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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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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速度过快, 贺星几乎是瞬间扎进了对方怀里,她这边都还没来得及反应, 腰上的手就带着她双脚离地快速的在原地转了两圈。

    身后传来了一声巨响,那是牌匾落地的声音,贺星被眼前的突然状况弄懵了,以至于人将她放了下来,她的手抖还抓着对方身前的衣襟没有放开。

    “没事了。”楚辞见贺星吓得有些不轻,连忙问:“可有伤到?”

    熟悉的声调传来,贺星回过神来,猛地松了口气,“哥?”

    “是我。”

    “你怎么在”

    “这位姑娘,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外面的动静那么大,先前在下面看着挂牌匾的负责人, 当即就跑了过来,连连道起了歉,“都怪我这没归置好,姑娘, 您这伤到哪里没?”

    楚辞的脸色很不好看。

    虽说人已经被他救了,可刚才若是他没过来,若是他再慢上一分,那么贺星都得血溅当场。

    听着管事致歉的话,楚辞冷眼看着对方,这边还未来得及开口, 就看着子时跑了过来, 指着人骂道:“你这人怎么回事啊,要挂牌匾,为什么这么不小心, 刚才我家姑娘要是没躲过去,岂不是命都得交代在这里,到时候你道个歉,就能解决吗?啊?!”

    别看子时年纪看着小,但吵架的时候,气势可不弱。

    这件事本也是酒楼的责任,周围的人已经渐渐围了过来,那位姑娘身旁个子高一些的姑娘又一直盯着自己,管事被看的冷汗涔涔,心下发虚,只能快速擦了擦额头的虚汗,连连作揖道:“是我们的不对,两位姑娘,不如我们进店去休息片刻,也好让我们好好的赔礼一番?”

    贺星虽然看不见,但光听声音,也知道自己先前要没离开被砸中,估计不会好到哪里去。

    不过,负责人认错态度良好,有时候一些事的发生是无法估量的,但人往往看中的是事发之后对方的态度问题。

    贺星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旋即冲人点了点头,“管事既然诚心道歉,赔礼便算了。”

    “只是,下次再有这种活计,务必仔细小心便是了。”

    “姑娘?!”

    贺星这边前脚刚把话对着人说完,后脚阿齐还完桌椅便赶了过来。

    先前的动静并不小,阿齐自然是听到了的,只是,她没想到的是险些出事的会是贺星,所以,看着贺星和楚辞等人被团团围住,她急急忙忙的就拨开了人群。

    好家伙,管事好不容易得到了一句谅解的话,自己都没开口,便再一次被人打断。

    “姑娘,你怎么样?”同样的话,贺星已经听到第二次了。

    她冲阿齐浅浅笑了笑,“还好。”

    “多亏了我”一个“哥”字还没说完,贺星猛地反应了过来这是在外面。

    不过,好在这个时候,人群里又有另外的一个人努力的朝最里面挤,打断了贺星的回话,“老马,客人伤着没有——”

    被叫做老马的管事回过神来,“回掌柜的话,这位姑娘暂且没事。”

    可以的,这人就和下饺子似的,一茬接一茬的过来。

    先是贺星这边的,紧接着便是酒楼这边的。

    外面围着看热闹的人越多,要没楚辞在,贺星还没啥,可一想到楚辞的情况,贺星便不想让人继续看下去了。

    这事确实是酒楼的疏忽,闻讯出来的是酒楼的掌柜,尽管贺星这边没伤着,但酒楼的掌柜还是坚持想请他们一行人吃顿饭,以做赔罪。

    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就是多条出路,今日之事一来确实不是有意,二楼酒楼今日还曾借了桌椅给他们,除此之外,这位掌柜为人处事也很不错,小事看人品,贺星觉得可以结交一下,最后倒也没有推辞。

