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灰衣老者请赐教（上）
酉时已过，夜晚来临。寻常大家都在晚饭的时间现在却忙着煮鱼。
谭礼明早早的拿着渔网和谭世勤一起到村外的峰佳岭河捕鱼，说是捕鱼，其实也就是捕个两三条就够了。陆思安他们回来后陆芯羽告知晚上要吃鱼。
谭江华微微一笑道：“爹其他菜没娘做的好吃，但是这鱼嘛！简直就是皇帝御膳房里面做出来的，小孩子的时候经常在家吃没感觉，到了外面才知道什么叫身在福中不知福”哈哈。
陆思安却觉得不管是谁做出来的，都比书院东厨厅那帮老头子做出来的好吃多少倍。
用青铜染炉（似一口小锅，下方可加碳。古代吃火锅的一种。）装着煮熟的鱼肉。另一口锅煮着菜油，（菜油，宋朝已有。以后若非必要，皆不再标注。本身是玄幻小说，本着尽量在古时为基础的原则添加一些元素。位各看官可稍作了解，不要盖而喷之。小弟在此一拜！）听到油涨的声音，谭世勤倒出一小碗的木姜子，旁边外婆剪好的胡海椒也递了过去。滋滋滋，看着倒入染炉的青色菜油，散发出阵阵麻辣麻辣蔬香。
众人早已饥肠辘辘。忙乎大半天，能不饿吗。只见陆思安外公用抹布端着染炉两侧走向客厅。桌上已有午时吃过的剩菜，陆芯羽摆好了六副碗筷。陆思安娘亲拿出四个杯子，倒满用枸杞，橙子泡的酒。分别递给了外公、外婆、大舅、小舅。
“那你什么时候回去”也不清楚是谁发的话。只见谭江华拿着酒杯朝谭礼明敬酒，说道“我准备还在家呆一天，便要前去福寿禄庄办一件师傅交代之事。礼明哥，你陪我一起走一趟。”
“好，就一起去吧。”说完喝光了剩下的酒。随即又道：“吃菜，吃菜，大家都吃菜”
“也好，此次前去记得我前段时间说的事。不管结果怎样，也要了去一桩事”谭世勤抿了一口。脸色有些微红，显然不胜酒力。
酒过五巡，小舅已把两年前怎么进学院，如何回来的原因道给众人。大家都惊呼还谭江华还有如此奇遇。心里都为他高兴。连陆芯羽都没跑去睡觉再听幺舅讲述。
谭江华当年因会试一事后回到老家每日心急如焚，人生不想如此度过。在第二年过完重阳节便告知父母要去江东学院。
等到了学院才得知已经过了考核时间，需明年再开。那天正下着大雨，谭江华浑浑噩噩来到临江路，看着灯火通明江东学院。想着自己大好青年的遭遇。一阵扎心。
寻思好久便在江边采集药草，虽是药草，可他也不知道有什么具体作用。何况药草不能直接服用，还需要加工，这个过程叫制药也称炼药。当时他也仅仅是想着多采一些到临江门的市场换些钱财。
草药大多都散发出六味：辛、甘、酸、苦、咸还有淡香。而这些都是他念书之余到藏书阁看见的。药草不赶紧卖掉很快就会花凋草枯。如此每日来反万隆市场，就这样过了一个半月。
从临江门走到大溪沟，从大溪沟到鹅岭山。这一路多不容易，饿了就吃干粮，渴了就喝江水，困了就睡大山。遇上野兽亡命的逃，碰上地痞拼命的跑。而且还有个鬼魂在最后半个月每天巳时到酉时总能碰到那倒人影。地方怎么换都没甩掉。曾一度怀疑精神出错。
连收药草的掌柜发现他一天比一天落魄，好心邀请谭江华替他工作。包吃包睡还有待遇。谭江华委婉的拒绝道：“我懂得不多，只会分辨。此次来临江门是想学修武道，奈何我刚到他们的考核也结束。到今天我攒够四千多文钱，可以给父母添置些过冬的衣物，家里还能增添几个家具。哈哈，多谢。”说完便向外走去。
看着谭江华的身影已不见，掌柜摸了摸他那长长的胡须的笑道：“恩，真是精神头好的小伙，老家伙，你觉得这孩子怎么样？”他朝右手门帘里面望去。这掌柜怎么看至少也是五六十的人了，一头白发多黑发少。却叫人老家伙。
里面的人自叹道：炼丹对自身精神力和天分有要求。这孩子能吃苦说明有耐性，精神力虽只有十三阶。因该是没有受过教导。再说丹药也能提升精神力。最关键的是他有天分，好多人只能闻出酸、淡香、少有还能辛、咸，这傻小子居然还能闻出甘、苦。六味聚齐了。想当年老夫何尝不是跟他一样，傻啦吧唧，傻的可爱。
