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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蚯蚁钻木贠妈妈束手无策 金姑产卵邴百岁叛变寒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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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回书我们讲到邴百岁虽然归附炽弥兮,但他内心中对于炽弥兮的春秋大业并不感兴趣,他有着自己的目标,就是治好自己身上的瘿瘤,赚到一大笔钱,然后买一处偏僻的宅院,做自己的逍遥富贵翁。

    可是炽弥兮既要组织一群人,实现自己的梦想,她具有剪去他人羽翼为己所用的本事。也不知道她对十寒士的鸭金鹅采取了什么样的手段,收拢了他的心,让他对炽弥兮死心塌地,对十寒士管制甚严。入了十寒士,物质待遇自然是好的,可也失去了自己的自由。虽然没有签订卖身契,但每个人的把柄都攥在鸭金鹅手中,谁也不敢轻易提反对意见。

    十寒士并不是是个人组成的小组而已,它是一个以十寒士为核心的严密组织,有自己的组织文化,组织架构和周边服务人员,管理制度。每天早起要开早晚两会,有任务要去执行任务,没有任务要参加学习、团建、写心得报告,各种繁琐的、无效的行为,只为了消磨个人意志,全身心投入到炽弥兮的事业中去。

    但是人心是不能完全被控制的,邴百岁的确有杀害虫道人的把柄,但炽弥兮却并不知道,炽弥兮只是对邴百岁有救命之恩,邴百岁这些年为炽弥兮服务的价值也早早超过了这点子恩情,炽弥兮现在还拘着邴百岁,邴百岁内心中开始不取其所作所为,心生倦意,想要脱离了。

    只不过十寒士是个组织,可不止他们十个人,现在这十个人之前还有好多的。炽弥兮在嚣家做到行商嬷嬷后,就开始着手建立,十寒士已经换了三波人。那些人里难道就没有动摇、叛逃的?有的,但他们的下场,现在这波人里,有亲身经历过的、有没经历过的,但都心知肚明,是不敢轻易实施自己真实想法的。

    不过今天却是个很好的机会,先是主子炽弥兮受了内伤,丁四姐和任九郎被挫,再是纪八尺被杀,乞买章法宝被夺,赓锄月两口子双双毙命,眼目前只剩下老大鸭金鹅,一个只会耍心眼子的咸遗之和从未出手过的小妹葵折露,这是这么多年来,炽弥兮组织最薄弱的时刻,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因此他,一定要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先将啖睛血螺弄到手,然后干掉鸭金鹅,挟持愍效山,逃出奈何林。

    他早知啖睛血螺的天敌是金刚界的莽鸡金姑,养在了随身的葫芦瓶中,也没有跟炽弥兮多做解释,便踱着小方步,来到了血螺天域的空地上。

    此时天色大暗,邴百岁从袍袖中取出葫芦,轻轻摇了摇,打开了封口的木堵,里面飞出了三点荧光。这三点荧光相互追逐盘旋,在身后留下三道光路,一直延伸到榄枫树顶。到了差不多的高度,荧光停止上升,围成一个小圈旋转,不一时,那圈越来越大,直径到达两尺时,忽地发出强光,照射下方,不说宛如白昼吧,也算是灯火通明的景象。

    他要干嘛?

    下手之前给自己点个亮儿?

    不是的,这就是莽鸡金姑。之前不是说莽鸡金姑是个长着毒刺的虫子么?怎么现在会飞了呢?莽鸡金姑确是一种昆虫,成长过程要经过变态发育,小时候是个蠕虫模样,大了要羽化成飞的。它只有在小时候,才会捕食啖睛血螺,羽化之后,便不再饮食,交配产卵后就会死去。邴百岁把它们养在葫芦里,是一直要生长的,放出来时,不定是什么状态的。

    今日的莽鸡金姑,刚好是要交配产卵了。

    三只金姑扇动着翅膀,围成一个圆圈,身上散发着荧荧绿光,盘旋一会儿,尾部伸出交接之物。这虫也是古怪,不似世间它虫一阴一阳结对,而是三只一起交接,才能孕育后代。具体过程,咱们就不描述了,鸡蛋大小的虫子,瞧着有什么意思!