    饭桌上

    短暂的交谈之后,贺星知道了这间酒楼名叫尚食酒楼,而邀他们赔礼的酒楼的掌柜姓唐,名知流,为人很和善。

    今日贺星他们摆摊的地方就在尚食酒楼旁不远,动静也不小,唐知流早就注意到了,同为生意人,虽不是一个领域的,但唐知流对贺星告示上的群英会却是颇感兴趣。

    贺星的目标是在大楚发家致富,所以,各行各业她都有心去了解一番。总的来说,这一顿饭局,两方人都吃的十分开心。

    晚上的酒楼生意正好,唐掌柜还有别的应酬,这边和贺星聊了一通,约定了群英会再见,

    又自罚了三杯酒以表谢意,便离开了雅间,去了别处。

    阿齐和子时以及后赶来的阿金阿银没有在雅间同他们一道用饭,唐掌柜给人在大堂安排了位置。

    当屋子里只剩下楚辞和贺星时,贺星端着凳子便往楚辞身旁挪了挪。

    先前讨论酒楼和群英会的事,楚辞全程没怎么插话,贺星知道,他在外便是这样,和两人私下相处时全然是两个样子。

    因着有外人在,贺星也不好多说什么关切的话。现在屋子里只有他们,她的神情便缓了下来,

    可惜她眼睛看不见,不能帮人夹菜,只能对着楚辞道:“哥,你别光给我夹,你也吃。”

    桌子上放着一桌美食尚且没怎么动,看着贺星靠近自己,楚辞淡淡的神色,有了些变化。

    他应了声“好”,贺星紧接着便问:“今天可是吓到你了?”

    楚辞乜了贺星一眼,“你说呢?”

    贺星嘿嘿笑了两声,“不好意思啊。”

    “害得你担心了。”

    “我也是没想到”贺星还是头一次感受到楚辞有那么大的情绪变化,没有歇息底里,没有高声斥责,但人往哪儿一站,她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可就是能知道,楚辞生气了,比她先前不小心碰到人哪儿时,还要生气。

    这还是自她父母离世后,头一次有人这样为她紧张担心和愤怒。

    在那么一刻,贺星心底出奇的温暖。

    人还没有回话,说完话的贺星却是紧接着想起了另外一茬,她话音一转,“咦,对了。”

    “哥,你今天怎么会在那儿?”

    楚辞给贺星夹了一块糖醋里脊,自己紧接着又夹了一块在碗里,“办完了事,且说来找你,没想到刚好便碰到了意外突发的那一刻。”

    贺星认真的点了点头,“今日之事多亏了哥,要不然我这小命都要交代在这里了。”

    楚辞道:“下次尽量不要一个人在外面,人来人往,你一个人多有不便。”

    “好,下次我会注意。”贺星一边认真听着楚辞的话,一边也夹起了碗里的米饭尝了尝,当吃到楚辞才给她夹得糖醋里脊的时候,贺星眼前亮了亮,“唔,哥,这糖醋里脊不错,你快尝尝。”

    见贺星吃的香,楚辞的胃口也来了些。

    只不过,当楚辞夹菜的手往前一伸,看着前方不远的酒壶,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的目光却顿了一顿,很快,楚辞的嘴角,就噙起了一抹极浅的笑意。

    贺星已经扒了好几口饭,身旁的人突然的起身,让她吃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

    “哥你”

    “唐掌柜留下的酒还有半壶,倒了可惜,不如喝掉吧。”

    虽然没有交流,但今日这顿饭,楚辞和贺星就没打算让唐掌柜买单。

    这桌上的美酒佳肴若是没有吃完,浪费了确实可惜。

    贺星对楚辞的这个决定,倒不觉诧异,她只有些担心的问:“你能喝酒么?”

    “有些日子没喝了,也就半壶。”楚辞的语气听起来颇为轻松,“我的酒量总不至于半壶就醉。”

    贺星权衡了一下,既然余毒清的差不多,人又能喝,那就喝喝也无妨,遂没有阻拦,只笑着叮嘱道:“要是喝不下,便算了,别强撑。”

    “好。”

    这只是一个用饭期间的小插曲,贺星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然而,当大家离开酒楼回到客栈时,一些反应,却是慢慢现了出来。

    而这个时候,贺星刚在大堂里打发完阿金阿银还有阿齐各自回去休息。

    子时去后厨取热水去了,楚辞与贺星本在往楼上的客房走着,哪知在楼梯上才走了两步,走在她前面的人就趔趄了一下,身子往后倒了倒。

    感受到有情况,贺星连忙把人接住。

    “你怎么了?”

