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两个江湖傻子的来历
“切记。”林思恒嘱咐。
“凡事三思而后行。”
“如果我三思了，现在就不在这里啦。”金吉假装还是小女孩一样撒娇卖萌。
男人一般都吃这套。
果不其然，林思恒一脸哭笑不得，周朗再次抽动面皮……
金吉都担心他是不是只有这一个表情了。
“你还小，这世间事物远比你知道的要复杂。”
林思恒放缓了语气，“切不可想到就说，知道吗？”
“是，兄长大人。”
金吉调皮地一鞠躬，逗得两位帅哥无可奈何地笑了。
其实那话确实算是大逆不道，但还能用金吉从未出过门小孩心性来解释。
其实不论古今，这些话都是不适合说的，但是……
真的是死过一次了啊，一辈子憋着这些想法都不说出口也难受。
不是非得说出来才愉快，而是有说出来的选择才更有意思……
我可以选择说或者不说，而不是到死都没得选被迫闭嘴，那多坑爹啊。
“那些功名利禄，都是虚的。”
金吉说，“我觉得我应当遁入空门，但我又舍不得这花花红尘呀！”
她仰头长叹。
三人已走到夜晚还开店的小酒馆和馄饨摊。
前方则是些烟花之地，卖胭脂水粉和那些隐秘的马车可热闹了。
“来碗馄饨？”周朗提议，倒先坐下了。
老板显然与他们相熟，立刻就朝锅里浸了三只食笼，各倒入一些馄饨煮起来。
又拿出三只海碗放入葱花虾皮，边上还有点豁口。
金吉托着下巴等着馄饨煮好。
林思恒抽了双筷子，在她面前一敲：“说说看，你怎么认为功名是虚无？”
“没问题，世人都说功名利禄好。”
金吉点头应答，“但谁又知道后面劳心劳力得费多少劲？这功名背后是十年寒窗苦，家世背景的比拼，身在其位还有更多人在后面虎视眈眈，随时等着揪你的小辫子把你拉下马来……”
金吉也抽了双筷子敲回去。
林思恒拿筷子的手一躲，周朗面无表情地听着。
“这岂不是得其所想，劳其所累？”
金吉总结，“但功名仍然是好的，万人敬仰，就是你得处处小心罢了，若你做得不好，人们今日称赞你，明日还能唾骂你。”
“你倒看得通透。”周朗插了进来。
“原本我也是个心气高的。”
金吉回想起现代，她可是芳龄二十有八的大剩女，在一家企业做到小小主管。
上头有更多主管重重关卡压着，很是烦闷。
手下管着四个女孩两个男孩，都是刚毕业一两年的年轻人，新鲜得掐得出水来。
年轻人意气风发，肯努力，也有小性子要使，再加上谈恋爱，日间六人也是相当热闹。
那时金吉一心想工资再涨一级，努力接单。
日日忙碌之后就没多少时间认识男人谈个恋爱了。
几年下来，新人磨成了老鸟，金吉还是独身一人。
工资涨了两级，日日辛苦却存不下一套房子的首付，但愿在古代能存下一套房子吧。
还有父母大人耳提面命，恨不得她马上嫁掉抱个孙子回来给他们逗弄。
但嫁人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我呢也曾想过在小姐出嫁后，想个办法露个脸，当个侧夫人什么的。”金吉老实承认。
这其实就是找个好男人嫁掉的古代版。
“可我看了丞相府上那么多侧夫人，个个都有孩子，小姐又是庶出，不仅不受宠，一个月也见不到爹娘几眼，婚姻更是就这么随便指了个门当户对的。谁考虑过小姐怎么想的？”
吉叹气，“嫁人若是这么辛苦，不如不嫁算了，我有手有脚也养得活自己。”
“未曾听过姑娘不想嫁人的，可你为何又不愿剪了头发做姑子去？”
林思恒追问，语调里满是好奇。
“我已是良民，遇上了，便是我的造化，遇不上便随他去了。”
金吉见上了年纪的老板亲自端了三碗馄饨过来，眼里尽是好奇。
一摸口袋，倒是出门时带上了点铜板，不知道够不够付账。
“如此坦然，生为女子真是可惜了。”周朗点头赞道。
拿起勺子筷子开始吃，金吉问了价钱，身上的铜板还算够。
又多给了两枚：“老板辛苦，深更半夜还在忙碌，我第一次来就捧个钱场吧。”
老板大感意外，但倒是很高兴地收下了小费。
林思恒一脸“你这姑娘果然有趣”的表情，周朗不动声色地打量她。
金吉已经开始吃了，古时的馄饨也很好吃，清香诱人。
小姐吃不到真可惜了，回去给落鸢做点儿尝尝。
“这真好吃！”金吉快乐地说，舀着馄饨加了点辣油和醋，“回去我也要试试这怎么做。”
“这可是老板的秘方，从不外传。”林思恒笑道。
“我说完了，该你们了。”
金吉一边吃一边说。
“你们来自何方？半夜踩瓦片的习惯可不太好。”
林思恒和周朗显然对这类问题应对自如。
周朗表情动都没动，林思恒眨巴着眼睛：“你猜？”
“猜就猜。”金吉直白起来。
在现代勾心斗角是很累，古代也很累呀。
其实这两男人若要掳了她卖掉，早就能这么干了。
（当然现在也还是能这么干就是）
既然两人有点功夫，看起来又不过二十三四，肯定是混得开的那种。
不如坦荡点，你说没说谎别人是感觉得出来的。
金吉放下勺子，打量二人，周朗俊美无比，就是表情冷酷了点。
林思恒嬉皮笑脸，很容易让人放下心防。
两人的衣衫都是好料子，没好得惊人那种，但也绝对上乘。
再加上一点功夫，估计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庶子结伴出行，倒也自然。
“你们两个有点本事，但不太多，”金吉用筷子敲着碗。
“否则你们一定会想做番事业，好男儿志在四方不是吗？”
两人点头，一脸兴趣。
“我猜有人教你们点防身的东西，让你们能爬树上房。”金吉微笑。
“再加上你们的穿着谈吐都是受过很好教养的样子……必定是来自大户人家，可能是商户也可能是在朝为官的家族，祖上可能还积了些德，子女又多，只要你们不惹事便不会顾及，我猜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