    不一时,三只金姑便感应成子,开始寻找地方产卵。

    它们孕育后代的方式就是要寻找腹足类的动物,在它们身上产卵,利用腹足类动物的身体孵化它们的宝宝。宝宝孵化之后,直接以宿主的身体为食,将它们吃掉。

    天敌出来之时,啖睛血螺马上就察觉了,它很想找地方躲避,无奈周围被贠妈妈下了禁制,它无法冲出,在石灰圈内急的吱吱乱叫。

    贠妈妈等人躲在暗处,也发现了异常,虽然不认得莽鸡金姑,也感到啖睛血螺的慌张是来自三只怪虫。

    瑞十一娘性急心热,怕入定的小主人有损,急抬臂鞲,放出了投霜鹘。那鸟倒也乖巧,一翅腾空,俯冲而下,双爪猛地抓向慢慢下沉的金姑子。

    鹘不是鸮,夜行无声,尽管已经很小心了,下扇翅膀时依然能听到声音,这引起了邴百岁的注意,而且投霜鹘羽毛洁白,在黑夜中身世扎眼。邴百岁从背包中摸出一个挂着响铃的绣球,朝投霜鹘丢去。

    以往十一娘调教投霜鹘时,便用这等响铃绣球,听到熟悉的声音,投霜鹘本能伸爪去抓,便错过了金姑子。

    这绣球自然不单单是绣球,投霜鹘刚抓上就察觉不对,丢下绣球,转头飞回瑞十一娘处。

    瑞十一娘觉得奇怪:“今个这鹰是怎地了?什么都没抓着,自己跑回来了?”

    投霜鹘落在瑞十一娘手上,也不亲昵,直用嘴在身上剔翎,瑞十一娘要凑近端详,“啪”的一声,一个小东西跳在自己脸上,她用手去摸,连忙骂道:“这个囚攮的,用什么不好,使这么下贱的玩意儿!”一把把鹰丢在地上。

    你道是为何?

    邴百岁丢给投霜鹘的绣球是个中空的,里面藏满了跳蚤,只要用力去抓,绣球就裂开,放出跳蚤来。投霜鹘啥也不怕,最怕这些寄生虫,瑞十一娘接触了投霜鹘,跳蚤也跳到她身上去了,她能不骂么?

    瑞十一娘手忙脚乱地处理跳蚤的功夫,莽鸡金姑已经落在了血螺天域之上。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倘若是旁人接近血螺天域,血螺早就发动攻击了,前番炽弥兮便遭到过攻击。

    可金姑子落在血螺天域上之后,血螺在天域内觳觫而伏,腹足蜷缩在壳内一动不敢动,之前被医蛭叮咬也没有这么害怕过。它这一害怕,力量也削弱了,血螺天域也开始收缩,已经包不住草庐的轮廓了。

    贠妈妈很是担心嚣陨霜因此暴露,运动榄枫树上前守护草庐。

    炽弥兮见丛林涌动,怕邴百岁有差池,叫咸遗之上前助阵。咸遗之拎着毒盐口袋上来帮忙,邴百岁拦住他说到:“哎,老五,你这毒盐有数,省着点用吧,对付这些烧柴用不着浪费。”

    咸遗之见过邴百岁的手段,他是真有些门道,便也不强求,回去跟炽弥兮回:“大姐,人家老三有本事,瞧不上咱这点子玩意儿。咱也不好意思强出手呗,且看老三发挥就是。”

    炽弥兮点点头,继续观望。

    榄枫树在夜间生长的较慢,但也能看出空场上黑压压一片挤压了过来,邴百岁脚底下的土地已经被榄枫树根撑得鼓起来了。他却也从容,从身后背的竹箧中拿出一根截铅皮包的竹筒,打开封口,轻轻敲击筒身,一些白色线状的东西便落在了地上。抖落地差不多了,他将竹筒随手一丢,往后退了两步,负手瞧起热闹来。

    这些白色的线是啥?

    是一种叫蚯蚁的虫。这种虫长可盈尺,身软如棉,却有一个坚硬的脑壳,最爱钻食木芯,尤其是多年老树。树木一经它钻食,外面看着枝叶无损,不出旬月必然枯死,是林木大害。放在别处,委实一无所用,今日被邴百岁拿来对付榄枫树林,却正是得力。

    蚯蚁离开了铅筒的拘束,又嗅到了久违的新鲜树木味道,踊跃起来,三两下便钻入地下,啃咬起肥美多汁的榄枫树来。

    榄枫树是活树,知道痛痒的,遇上这样的对头克星,那还再敢往前,纷纷向四周逃遁,连贠妈妈的禁制都控制不住了。尽管如此,还是有榄枫树被蚯蚁钻了进去,这林子今天就是不被炽弥兮毁去,也保不住了。