    楚辞晃了晃脑袋,“有些头晕”

    入鼻有一股淡淡的酒气,贺星顿时明白了楚辞这是什么情况,她有些无奈又没好气道:“你这哪是头晕,我看你这是醉了,不是说让你喝不了不逞强的么?”

    楚辞对贺星这话没有反驳,只有些难受的“嗯”了一声。

    贺星上前了一步,开始搀扶着人往楼上走,“我就说,你这一路怎么不吭声,感情你是已经不舒服了。”

    “这会儿子时又去后厨了,你就只能跟着我慢慢走,你能看路么?”

    “能”

    楚辞醉酒后的酒品其实很不错,至少一没大叫,二没撒泼,只是头晕的有些走不动路而已。

    贺星看不见,只能循着记忆和听楚辞的指挥,找到人住的屋子。

    屋门打开,再搀扶着人进去,为了防止楚辞摔倒,贺星最后是把楚辞的手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一手扶人腰,一手拉住对方的手腕,这才弄进的屋子。

    也是巧了,他们这边刚才坐下,子时紧接着就端着水进来了。

    看着楚辞脸色有些难看的坐在桌子前,他噎了一下,“姑娘这是怎么了?”

    在外面,楚辞一直都是女装打扮,为了防止自己被认出,他将自己的脸涂黄了一些,眉毛也画的粗了几分。

    既然已经进了屋,问题应该就不大了,贺星也顾不得去指责子时先前没发现楚辞的异样,她直接对人吩咐道:“你家姑娘醉了,你快去厨房看看有没有醒酒汤一类的东西。”

    子时连忙将手里的水盆放下,“哦哦我这就去。”

    “快去快回。”

    “好。”

    子时一走,屋子里又只剩下贺星和楚辞二人。

    贺星知道子时先前是去打了热水也端了热水进来,她循着人放东西的地方走了过去,本意是想给楚辞拧一张热帕子擦擦脸,结果都还没到地方,便听到凳子挪动的声音。

    “哥?”

    楚辞没有回话。

    贺星不晓得人在做什么,只能放弃去水盆边,快速的走了回去,一摸桌前没有人了,她连忙转身在四周抓了抓。

    楚辞并没有走远,或者说这间屋子就不大。贺星很快就摸到了对方的手臂,“哥,你往哪儿走呢?”

    某人胃里似乎有些不大舒服,贺星听到了胃酸反涌的声音。

    紧接着,她便感受到了某人手动了动,“床。”

    贺星拿人没有办法,她再次把人的手臂挂在了自己的肩膀上,“我扶你过去吧。”

    手被人扶住,楚辞没有挣扎,他跟着贺星踉跄的到了床边,这期间也是乖巧极了,只除了

    “诶——”

    已到床边,贺星正打算将人给放下去,哪里知道对方的手没来得及松开。

    于是乎,这就造成了本该一个人躺下的局面,最后成了两个人躺,还是面对面的。

    距离猛地拉近,感受到某人胸前呼吸的起伏,再是脸颊不经意的触碰,贺星愣了一下。

    她的脑子里,很快就浮现出了昨晚梦里的一抹画面,再然后,便是今日被人相救时,那份紧紧环住她腰间的触感,正如

    现在这样。

    毕竟只是半壶酒,楚辞并未彻底醉死。

    贺星压在他身上,他闷哼了一声,瞬间拉回了贺星的思绪。

    她老脸一红,连忙撑了起来,“抱抱抱歉”

    “我不是有意的。”

    “哥,你怎么样?”