过了许久，只听到里面传来声音“我已决心不再收徒，制药和炼丹虽作用不大相同，原理却一致。两个时辰后我去考考他。要是能考过，就破例再收最后一个”
“为何要过两个时辰才去？”
此时门帘里的人已经走到掌柜面前，笑而不语。拿出一颗一色微亮的丹药递给了药店掌柜便道：“小五，多谢”。人影一闪早已不知影踪。
谭江华从药房出来直奔成衣铺。选了一身衣物，付过两百三十多文。直奔大溪沟的一处湖泊，这里寻常过路人少之又少。位于大溪沟衔接鹅岭山边。四周皆是魏巍柏树松树。仅有的两条小道也长满的野草。显然此处许久没招待过外来人。
哐当，他跳入河中狠狠的擦洗身子。想到之前在家的一年，每逢天热都会和陆思安，礼明哥，父亲到村外的峰佳岭河洗澡，想到很快就会再见到他们了。浑身轻松，一头扎下水里。感觉自己比以前闭气的时间比以前更长了。
整整三分之一刻钟过了才探出头来，大口大口的呼着气。突然发现岸边有个人，“卧槽，不会吧。岸边有个人影，像极以前那道鬼影”。他在心里默想。一时也不知该不该游过去，那人影就站在放着他脱下衣物地方。但要是不过去怎么上岸？谭江华心里一阵发毛。
“莫非是来抢我的钱财的？这也不对啊，钱都在衣服口袋里，要抢早已拿过去。莫非是觉得衣物太臭让我自己拿出来？”此时谭江华心里万马奔腾，忐忑不安。整整两刻钟过去，那人还没走。此时的他皮肤因长时泡水已经泛白，手指早已出现裂痕。哎，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下定决心慢慢游了过去。
人影逐渐清晰，居然是个老头，额前几处皱纹，满脸红光。身穿一身灰蓝色布衣青色布鞋。双手背负腰间，几缕白发分在额头两边。傲然挺胸，两眼望着湖面炯炯有神，仿佛一副世外高手的样子。
“前辈，你已经在这里看了很久了，要不要坐着休息下”谭江华有些发颤的说道
“不了，老朽正等你上来”那灰衣老者道。“小友别害怕，老朽并无恶意”老者补充了一句
谭江华舒了一口气，有些尴尬的说道：“老前辈，你这样看着我，我不好意思啊。劳烦您转个身好吗？”
“我并没有看你，而是在看湖底。现在不能转身”老者此次的声音夹带着一股威严在里面。仿佛让人不可抗拒。
“看就看吧，都是男人。我怎么这么害臊了”谭江华默念道。快速的游到岸边，换上新的衣物。随着灰衣老者的目光望向前方。“他还真没看我，那么大湖泊深不见底。哪能有什么-物。”他在心里默念道。
老者目光已收回，走吧。我们边走边说。说完转过身率先走向那长满野草的小道。可就在这时，湖面一股涨潮般的声音传来，谭江华望了过去，我的个天，那么大的湖泊出现了一个一个圈圈涟漪，又像是一个漩涡。湖面的周边正快速的被袭来的湖水啪嗒作响。满满的一个大眨眼间浑浊不清。
想想刚才居然在这湖泊里面洗澡，不由得一阵冷汗直流。想想都是不可思议，也来不及谭江华来惊奇，拿上旧衣物飞快躲离岸边。
终于追上了老者，谭江华说话有些结巴道：“前辈，湖里，刚才那湖里是什么怪怪物”
灰衣老者已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答非所的问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我现在问你几个问题，你想清楚好好作答。
谭江华好不容易缓过神来，又见老者如此严肃，心中也是忐忑无比。总之这老者并无加害之意。便双手靠前行了个天揖礼道：“请前辈赐教”
“我见你几日不停采药，想知道你是如何得知你采的是药而不是草”
“晚辈以前在永平镇的花桥书院念过几年书，在里面藏书阁无意翻看过一本书上记录的有分辨药草的气味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