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既无根亦无心
月寒：“原来你非要我答应你成亲就是因为这个，简直就是误人幸福的巫婆。”
霍人玉：“寒哥哥，你真厉害，长老就是巫婆婆，你都没见过她，怎么就知道？”
月寒无语：“那个你先休息，我去看看如雪。”说着站起身。
霍人玉：“寒哥哥，你先帮我谢谢如雪。”
月寒突然想起什么：“玉儿，被你体内的噬灵咒伤了灵体会怎样？”
霍人玉：“轻则修为尽毁，严重的灵体泯灭，最严重的魂飞魄散，飞灰湮灭。”
月寒吃了一惊：“最轻也会修为尽毁吗？”
霍人玉：“差不多吧，怎么了寒哥哥？。”
月寒心往下沉，快速往莲池而去。
月寒刚到莲池，就看到沙如雪从莲池中飞出水面，如同烈焰红蝶，又似火凤展翅，在夕阳的余晖中往池边飞来，翩然落地。
月寒呆呆的看着沙如雪。
沙如雪一落地，所有人都围过去了，月如霜还是快人快语：“如雪，你感觉怎么样？”
沙如雪笑容明媚,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全身都在发光：“我很好，没事啦，走走去吃点东西，我现在每次使用完灵力就饿，好饿。”
飘飘：“厨房备的有吃的，赶紧去吃吧，中午还没吃什么就被打断了，又是救人，又是修复灵体，不饿才怪。”
众人说着簇拥着沙如雪就准备去吃饭，月寒站在人群外，此刻才有人看见他，水中月：“月寒，你来啦，一起去吃饭吧。”
沙如雪微笑着问：“月公子，玉儿姑娘怎么样了，是一起来吃，还是把吃的送去她房中。”
月寒：“如雪，你真的没事了？”
所有人都奇怪月寒为什么这么问。
沙如雪：“嗯，没事了，我只是在引毒的时候，被噬灵咒被动伤了灵体，并不严重，只不过加上为了祛毒灵力损耗严重，才会出现灵体不稳的情况，真的没事。”
月寒终于放下心来, 也终于又露出笑容：“那就好，如雪，你饿坏了吧，先去吃饭吧。”
沙如雪笑着点点头，一群人浩浩荡荡去吃饭了。
月寒跟在后面，看着活力满满，浅笑嫣然的沙如雪，心情愉快，脚步轻松，觉得一切都美好了起来。
来到饭厅，吃的已经摆上了桌子，大家分头坐下，沙如雪对飘飘说：“飘飘，单独给玉儿姑娘送些吃的去吧。”
飘飘：“好的，刚好，给她熬得药也好了，一并送去。”
沙如雪也不再多说，和众人一起吃起饭来。
月寒一边吃，一边笑着看沙如雪，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喜色。水中月碰碰月寒：“你干嘛？看看就行了，一直盯着，人家会别扭的。”
月寒脸上神色一滞：“是吗？那我不看就是了。”低头吃饭。
水中月对一边的镜中花小声说：“月寒是不是中毒了，不正常。”
镜中花：“看不懂，如果中毒了，会不会是情毒。”
水中月：“我看有点像，不过中午的时候还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这会儿嘴都要笑歪了。”
镜中花：“你是不是木头，中午先是他未婚妻中毒快死了，后来如雪被噬灵咒所伤，虚弱不堪，怎么笑的出来。现在未婚妻的毒解了，如雪也好了，不就开心了嘛。”
水中月：“那你说月寒究竟是因为未婚妻好了开心，还是因为如雪好了开心。”
镜中花：“都有吧，毕竟好歹也是朋友嘛。”
看大家吃的差不多了，沙如雪说:“我想明天就出发去雾灵山，按计划飘飘你和如霜留下来作掩护，我和镜中花还有水中月一起去雾灵山。”沙如雪似乎有些急切的想离开。
月寒有点受伤，放下自尊：“如雪，你就这么不待见我，整个计划里都没有我的一席之地？”
沙如雪有些奇怪的看着月寒：“月公子不是还要送玉儿姑娘回矮人族吗？难道你想让玉儿姑娘跟着我们一起冒险？她可是一族之长，还身怀噬灵咒，打她主意的人应该不在少数，她最好还是尽快回到矮人族中比较安全。”