    作为醉酒的人,楚辞的回话并不长,甚至听着还有些迷糊,“腰”

    “我帮你呃”人紧张的时候,下意识的回着话,可回到一半,贺星方才意识到腰这种地方,趁人醉酒去碰,似乎颇有些不妥,她连忙改口道:“我去找子时,找子时来帮你看看。”

    见贺星要走,楚辞抓住了对方的手。

    他压了压心底的不适感,“没事。”

    “别别折腾。”

    手腕被用力的握住,贺星感受到了醉酒之人的力道。

    子时估摸着也快来了,她仔细回忆了一下,先前似乎也没听到骨头“咔嚓”的声音,犹豫过后,倒定下了神来。

    “好。”她重新回到床边,对楚辞轻声说道:“我不走,哥,你把手松开,我给你将鞋脱了。”

    楚辞没有回答贺星的这话,但是,拉着人的手,却也慢慢的松了力道。

    厨房里没有现成的醒酒汤,好在这东西熬起来倒也不难。

    子时回到屋子的时候,贺星正准备给人拧热帕子过去,他见贺星看不见还做事,忙道:“姑娘,这种事我来就可以,你快放下。”

    擦汗这种活贺星不是没给楚辞做过,但现在屋子里有外人,两人又是兄妹关系,她要是坚持的话,却是有些奇怪。

    这么一想,在子时争着想将帕子拿过去的时候,贺星倒也没拒绝。

    子时做事十分麻利,一开始,贺星还觉得这孩子有些小心机,又爱哭,留下怕有些让人头疼,但这人真留下了,反而没了第一次见面时哭哭啼啼的样子,今日还敢当街与人争执,让她颇为意外。

    后面照顾的活计,无论是擦脸洗漱还是喝醒酒汤,子时全程没让贺星帮忙。

    贺星在屋子里坐了好一会儿,直到楚辞睡了过去,子时也处理好了,她这才和子时一起,出了楚辞的屋门。

    屋门重新关上,脚步声在渐渐淡去,紧接着而来的就是开门的声音。

    确定不会有人再出现在屋子里,床上原本已经闭眼的人,方缓缓睁开了自己的双眼。

    对楚辞来说,装醉是作为帝王必备的一个本事。

    他今晚心血来潮,也是临时起意,想看看贺星在四下无人她又醉酒时,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可能贺星自己都没发现,在她趴在他身上的时候,她的心跳在加快速度。

    仅这一点,对楚辞而言,便已足够。

    她对他,并非是没有那方面的意识,或许这个意识还不强烈,但总好过是他一腔情愿。

    现在,最多还有十四天的时间,男子受孕的日子,需得在地葵结束后的第11-14天内,这是宫中御医经过多年记录和实验,得出的结论,再配合着宫中秘法和技巧,一举受孕不是难事。

    这些事,教习公公并不会告诉他,他之所以知道,全是靠着他父君留给他的手札。

    那本手札上,记录了很多他可能用得到的东西,包括成亲生子,可惜的是,此次出宫,他并未带出,一些事,他也只能凭着记忆去做。

    算下来,他要想要受孕成功,必须要在往后的9-12天内行房,方能成功得逞。

    他其实没有十四天的时间了。

    才确定了贺星反应的楚辞,还未来得及高兴,很快就又陷入了新的困局之中。

    他要如何达到自己的目的呢

    贺星回到屋子,一番简单洗漱完成,她便上了床。

    夜渐渐深了,一些杂七杂八的思绪,在这种时候最喜欢钻出来。

    她今日一天都有些心神不宁,贺星自己归咎于是知道楚辞不久后就要离开的缘故,但细细想来,又似乎不是。

    他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一路过来,经历了敌对,怀疑,试探,然后扶持,互帮,互信。

    虽然人并没有告诉她他的真实身份,可除此之外的其他事,他对她并没有什么保留。

    在自己看不见的这段日子里,是楚辞给了她安全感。

    她欣赏这样的人,尤其是在女尊这样背景下,能做到这种地步,那必然是付出了极大的努力和代价。

    然而,除此之外呢?她对人

    当真只有欣赏以及“兄妹”之情么?

