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与死神赛跑
月如霜接了沙如雪的话:“我知道，我给哥哥上药。你别说话了，休息一下。”说着从月寒手中拿过药瓶，撑开破损的衣服，将药粉撒在伤口上。说也神奇，药粉一撒上去，血很快就止住了。月如霜又从包袱中翻出一件布衣，挥剑割下一条，替月寒把伤口包扎起来。
月如霜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心疼的问哥哥“哥，很疼吧，你忍一下，马上就好。”
月寒看着妹妹安慰:“小伤而已，不疼。”
月如霜处理完伤口:“如雪，你看包好了，血也已经止住了，你放心吧！”说着看向沙如雪，脸色一变:“如雪，你怎么了。”
月寒闻声，也低头看向沙如雪，只见沙如雪整个人软软的靠在月寒身上，头靠在月寒臂弯处，微微侧向月寒胸前，双眼紧闭，毫无声息。
月寒轻轻晃动沙如雪:“如雪。”
随着晃动，沙如雪的头从月寒臂弯处一滑向后仰去，月寒急忙调整姿势，将沙如雪的头重新揽回怀中。并紧张的探沙如雪的鼻息。随即呼出口气，刚才他连呼吸都屏住了。
“如雪晕过去了，气息也很微弱，我们得找个地方，给如雪运功疗伤。”月寒对月如霜道。
月如霜从沙如雪的药袋里翻出一颗白色的药丸送入沙如雪口中，站起身向四周看了一下，指着西边:“哥，我们去那边吧，那边好像有个湖。”
月寒抱起沙如雪，来到湖边，将手掌抵在沙如雪后心处，运功帮沙如雪吸收药力。然后找了两棵长在一起的大树，用轻裘将沙如雪裹住，靠放在树干处，月寒又探了沙如雪的脉搏。才走向湖边，洗去沾染在手上的血迹，并打湿丝帕。
回到树下看着苍白虚弱的沙如雪，心里一痛，喃喃低语:“究竟要怎样才能让你不那么痛苦，为什么要让你承受这么多痛。”说着用丝帕擦拭沙如雪嘴角和下颌处的血迹。
月如霜洗过手后，担忧的看看沙如雪，又看看哥哥。最后叹息一声，从包裹中拿了一些干粮，递给月寒:“哥，吃一点吧，我去附近看看，有没有更隐蔽的地方，我们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也不能在这运功疗伤。”
月寒摇摇头:“不饿。”他哪里吃的下。
月如霜:“我也吃不下，可是不吃，怎么照顾如雪，我们不能再让如雪担心了，而且我们要以更快的速度前往冰湖。”
月寒想想也对，伸手接过，逼迫自己吃下去，紧紧握住右拳。
月如霜过了会儿回来说:“那边荆棘后面，林深草密。”
他们带沙如雪隐藏起来，月寒给沙如雪运功疗伤，然后就地休息。
天还没有完全亮，沙如雪被腹部的疼痛疼醒了，刚一动，月寒就醒了，月寒拥着沙如雪靠在树干上睡了一夜:“如雪，你醒了，哪里不舒服？”
沙如雪忍住疼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没事，该吃药了。”
月寒也已了解了沙如雪治病用的药，帮沙如雪服下药。
沙如雪看着月寒略显苍白的脸色，心中感动，轻声对月寒说:“今后不要再给我运功疗伤了，你需要保存实力退敌。”仅仅两句话竟让沙如雪满头大汗，此次的伤加剧了沙如雪的病情，她已经极度虚弱了。
月寒看着虚弱的沙如雪，语气不自觉的温柔:“你昨天又被劲气所伤，不运功疗伤怎么行？放心，我心里有数。”
腹部的疼痛在服药后，只是减缓了一点，疼痛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完全消失，沙如雪明白现在的药似乎已经快要无效了。而且阵阵眩晕，拉扯着沙如雪的意识，让她无法保持清醒。
沙如雪感觉自己的情况非常不好，再想到时不时冒出来的杀手，竟对能否坚持到冰湖有了一丝动摇。
沙如雪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对月寒说:“我需要用更多的昏睡状态来保持体力，只要我活着，就不必担心。”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的声音如果不仔细听，都有可能听不清。