    眼看着涌动的榄枫树林没有了动静,四周也开阔了起来。

    这个过程中,三只金姑子一直在压制啖睛血螺的天域,而且还用产卵器刺破了天域的顶端,往下探试。

    随着天域一点点缩小,奈何草庐也隐藏不住了,呈现在了人们面前。

    炽弥兮见邴百岁破了血螺天域,高兴地站了起来,扶着儿子往草庐前来。

    此时血螺天域被压得只有围困它的石灰圈大小了,天域上金姑子产卵器已经可以接触到啖睛血螺了。几根产卵器同时扎进了血螺的身体内,注入了虫卵。

    金姑子的虫卵会很快孵化,孵化出来幼虫,会通过口器,向血螺注射麻醉毒液,再注射消化液,血螺就会死亡。如果不在血螺活着的时候,用它将自己身上附着的瘿瘤吃掉,恐怕就再没有机会了。

    邴百岁一心看着地上的血螺,炽弥兮则把注意力放在了草庐上,她要进草庐,亲手结果了嚣陨霜的性命,嚣家其他的人只能放弃抵抗了。

    “老三,今日你做得不错,本座定有报酬。江郎山下,你一直想要的八极观,就给你了,明日回去,就让鸭老大给你交接了。”炽弥兮对邴百岁允诺道,但她的眼却落在草庐的柴门上。

    邴百岁嘴里应着:“小的蒙主子大恩,已经无以回报,怎敢再领厚赐,还请主子收回成命。”眼角却在瞟着金姑子,已经有一只产完虫卵,寿命终结,从天域上跌落下去。倘若再不取走血螺,一刻之内,金姑子幼虫孵化,血螺必死,自己附身瘿瘤便永远也摆脱不开了。

    炽弥兮一直在端详草庐,生怕周围有什么禁制,嘴上还要跟邴百岁应付着:“哎,有功必赏,这也是我的规矩。你要是不是不收,叫其他弟兄们如何自处?叫你收着,你就收着,不必客套了。老五——,你上前去一探。”炽弥兮指挥咸遗之上前开门。

    三只金姑子都产完乱了,此时不取,就晚了。邴百岁顾不上其他的了,死就死了!他扑上前去,用手中早就准备好的蛤蚌壳一把抄起血螺,扭头便跑。

    炽弥兮正在专心研究草庐结构,被邴百岁这突兀的行为吓了一跳,不知发生的什么。还是鸭金鹅有经验、反应快,喊了一句:“老三要反了!抓住他!”

    立刻有杀手围上去,要抓邴百岁。那邴百岁浑身都是毒虫,几个杀手岂是他的对手,刚搭上邴百岁的肩膀,便大叫一声,仰面倒下,抽搐起来,两人眉心各扒着一只吮吸虫。吮吸虫颌下的尖刺穿进了眼窝,顷刻间,吸光了两人的脑髓,长成了巴掌大小,从二人狰狞的脸上脱落下来,在地上蠕蠕而动。

    见此惨状,其他杀手便不敢再追了。

    鸭金鹅见老三在这个时候叛逃,不觉动了气,阴着脸,抄着手,直挺挺地一跃而起,追在邴百岁的身后。

    邴百岁见老大追来,不觉心中发虚,讨饶道:“大哥,我并非要反,只是要借这血螺一用,去除旧疾。完事之后,我必然返回,还望大哥放我一马!”

    鸭金鹅一边跳,一边反问道:“你即要用血螺祛病,跟主子说一声便是,用得着跟做贼一样么?”

    邴百岁明明知道,炽弥兮绝对不会让他把瘿瘤去掉,摆脱他们控制的,偏偏面子上的事,炽弥兮又做得挺好,待你真要求情,她便会百般拖延,到时候,血螺一死,一切都白搭了。

    此时鸭金鹅反问邴百岁,邴百岁确无言语答对。自己的事终要由自己决定,干嘛把把柄交到他们手上。

    “好的,大哥,既如此,我就将血螺原物奉还,跟您回去向主子请罪。只求大哥向主子美言几句,说不该我祛病心切,鬼迷心窍,拿了这血螺。”邴百岁一边在树林中飞奔,一边向鸭金鹅讨人情。

    鸭金鹅答应到:“那是自然!”

    邴百岁见鸭金鹅答应,脚蹬树杈,刹住身形,落在平地,紧接着鸭金鹅也来到跟前。

    邴百岁已经半跪在地上,见鸭金鹅过来,把手中之物往前一递。

    “你小子!”

    预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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