    贺星问自己。

    这个问题,贺星之前并没有想过。

    她欠了商少秦太多的人情,她自己目前双眼无法视物,同时身无分文,在大楚连脚跟都没有站稳,感情对贺星来说,无论是现代还是女尊的大楚,都似乎是累赘。

    她一直都觉得,金钱是最实在最能给人安全感的东西,相比于不切实际缥缈不定的感情,她更喜欢掌握在自己手里的东西。

    然而,这两日的异样,仿佛在提醒着她,有些事,不是她不去想就没有发生,她对的感情,再不想承认,也的确是不纯粹了。

    要继续放任下去么?

    贺星翻了个身,开始陷入了纠结。

    她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他的家室,也不是她能够够的上的,甚至她现在除了雄心抱负外,几乎是一无所有,而他年纪比她大一些,有没有喜欢的人,她也不知道。

    两人之间,隔着太多东西,退一万步,即便人不介意这些,可她能确定对方一定会喜欢自己么?

    念及此,贺星的嘴角,紧接着便噙起了一抹苦笑。

    你看,这么多的问题亘在他们中间,若是继续放纵下去,贺星甚至都能猜到最终的结局会是什么样了。

    所以,与其继续放纵这份刚刚萌芽的感情,不如一开始,就将这个苗苗掐断。

    没有希望,就不会失望,爱情或许不会长久,但亲情一定是能够长久下去的存在。

    嗯。

    一番权衡过后,贺星心底的天平,很快就有了倾斜。

    打定主意不再去想这件事,贺星紧接着便闭上了双眼,准备睡觉。

    第二日

    大家起了大早,城门刚开,他们就驾着马车上了路。要是不出意外的话,他们能够在天黑前,赶到这次出行以来的第一个大城——木墟城。

    干粮和水这些东西,是昨日就准备好了的。楚辞昨夜醉了酒,贺星还有些担心人能否起来,可到了点照常的见到某人,才发现是自己多想了。

    醉酒的毕竟是自己,所以再见面,楚辞还是与贺星陪了不是,并佯装记不大清的问了一下昨晚自己是否有做出一些不妥的举动。

    既然将萌芽扼了下去,再见面,贺星便又恢复了落落大方,坦坦荡荡的样子,她与人说着玩笑,夸张的说楚辞昨晚洒了酒疯。

    楚辞笑了笑,对贺星的这话自是不信。

    两人都像是没事人一样,可等到上了车,楚辞脸上的表情,却渐渐有些凝重了起来。

    不对劲。

    贺星的反应有些奇怪。

    先前那一出,看起来正常极了,但言行举止间,却在刻意打破两人间旖旎的氛围。

    她在回避。

    楚辞几乎可以肯定。

    只是

    为什么回避呢?

    楚辞单指敲了敲一旁的马车榻边,开始陷入了沉思。

    子时和楚辞一辆马车,他后一步进来,进来后就发现了这位住不大对劲。

    他也不敢打扰,只能默默的坐在一旁,等着吩咐。

    马车已经走了一路,外面驾马车的人是阿金。有外人在,楚辞也不好开口询问子时,昨晚这两人离开他的屋子后可有交谈什么。于是一路无言。

    这日中午,她们还算幸运,找到了一户农家,解决的便饭。

    楚辞这日中午仔细观察了一下,贺星对他以前是什么样,现在其实还是什么样,可有一种感觉,你说不出来,但就是能感受到,这人在刻意回避着自己的感情。

    明明昨晚在他那边,因为那个意外的一倒,脸颊还会泛红,心跳还会加快。但今日,这些东西,统统都感受不到了。

    察觉至此,楚辞敛了敛目,他开始反思,是否是自己这边逼人逼得太紧了,以至于起了反作用。

    下午

    因为一路过来又嗑瓜子又聊天,喝的水不知不觉便有些多,马车行了约莫两个时辰,眼看着离目的地近了,贺星腹下的胀意却是有些憋不住了。

    她叫停了马车,打算让大家和马儿都休息一会儿,她也好趁着这个机会去小解一下。

    众人没有异议。

    考虑到队伍里有男子在,贺星最后被阿金带到了一处草丛较为茂密的地方准备小解。而阿金自己把人带到地方后就去了另一处地方,她今中午吃的急了些,现在肚子里在翻江倒海,急需排解。

