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消息

    距戴公子离开建安已一月有余，安月也忧愁了一月有余，戴公子一走，安月便像失了心魂，整日心不在焉的，“这把扇子的绣纹样可用这张纸上的，你看如何？”卿悦正替安月看着绣样，抬头见安月人在心不在的，“小月儿？小月儿？”。抬手推了推安月，“你有在听吗？”安月抵在桌子上托腮的手不稳，被推了个踉跄，总算是回神了，“怎么了？卿姐姐？”“你呀你，又说过来向我请教绣样，我如今说与你，你又心不在焉的，这是怎么了？”卿悦略带责问的点了点安月的额头，“如今倒是生疏了不是？”“不是的卿姐姐，只是月儿最近…最近没有休息好，有些倦累才会这般，卿姐姐莫怪。”安月忙解释，怕卿悦瞧出颇有些思念的味道，装作今日没休息好，惺忪困倦的模样，“小安月心里藏事了？”卿悦直觉不对，没睡好哪里会是刚刚那副失魂的模样，定是心里有人了，自己虽未出许过人家，但跟在公子身边见的人和事多了，自然也懂些男女之情那些事，小月儿怕不是丢了心，只是不知是哪家公子，是不是能托付依靠的人也未可知，卿悦与安月也数年情谊，又不是铁石心肠，自然会担心她些。“无事，卿姐姐，时辰不早了，我先回府了，免得阿爹又恼我乱跑。”安月不敢答那话，只得借口离开，免得待久了心思藏不住，叫卿姐姐这伶俐之人发现端倪，免不得又要担心说道，此事不好明说与人听，自己得藏紧些。卿悦也不挽留她，见安月此反应，恨不得坐实自己的猜疑，欲盖弥彰模样，不免发笑，小孩终也长大了，如今也15了，自是情窦初开的了，只是不知是否是良人了。

    安月回到府里，见阿萃已回到府里了拉住她便问道：“如何？能打探得到消息吗？”“小姐。”萃姑娘掰开自家小姐的手“小姐，劲使大了吧！”萃姑娘幽怨的撇了自家小姐一眼，“戴公子的消息哪有那么好能打探得到的，寰玉坊的卿姑娘不是与戴公子最为亲近嘛？小姐怎不直接问她？”萃姑娘很无奈，戴公子素日只呆在坊里，不与平常人接触，除了卿悦姑娘，怕是无人知道他的行踪了，小姐还叫她去打探消息，哪能打探得到，号称建安百事通的嘉南安先生连戴公子是谁都不识，旁的人更是不知道了，这消息如何探得来，小姐也是病急乱投医了。“卿姐姐玲珑心思，我若问，只怕她要察觉，我…我实在无颜面对她。”安月垮了脸，卿姐姐与坊主素日影不离形，戴公子又这般优秀，只怕…实在是不敢将心思透露，跌入爱恋中的女子心思多少是有些不安吧，一个劲怕自己不能笼住心上人心，又怕有别些人与她同存一样得心思，可闹腾人，安月只觉得阿娘真心幸福美满，阿爹与阿娘之间，真让自己这个做女儿的羡慕，什么时候才能得心上人如此对她上心，想自己如今连心上人来历都不知，不，连名字都未曾知道，怎就敢谈及来历，前路迢迢啊，安月苦涩笑笑，也不知自己怎就着了他的道，人变得拖拖拉拉的，一点不如平日干脆，小心思颇多了些，人都要彻底改头换面了。

    建安五月，天初热，京都虽还有些微凉，风中却也夹杂些暑日的气息，只是人心寒凉，只觉京都还是春日，多春雨，多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