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沈君翊醉酒
次日两人便来到了城西,铺子坐落有序,街旁瓜果,吃食品一应俱全,还有卖货郎叫卖的生意,而最里那家飘着旗帜的那家,便是叶靖榕要找的酒肆:“就是这里了。”与沈君翊找了个靠窗的位置相望而坐,又叫小二上了坛酒:“尝尝看。”沈君翊小抿了一口:“甜而不腻,齿唇留香果然是好酒。”叶靖榕道:“此酒名叫醉香,不仅喝起来香,光是将其打开就香飘四溢了。若能得“醉香”,那迎仙楼的生意,必能够更上一层楼。小二,将你们的老板请出来,就说,迎仙楼的叶老板,有事情找他谈。”
那小二,得知叶靖榕的身份,更添了几分殷勤,一会儿将自家的老板江老板请了出来。那江老板身穿绛色衣服,留有胡须,三十左右道:“叶掌柜,有失远迎,有失远迎。”叶靖榕:“江老板,请。”
江老板坐了下来道:“听说,叶掌柜有笔生意要同我谈。”叶靖榕笑道:“大家都是生意人,我就不绕圈子了,久闻江家的醉香,是酒中的极品,想向江老板讨要几坛,这价钱嘛好说。江老板闻言喜出望外,谁人不知迎仙楼是汴城最红火的酒楼,若能与迎仙楼签订契约,销路稳定,那是再好不过了:“叶掌柜可要与我江家酒肆长期共合?”叶靖榕道:“自然,契约为证如何?”
江老板笑道:“好。不知价钱如何商议?”
叶靖榕道:“七十文如何?”
江老板脸色顿时不好了起来:“这价格也太低了吧。八十文可好?。”
叶靖榕:“江老板,据我我所知一坛酒的底价不过六十文,多至不过六十五文,你开出高二十的价码,是不是太不地道了。七十文不可再多。” 江老板见价码不高有意拒绝。
叶靖榕出言:“江老板,你虽然有醉香,可却酒肆却寥寥无几,就是因为顾客不闻醉香之名,但迎仙楼每日迎客可达上千人人,若江老板可提供醉香,醉香名望打开,何愁没有销路?” 江老板闻言颇有道理,便答应下了。
叶靖榕便与江老板签下了二十年的契约,以七十文的价格。沈君翊知这场生意叶靖榕可谓是大赚,醉香若流与坊间,势必能被人广为人知,价格也会翻上一翻,但迎仙楼以其实文购进,盈头自然很高。他:“醉香缺乏名气,江老板急于打开市场,你要是再压五文的价格,他也会答应。”
叶靖榕笑:“可若压得太低,逼急了他,日后岂不很难做,生意嘛,也得顺着来。”沈君翊因她得话倒是对她另眼相看起来。叶靖榕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筋骨:“酒的事情搞定了,我们去逛逛如何?”
沈君翊道:“好。”
叶靖榕道:“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沈君翊:“我想去乐坊看看”
叶靖榕错愕:“什么地方?”别怪她觉得奇怪,因为沈君翊温文尔雅的,文邹邹的,一看就是个守礼之人。不像是去那种地方的人。
沈君翊:“乐坊。”
叶靖榕道:“看不出来啊,君翊大哥。”沈君翊想解释他去乐坊是为了寻人,可叶靖榕已经先一步走了,也就作罢了。
凌烟阁, 飞楼斜阁,粉墙鸳瓦,朱户兽瓦,阁内,翠帘高卷,绣幕地垂,挂有名画名帖,放有古董乐器,每一件价值不菲。
叶靖榕刚一进去,就有一身穿紫衣的男子迎面向她打招呼。看起来十分熟络,沈君翊:“你是这里的常客?” 叶靖榕如实:“常得不能再常了,我十四岁就经常出入这里了,刚才那个叫信石,曲子唱得那叫一个绝,看见那台上那个女子了吗,名唤香菱。不仅长得如花似玉弹得一手好琴,而她旁边的那位男子就更绝了,虽是男子却面若姣好,柔软无骨,尤其是那腰细如纤柳。”
沈君翊用诡异的眼神看了他一眼:“靖榕,你对一个男子这么感兴趣,该不会……。”叶靖榕生怕他误会什么急忙解释:“我不会,我没有,君翊大哥,你别乱想啊,”
想着他有两个孩子应该是不会有龙阳之癖的,可他哪里知道,叶靖榕就就是想,她也没那个功能。实际上叶靖榕对一切美的事物都挺欣赏的,这不她又开始盯着台上的一位的美人看起来,边看边评价起来:“这位姐姐体态丰润,样貌清丽,这位也不错……就是年纪小了点,还没长开呢。”
