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坐在水井旁,搓洗着什么
男人本就冷峻的脸,突然变得更加严肃,薄唇轻启,声音低沉淡漠。
“气都气饱了,你自己吃吧。”
“砰”房门再一次关闭。
乔月看着紧闭的房门,摸了摸差点被撞到的鼻头。
这是打雪仗打输了还急眼了?
她就知道这是个小气的男人。
乔月回到饭桌前,一个人吃起了晚饭。
吃完晚饭看着紧闭的房门,干脆收拾了碗筷。
不是气饱了吗?那就气着去吧,干脆不要吃晚饭了。
收拾完碗筷,乔月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要是以往她还会装模作样的学习一会儿,做给程景渊看看。
今天反而落个轻松,反正那个小气的男人是不会出房间的。
乔月洗漱完,把暖水袋灌满了热水,抱着热乎乎的暖水袋钻了被窝。
这个年代夜生活单调,何况和她一起生活的是个地地道道的理工大直男。
程景渊的夜生活除了工作就是看书,家里连个收音机都没有,更不要说电视了。
乔月关了灯,抱着暖水袋,迷迷糊糊一会儿就睡着了。
早睡的结果就是早早的醒了。
看了一眼时间,还不到7点,外面的天才蒙蒙亮。
院子里有轻微的动静,应该是程景渊早早起来继续清院子里的积雪了。
既然醒了,乔月也没打算再赖床。
虽说那个男人脾气小气巴拉的,可不管家里的活儿上还是开销上,以及对她,从来没有小气过。
俗话说的好,拿人家的手短,吃人家的嘴短,乔月打算紧紧的抱住程景渊的大腿,自然也不能和金主太过计较。
还有半院子的雪,程景渊一会儿还要上班,乔月打算起床继续和他一起干。
全副武装推开房门,还是被冷风吹得一个哆嗦。
意外的是男人并没有清理院子里的积雪,而是坐在水井旁,搓洗着什么。
这大早晨的,让乔月用冷水洗脸她都觉得凉。
看着男人按着盆子里的东西搓洗的还挺起劲儿。
出于好心,上前提醒,“炉子上的水快开了,早晨用不了那么多热水……”
“哐当……”
没等乔月的话说完,男人猛地弯下腰,盆子随着他的动作咣当一声,水也撒出来一些。
乔月手疾眼快跳到了一边,才幸免凉水溅到身上。
抬眸就对上男人一双黑沉沉的眼睛,还有那张似乎比眼睛还黑的脸。
“你……洗衣服加上一些……”
她机械的吐出后半句话,目光又落在男人面前的盆子里。
不是衣服,好像是他的床单。
没等她确认,盆子就被端到了另一边。
男人宽厚的身体挡住了整个盆子。
“走路都没有声音吗?”
乔月:“???’”
这屁事怎么越来越多?
既然不接受她的好心,她就当喂了狗了。
乔月转身刚迈出一步,想到男人说她走路没有声音,抬起脚重重的跺了下去。
听着那一下一下有节奏的步子越来越远,程景渊微微侧眸瞄了一眼那道身影,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
乔月知道男人小气龟毛,却没有想到一个大男人能龟毛小气到这种地步。
那天早饭程景渊并没有在家吃,等乔月做完早饭出来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踪影,甚至他洗的床单都没有看到。
当天,乔月还得到一个消息,程景渊要出差了。
虽说早知道他们的项目完成,除了向市里做汇报工作,还要去首都。
可程景渊就这样毫无预兆的出差了,还是让乔月有些懵。
如果不是他出差前盯瞩她诸多注意事项,乔月都要以为他是故意躲着她才出差的了。
程景渊出差的时间并不长,说大概一周左右,在第4天也就是元旦的前一天,出差回来了。
乔月刚从菜市场上买菜回来,远远的就看到风尘仆仆的程景渊手提着公文包大步走来。
两条腿几乎快过脑子,乔月欢快地迎了过去。
“程景渊,你回来啦,明天元旦研究院有联欢活动,还有聚餐活动,听说还有什么表彰大会,我还以为你会赶不及参加呢。”
“这几天我哪也没去,一直在家里复习,你给我准备的复习资料,那些复习资料我都做了好多呢。”
“哦,对了,我不知道你回来晚上只买了我一个人的菜,你想吃什么?我现在马上去买。”
……
叽叽喳喳,乔月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那么多话,总觉得想要表达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
说了半天好像什么话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程景渊也没想到刚一下车就能遇到乔月,看着她眉开眼笑的眉眼,听着她叽叽喳喳如黄鹂般婉转的声音,还有她这雀跃的小模样,心口不由的一片柔软。
他天生性子冷漠,又是和爷爷一起生活长大,身边没有什么同龄人。
上学后和同学在一起,也是喜欢独来独往。
工作后更不要说了,除了研究和工作,也几乎没有其他的心思。
这么多年来,无论是学习还是工作,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似乎是被人惦记,被人期待。
小姑娘看到自己这欢喜的模样,好像自己对于她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不用了,家里有什么就做些什么吧,我也不是很饿。”
程景渊一边说着,一边把手里的行李归到一只手上,另外一只手接过了乔月手里的菜。
“那我们今天晚上做黄焖鸡吧,刚才在市场上有个大娘想买半只鸡,那个摊主不愿意卖给她,那个大娘又没有那么多钱买整只鸡,我就买下了另外半只,和那个大娘共同买了一只鸡,家里还有胡萝卜土豆,正好可以做一道黄焖鸡,程景渊你真的很有福气,这么多天,我可是第1次买鸡吃,你竟然出差提前回来了。”
程景渊轻笑,“既然那位大娘那么可怜,你为什么不帮她买下来那半只鸡送给她?”
乔月转过头瞪圆了一双大眼睛。
“程景渊,你怎么能这么想?那位大娘再可怜她还是有能力买下半只鸡的,我都一周没有吃过肉了,再者说,我才是那个身无分文的小可怜,现在可都是靠着你给的生活费生活,我有什么权利去拿你给的生活费做圣母?”
好人好事他可以做,可不是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