月寒语塞：“那能不能等一下我，日夜兼程，只需要6天。”
沙如雪认真的说：“月公子，你不可以只顾自己，玉儿姑娘刚解了毒，你至少要让她在冰湖再休息两天，而且你可以日夜兼程，那玉儿姑娘呢？上次是急着救我，尚能说得过去。可这一次呢，你既然把她带出来了，无论原因是什么，你都有责任把她安全地、好好地送回去。”
水中月看看月寒，又看看沙如雪：“月寒，你放心，我和镜中花肯定会保护好如雪的。”
月寒没有说话，沙如雪接着道：“我们分头出发，也能迷惑对手。况且去雾灵山又不是去打架的，是去换药材的，不会有什么危险。
顿可顿又道:“倒是你，月公子，你可要保护好玉儿姑娘，因为她不仅怀有噬灵咒，还是纯阴之体，觊觎她的人可不在少数，要不让水中月去帮你吧。”
月寒皱着眉：“纯阴之体？不用，水中月还是跟着你一起，我会保护好玉儿的。”
沙如雪取出几瓶药递过去给月寒：“这个红色瓷瓶里的是解毒的飞灵散；这个绿色盒子里的是红竹草膏，是外敷的药，可祛毒、可止痒、对皮肤不适也有效；这个白色瓷瓶里的是补气养血的药；这个青色瓷瓶中的是治疗外伤的金创药，还有这个，沙如雪拿着一个细细的大约只有两厘米高的白色玉瓶，这个是可以解任何一种毒，可以益寿延年，治疗沉疴急症的药，但是比较稀少，我只能给月公子两粒，危急时刻救命用，应当可以用两次。如果在路上遇到什么紧急情况，月公子先行用这些药治疗，或者控制住伤情，再想办法通知飘飘或者我们去救援。”
月寒有些感动，沙如雪考虑的十分周全，但是当他拿起那个细长的玉瓶时，手有些颤抖，他几乎可以断定那里面是沙如雪的莲心之血制成的药丸。
沙如雪看月寒收好了药，才接着说：“玉儿姑娘赠药救了我，我还没有报答她，我去看看她。”说着起身准备离开。
月寒也站起来：“我给你引路。”
上一次霍人玉离开前，沙如雪没准备好，回避了见霍人玉，经过这段时间，沙如雪已经完全调整好了。
到了霍人玉住的客房，见到霍人玉, 沙如雪笑着来到床边：“玉儿姑娘可好些了？”
霍人玉：“我好了很多，如雪姑娘，谢谢你救了我！”
沙如雪：“哪里的话，是玉儿姑娘不吝赐药，我才能活下来，也才有机会报答玉儿姑娘。”
霍人玉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我救你是有条件的，不像你。”
沙如雪微微一笑：“是否有条件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最终救了我，为了答谢救命之恩，我把这个送给你，这是我修炼成灵之时掉落的莲瓣，可助玉儿姑娘掩去纯阴之体的气息，也能少一些麻烦。”
那是一个晶莹剔透的莲花花瓣。
霍人玉：“谢谢如雪姑娘。”
沙如雪：“玉儿姑娘多休养两日，明日我要出门办点事情，玉儿姑娘走的时候，我可能不能亲自相送，还望见谅。不过有月公子一路护送，应当无碍。”沙如雪一边告别，一边安了霍人玉的心。
在沙如雪和霍人玉说话的时候，月寒始终未发一言。
霍人玉开心：“真的吗？寒哥哥。”
月寒点点头。
沙如雪趁机告辞：“那玉儿姑娘好生休息，我就先回去了。”
霍人玉连忙起身：“我送送你。”
沙如雪按住霍人玉：“玉儿姑娘余毒未尽，不宜走动，好好休息。”
霍人玉：“那如雪姑娘你慢走。”
沙如雪笑着摆摆手，出门而去。
月寒有话想和沙如雪单独说，想跟着沙如雪一起离开，被霍人玉叫住了：“寒哥哥，你能陪陪我吗？”
月寒想拒绝，又因为是自己带霍人玉离开矮人族才会让霍人玉中毒，还差点送了性命，多少有些过意不去，最终留了下来。
但是都是霍人玉一个人说起一些矮人族的事情，月寒只是偶尔应一两声。
天色渐暗，月寒站起身：“玉儿，我今日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