    少了贺星和阿金,原地的四人中,阿银和阿齐这两人,一人去河边接水去了,一人同样找了个地方解决内需,只有楚辞和子时还在马车旁。

    作为男子,荒郊野外无论是小解还是大解总归是不大体面,两人都避免着这个情况,所以除了必要的吃喝,两人都没怎么额外进食,这才不像其余几人一般。

    解决完腹下的胀意,贺星紧绷着的情绪终于是舒坦了。

    阿金还没过来,一想到这个地方她才解决了内需一会儿人过来看到怪恶心的,贺星便决定朝前走几步。

    她这一走,几步之后就碰到了一颗树枝众垂的大树。

    贺星轻轻嗅了嗅,又沿着树枝摸了摸,发现似乎是颗桑葚树,她双眼顿时一亮。

    记忆中桑葚似乎有助阳明目,化痰解毒的功效,对醉酒者也有着醒酒的作用。

    贺星面上一喜,紧接着就站在树下开始采摘了起来。

    楚辞远远的就看到了贺星的身影,人站在树下,似乎在采摘些什么东西。

    这会儿休息的时间,大家都各自的坐着自己的事,谁也没想到,意外就刚好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了。

    “啊”的一声惊呼,一直观察着贺星的楚辞,率先发现了情况。

    他连忙朝贺星跑了过去。

    脖子上传来剧痛,意识到是什么东西,贺星把其扯开之后,整个人腿软的就这样坐了下去。

    “贺星!”

    楚辞是所有人里,最先跑过来的。

    阿银去了河边接水,阿齐去了另一处小解,阿金还没解决完毕,能快速过来的人,竟然只有楚辞。

    “怎么”

    刚想问怎么回事,楚辞就看到了一旁还没爬远的蛇。他双眼一凛,抽出靴子里的匕首一掷,蛇顿时就被死死的扎在了地上。

    下一刻,楚辞便蹲了下去,“伤到哪里?”

    贺星欲哭无泪,“脖子”

    脖子是大动脉所在的地方,一听到这个回答,楚辞脸色顿时就变了,语气也着急了起来,“手拿开我看。”

    被咬了那么一下,还是在脖子上,贺星被吓得不轻,可也不忘朝人问道:“这蛇是不是毒蛇?”

    救命,她还不想死,海上的大风大浪都过来了,死在这荒郊野外,要是能回去都不说了,要是回不去

    贺星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运气可以这么差,采个桑葚都能被毒蛇咬。

    楚辞不会判断哪些蛇有毒哪些没有,他平日里也接触不到这些东西。贺星的问题他无法回答,可他知道,被毒蛇一咬,本身就是件十分危险的事,还别说贺星被咬的位置,在脖子靠近肩侧的位置。

    扒拉开贺星的衣领,两排八字形的牙齿印就印入了他的眼帘。

    楚辞毫不犹豫,直接就对着贺星被咬的地方吸了下去。

    贺星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的颈窝处就贴上了一抹柔软,脸颊甚至能感受到某人的脑袋和侧脸。

    她整个人顿时僵在了原地,“哥你”

    “别动!”

