睡，但是身上有生命的气息，有正常的呼吸和心跳。
而现在的沙如雪，感觉不到生命的气息，好像也没有呼吸，更感觉不到心跳。
三天很漫长，三天也很快。
月寒在此期间取出了沙如雪送给他的贝壳，一一收听沙如雪给他说的话。
第一只贝壳中的话是：“月寒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第二只贝壳中的话是：“月寒是最重要的人。”
第三只贝壳中的话是：“我想和月寒一直一直在一起。”
三天后如沙如雪所言，她身上的冰慢慢融化，消失了。
月寒盯着沙如雪身上的变化，连呼吸都停止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月寒都觉得自己要窒息了，他终于听到了微弱的呼吸声，隐约还听到了轻微的心脏跳动的声音，月寒终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收到了水中月的消息：“我们到了，你们在哪？”
月寒回：“村子最里边，靠山的地方有两间小房子。”
正发着消息，沙如雪醒了。
月寒：“如雪，你感觉怎么样？”
沙如雪看到月寒就放心的笑了：“我没事。”说着坐起身来。
月寒正在给沙如雪穿鞋子，就听到水中月的声音：“月寒，哎，没人。”
镜中花：“好像里面有人。”
沙如雪奇怪的看向门口，水中月和镜中花就进来了。
月寒还没来得及说话，镜中花就冲到沙如雪跟前，抱住了沙如雪：“如雪，太好了，你真的醒了。”说着又哭又笑的。
沙如雪在镜中花抱住自己的一刹那，有一丝抗拒，但是听到镜中花的话，以及突然生出的熟悉感，硬生生忍住了，没有推开镜中花，用求助的目光看着月寒。
月寒头大，镜中花这冲动的性格也真是的。
月寒急忙说：“镜姑娘，你先放开如雪，让如雪适应一下。”
镜中花急忙放开，一脸关切：“如雪，你还有哪里不舒服？”
沙如雪看着镜中花，眼中有探究，眼神清澈。
镜中花看着沙如雪盯着自己的眼睛，也发现了不对劲。
月寒：“你们俩先坐，如雪她有些事不记得了。”
镜中花和水中月把目光从沙如雪身上移开，看了一眼月寒，又对视一眼。
沙如雪慢慢的移到月寒跟前，拉住月寒的手。
月寒宠溺的把沙如雪搂入怀中：“如雪，他们是我们的好朋友，你不记得了吗？”
沙如雪看着镜中花和水中月，良久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