霍人玉不太情愿，但也没有办法，只好说：“好吧，寒哥哥，那你记得明天来看我。”
月寒：“好。”
月寒离开霍人玉的客房，直奔沙如雪住的地方，来到房门前，轻轻敲门，没有人应答。加重力量敲门，还是没有人应答，月寒试着推门，门开了，但沙如雪并不在房间中。
月寒退出房间，关上房门，直奔莲池。果然在莲池边看到了沙如雪。
沙如雪静静地看着莲池，看着莲池中的莲花，不说话，也不动。龙月暗淡，沙如雪的红衣在夜色中更像是黑衣。
月寒走近沙如雪，打破宁静：“如雪，我有话想和你说。”
沙如雪也未转身，轻声说：“我知道，所以我在这里等月公子。”
月寒愣了愣，随即一喜：“如雪，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我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的，但是我心里只有你一个人，玉儿，我当她是妹妹。至于婚约，你听我解释。”
沙如雪平静的打断他：“我知道，婚约是为了拿到解药，月公子才舍身取义。”
说到这儿，沙如雪转过身，看着月寒：“如雪十分感谢月公子，我也明白月公子的情意，只是我本是一株既无根亦无心的冰莲，我的莲心在我成为莲灵之前就已经被取走了，所以我没有月公子你们的儿女情长，只怕是辜负了月公子。”
月寒没有想到得到的答案是这样，原来沙如雪对自己的感情一直抗拒和回避是因为她无心，所以无情，月寒心中一股冷意升起。
月寒沉默片刻，不甘心的说：“可是你不只是一株冰莲，你还是沙如雪，npc沙如雪，沙如雪有心，你的心脏还做过手术。”
沙如雪居然笑了，笑容中有讽刺的意味：“那个沙如雪太弱了，在完成融合术后，她就已经不存在了，她的心脏也被冰莲之灵修成的莲心取代了，徒有其表而已。”
月寒震惊的退了一步：“怎么可能？你一直是那个沙如雪啊。”
沙如雪又笑了笑：“月公子一定要自欺欺人吗？一个人的心脏如何能够剜心取血，甚至是剜心救人。曾经的沙如雪只是因为心脏瓣膜闭合不严就奄奄一息，命不久矣，剜心、取血，可能吗？”
不等月寒回答就又接着说：“好，我不拿曾经的沙如雪说事儿，月公子，你的修炼已有大成，现在的你又是否可以剜心取血，人的心脏是不能有任何闪失的，再比如玉儿姑娘，她中毒后毒气一旦攻心，必死无疑。幸得只是毒气刚刚蔓延至心脏边缘，尚未真正侵蚀心脏，否则大罗神仙也难救。仅是如此，玉儿姑娘都险些丢掉性命，人的心脏何其脆弱。”
月寒眼中满满的都是伤心，深邃的眸子似乎更加深邃了，深不见底。沙如雪看着那样的眸子，有一瞬间的心软。这两天她想好了如何让月寒死心，只有让月寒彻底死心，月寒才有可能接受其他感情，比如霍人玉的或是其他人的。
所以这一套说辞天衣无缝。
月寒信了，所以十分难过，特别伤心，突然月寒感觉心脏深处又传来了揪痛，不同于以往，疼痛难当，捂着心口，吐出一口血来，甚至疼的弯下腰去。
沙如雪没有料到会这样，在月寒心痛的时候，她也感觉到了心痛，而且越来越猛烈，但是看到月寒的情况不太好，脸色一变，就冲到了月寒身边，扶住月寒：“月公子，你怎么了，放松一点，我帮你看一下。
月寒看着近在眼前关切焦急的脸，心痛加剧，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咬紧牙关忍耐，但是意识却慢慢涣散，并慢慢倒在地上。
沙如雪自己也是心痛难当，却迅速为月寒探脉，是心脏痉挛，然后快速取出一个小瓷瓶，拔掉瓶盖，要给月寒服下，却无法倒入口中，沙如雪在反复按捏咬肌的基础上，当机立断一口喝到自己口中，用口唇相对的方法，一点点送入月寒口中，喂完药，沙如雪已是满头大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