    楚辞没工夫和贺星废话,他快速的吸出牙印里的血朝一旁吐了下去,紧接着就再一次覆了上去。

    子时已经闻声赶了过来。

    他已经知道贺星被人咬了,但自己这位头儿正在给人吸毒,他也不好打断,只能快速在周围查看,看看有没有用得到的东西。

    他很快就发现了被楚辞定死的逃跑未遂的蛇。

    颈窝被咬的那一刹那,贺星疼的脸色都白了,但现在,伴随着楚辞不知道第几次允吸里面可能残存的毒液,感受到人温热的呼吸和温润的唇齿,贺星的脸色,却是有些忍不住泛红了起来。

    无他,这个姿势,实在是太

    毒素想要除尽,力道便不能小。如此数下,直到已经吸不出鲜血了,楚辞方才停了下来。

    子时见机行事,连忙上前禀报道:“公子,子时看过了,咬姑娘的蛇没有毒。”

    正打算把贺星抱起赶回马车赶路的楚辞,闻言身形顿了一顿。

    他倏地抬头看向子时,沉声问:“你确定?”

    子时有些不大好意思的笑了笑,“子时小时候家穷,抓过这种来做蛇羹,所以认识这种蛇,确实没毒。”

    楚辞提着的心,至此方松了一松。

    可是,这种畜生,便是无毒,被咬一口也不会好受,更何况贺星的位置是那样的特殊。

    他到底还是把贺星打横抱了起来。

    “欸?”身体陡然的失重,让贺星下意识的抱住了对方的脖子。

    “回去。”楚辞神情严肃,“马上赶路,去木墟城。”

    贺星被人抱着走,感受着楚辞强有力的心跳以及因疾走而产生的身体晃动,这一刻,她的心猛地颤了一下。

    她缓缓眨了眨自己的眼睛,下意识的提醒道:“刚才子时说,那蛇没”

    楚辞看了贺星一眼,“便是没毒,你以为,脖子被咬一下,一点药都不用上?”

    马车上并不是没有准备药,但那都是寻常的跌打损伤的药,事先谁也没想到会被蛇虫叮咬。

    楚辞态度强硬,贺星不好拂了人家的好意,再加上她自己也是惜命的,所以对赶路并没有什么异议,只是自己被人这么抱着,有些不好意思罢了。

    其他几人这个时候也发现了这边的情况,大家纷纷赶了过来,一了解真相,大家也都吓了一跳,阿金经验较丰富些,接过阿银才打的水,就对着贺星的脖子处让人弯着腰淋了下去。

    最后,再次赶路时,贺星和楚辞阿金坐了一量马车,阿齐阿银和子时则坐了一辆马车。

    因着先前浇水的缘故,贺星身前的衣襟已经有些湿了,与此同时,她的身前一些黑紫色也沁了出来。

    一眼见此,楚辞目光一沉,忙问怎么回事。

    贺星听完了话,忙道:“不是中毒,”

    “是桑葚哥!”

    她赶忙紧把怀里揣着的东西摸出。

    可惜的是,因为先前的挪动和惊吓,贺星怀里的桑葚这会儿多多少少都有了些破损。

    楚辞没有见过桑葚,他皱了皱眉,“这是什么东西?”

    贺星解释道:“这东西味道很甜,有助阳明目,化痰解毒以及醒酒的功效,我本想着你昨晚醉了酒,吃一些会舒服些,没想到会突然被蛇咬”

    这话越往后说,贺星就越没啥底气。

    要是她不自己擅作主张去采摘,等阿金阿银或者阿齐来做,今日这通罪,她都不会经历。

    “你”

    楚辞万万没想到,贺星之所以被蛇咬,竟然是为了给他摘野果的缘故。

    他诧异的看向对方,一时之间,马车里好一会儿都没人说话。

    最后,是贺星先一步打破了这个局面。

    “是我错了。”

    一想到自己被咬之后,楚辞的反应,贺星就无比的愧疚。

    若是这蛇有毒,那替她吸毒的某人,岂不是也会

    贺星吸了口气,这边正准备往下说的时候,她手里的桑葚却是被突然拿了过去,紧接着,她就听到了来自楚辞的声音。

    “你错什么错。”

    “莫要学那些烂好人,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

    作者有话要说:  今后本文都努力双更哈,更新时间是晚上九点,固定了嘿嘿,本文字数不长,大概20万字左右完结,感谢各位小可爱支持正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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