月寒心下一沉，知道沙如雪是不想让自己兄妹担心，柔声答应:“好，你再休息一会儿吧。”
沙如雪虽然刚醒，只说了几句话，但是依旧很疲惫，疲惫到想一直睡，不愿醒来。所以慢慢闭上眼，干裂嘴唇一动，若有若无的声音令月寒凑近了些:“到冰湖后，让水中月去冰渊，找名为飘飘的海医，告诉他空空有难，他自会来见。”
月寒轻声:“好，我知道了。”月寒感觉沙如雪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似是又昏睡了。
于是月寒轻声唤醒月如霜，昼夜不停的赶路，只会在沙如雪发病时，停下来给她吃药。
沙如雪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昏睡的状态。但是昏迷中的沙如雪在病情发作时依旧会有反应，痛苦的皱起眉头，身体因痛苦而颤抖，或是出现剧烈咳嗽，甚至吐血。
每当这时，月寒的身体都不由自主紧绷起来，心也是一阵阵揪痛，而抱着沙如雪的双臂却尽量轻柔，生怕弄疼沙如雪，让沙如雪更加痛苦。
因此两人吃东西也是匆匆随便吃一点，实在是累了，才小憩一会儿。
那三个伤了沙如雪的杀手是南宫逸在派出的第二波杀手失败后，根据逃回来的杀手提供的信息，知道月寒的身手又提升了，再度安排的。
南宫逸虽觉月寒背弃任务的情况下还能提升实力有些不可思议，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不然自己的计划为何屡次失败！于是，叫来管家:“联系崂山三怪，花重金请他们出手。”
管家正要离开，他又补充:“找到他们时，将他们的行踪散播出去，我就不信，他们有三头六臂。”
而这三人也不负南宫逸所望，虽然搭上自己的性命也没能杀死沙如雪，但是伤了沙如雪，令沙如雪的半只脚踏进了鬼门关。
管家向南宫逸报告:“崂山三怪死了。”
南宫逸豁然站起身，戾气满身，在屡战屡败的情况下，有些抓狂:“没用的东西，现在人在哪？”
管家:“目前的具体位置不详，但是他们似乎是向北而行，不知是去找沙如雪的游戏角色？还是去找神医医治？”
南宫逸听了就很郁闷:“关键是一直找不到沙如雪的游戏角色！”
坐在一旁许久未说话的无名突然开口道:“向北去我研究了龙月秘境的地图，现在分服在玩，还不能跨服，而且根据游戏说明，就算将来可以跨服了，还需要触发穿越属性，才能跨服，这个游戏让人的征服欲非常强。还真是不得不佩服这个制作者啊！”
南宫逸:“行了，别感慨了，赶紧想办法吧。”
无名:“哎，别急，听我分析。在不跨服的情况下，从他们的位置向北，有3个地方可能性都比较大，如果他们要找神医，去雾灵山的可能性非常大，传闻山中隐居了一个神医，能活死人，药白骨。”
南宫逸:“你是说鹤仙人。”
无名:“嗯，对，就是他，只是能找到鹤仙人并被治好的例子有些久远，近几十年去找神医的人都一无所获，也不知这个神医是否还在世。”
南宫逸:“不管他是否在世，只要有一线可能就不能留他，我会安排人在沿途狙杀沙如雪，同时安排人到雾灵山找到这个神医，他若是配合，就绝了沙如雪被救的可能，他若是不配合那就让他消失，断了沙如雪被救的希望。”
无名:“哎，你杀心太重了，毕竟是神医，若能为我们所用，岂不是更好！”
南宫逸:“你就是妇人之仁，别说一个神医，只要能让沙如雪死，赔上整个龙月秘境又如何，一款游戏而已，神医还不就是个npc吗？”
无名摇了摇头，也不再劝说，继续分析:“第二个地方就是神秘的冰湖，冰湖常人不能进，不仅常年冰封，冰下之水也极为寒冷，若无避水珠，没有人能下去。”
南宫逸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接口:“就算有避水珠，也没几个人能受得了那寒冷的冰水呀，听说，曾有人带着避水珠，凿开封冰下去过，刚下去就成冰雕了，沙如雪应该不会去哪里吧，就她那个身体去冰湖，是去找死吗？。”
无名:“万事都没有绝对，别忘了还有个游戏角色没找到呢。”
南宫逸阴沉着脸，点点头:“先生说的极是，不能放过任何可能，我会安排。”
无名:“那第三个地方是冰火两重天，那个地方晚上如同冰湖一般，太阳一落，温度瞬间就降下去了 ，甚至溪流都会结冰，雾凇漫山，隔三差五雪花飘飘也很正常，温度最低的时候泼水成冰。可是一到白天，就变得热气腾腾，温暖的泉水从乱石杂草中不断涌出，溪流旁花草繁茂，绿荫漫山，最热的时候可在石上烤肉、煎蛋。而且那个地方据说真有人居住。”
南宫逸:“这个地方，沙如雪也很难存活。不过除了这三个地方，其他地方我们的人已经都安排好了，只要他们一出现，就立刻~”说着做了一个斩首的动作。
随即又道:“但这三个地方进不好进，进去了又极难生存，他们真的会去吗？”
无名:“你也说了其他地方都有我们的人，就算不能得手，也总能发现他们吧。只有这三个地方你派去的人是有去无回，不知道是死于极端的环境了，还是不敌月寒被干掉了。”
南宫逸点了点头，承认这是事实。皱着眉头向管家吩咐增派人手，查探沙如雪等人的行踪。
月寒三人在路途中又遇到了几次追杀。因此待赶到冰湖时，他们也是憔悴、落魄不堪，月寒也多处受伤。
水中月和镜中花都已在冰湖等待，碰面后，发现多了几个人，与水中月一起的还有1个人，而镜中花身边也还有1人。
见到他们狼狈不堪的情况，水中月一边带他们到湖边准备好的房子里休整，一边关切的问月寒:“你怎么弄成这样，伤的重不重？”
月寒安置好沙如雪:“我没事，都是皮外伤。你赶紧去冰渊找一个叫飘飘的海医来，如雪的情况很不好。”
等待的过程中月寒和月如霜换了衣衫，洗漱了一番，精神了很多，月寒的伤口也重新处理了。
飘飘来的时候，沙如雪尚未醒来，这时候的沙如雪已经是昏迷的时间多于清醒的时间了。
月寒等人惊奇的发现，飘飘是名男子。他们先前先入为主的认为飘飘这样的名字应该是个女子的名字。
飘飘检查了沙如雪的身体，眉头紧皱，这能活下来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只是不知道她与空空是什么关系。
等了约2个时辰，沙如雪终于是醒了。见到飘飘，张了张口却未能发出声音。沙如雪已处于极度虚弱的状态，只是眼睛依旧明亮。
在沙如雪调整状态过程中，镜中花介绍:“我是镜中花，这是风轻轻，我们是如雪的朋友。”
话音刚落，原来站在水中月身边的人自我介绍:“我是飞九天，是月寒的朋友。”
沙如雪点点头，看着镜中花。
镜中花对沙如雪说；“已经按你说的准备好了，游戏也连接好了。”
沙如雪再度点点头，费力地对飘飘说:“飘飘，我是空空。”声音轻飘飘的，还有一丝沙哑。
飘飘的身体明显一震，探究的看着沙如雪。
沙如雪剧烈的喘息着继续说:“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被人算计，灵魂被封在这具身体里。我……”话未说完，剧烈的咳嗽起来，月如霜急忙给沙如雪服下可以止咳的药。
直到咳嗽平息，飘飘在这极短的时间里，消化了沙如雪刚才说的话，知道沙如雪的情况恐怕无法详细说明原因，但他从沙如雪的眼神中感觉到了空空，于是先行开口:“空空，要怎样才能救出你？”
沙如雪深深的呼吸，许久才开口继续慢慢的说:“飘飘，我一时无法离开沙如雪的身体，这个身体不能死，她死了，我的灵魂也会死。 ”停了片刻，“我需要你帮我，先帮我做心脏瓣膜修复手术、胃部肿瘤切除手术和左侧肺叶切除手术。”沙如雪停下来闭上眼休息。
飘飘担忧的说:“可是你现在太虚弱了，一旦手术恐怕……”飘飘未将话说完，但意思很明白了。
沙如雪的意识又开始模糊，为节约力气和时间，沙如雪简单直接的说:“空空为我输血。”声音若有若无，“我一定会坚持到活下来。”说完看着飘飘，实际上视线已经恍惚。
飘飘考虑了一会儿，没有人出声打扰他。良久才点着头:“我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