沈君翊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只得自顾自地喝着茶,只当不认识这厮。坊中女子歌唱,他也聚精会神起来,心道,为何这些曲子里没有一首是你哼唱的调子?阿瑶,难不成,她在骗我? 想到这里他的心不由一寒,低落湖底。
叶靖榕见他脸色不好关切询问:“君翊大哥这是怎么了?”沈君翊道:“看来我想找到她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叶靖榕道:“你来乐坊就是为了找那位女子?难不成,君翊大哥的心上人是乐坊的人。”沈君翊摇了摇头:“不是,只是那是她时常在我耳边哼唱着曲子的调子,所以想依照那曲子去寻她。”
叶靖榕了然道:“原来如此,那你唱唱看,说不定,我知道呢。”沈君翊想着也是,叶靖榕久居汴城,想必知道那首曲子,便哼了起来。”
叶靖榕认真的听着只觉得这曲子十分熟悉,但还是没想起来:“君翊大哥,恕我无能为力,没听出来这是什么曲子。”
沈君翊虽然有些失落,但这早在他的预期之内,也不算过于失望:“我也只是试一试而已”。叶靖榕:“君翊大哥,为什么你非要找到那个女子,说不定她已经嫁人了。”沈君翊:“若是她真的嫁人了,我也想找到她。”
叶靖榕看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生出了几分同情,有心帮他找,可不知道人的样貌可如何找起?不知道样貌难道还不知道年龄便问:“君翊大哥,你要找得那人,芳龄几许呀,若真的在汴城城内,倒是可以一一筛选。”沈君翊一想,这也是一个办法:“她如今应该二十又三。
叶靖榕:“这就好办了,女子大多在十六七,就已经成婚,二十三岁还未出阁的女子,属实不多,应该很好打听。”沈君翊:“那便多谢靖榕兄弟了。”叶靖榕道:“不必言谢,若真能撮合一对有情人也算是功德一件啊。到时候,君翊大哥,你要是真能抱得美人归,届时,请我喝喜酒即可。”
沈君翊:“一定,一定。”
叶靖榕:“既然寻人之法已经找到,那君翊大哥也不必如此烦忧了,陪我喝一杯?”说着给他倒了杯酒。沈君翊自是不会再推却:“请。”酒过三巡后,沈君翊不胜酒力,醉倒在桌前。叶靖榕看着一动不动的沈君翊,嘟囔道:“早知道就不灌你酒了,现在还得将你背回去。”
一把将沈君翊拉到肩上将他拖回了叶府。
“君翊大哥,我们到家了。”
叶靖榕费劲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拖到床上,累得满头大汗,刚要走,就听到床上的男子梦中呓语:“别走……为什么要抛弃我?……为什么骗我?”他轻摇着头,黑眉紧蹙,声音颤抖更添几分委屈。让叶靖榕忍不住回头:“还真是个痴情之人啊。也不知你那心上之人,怎忍心将你抛弃?”伸出手来想触碰那额头沁出的汗水,但想了想太过逾越便叫来了小斯,照顾他。
茹香:“老爷,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叶靖榕:“看完账本我就去睡了。”此刻叶靖榕在书房翻看近几个月的出入账目。翻着翻着想起了沈君翊要寻人的事:“茹香,你可知道崔婆婆?”茹香:“知道,她是汴城有名的媒婆吗?汴城城中少男少女的婚事大都要经由她手,老爷,你问这个,干什么?”
叶靖榕回道:“还不是为了,君翊大哥的事。”茹香疑惑:“沈先生?”叶靖榕便将沈君翊的事跟茹香大致说了一下。茹香:“那这沈先生还真是个重情之人啊。”叶靖榕道:“所以我有心想要帮他找找那位姑娘。”茹香:“不过,我觉得这件事可能会徒劳无功。”
叶靖榕道:“我怎能不知道啊,可我就是想帮一下君翊大哥。”茹香道:“既然如此,我就去帮你向崔婆婆打听一下。”叶靖榕道:“还是我去吧,你一个未出嫁的女子找媒婆,人还以为你嫁不出去呢。”
茹香道:“你找崔婆婆,她还不得给你介绍一大堆的继室啊。你虽说带两个孩子,却是汴城有名的富商,就冲这不菲的媒人钱,我估摸这崔婆婆非粘死你不可。更何况,在府里有吃穿不愁,又有工钱拿,我何必嫁人呢。”
叶靖榕道:“茹香,你放心就冲你这句话,你不嫁人,我让永安,永乐给你养老送终,你嫁人我给你备份厚礼。”
茹香道:“那就多谢你了,我的小小姐。”盈盈一笑,甚是动人。
沈君翊点了点头道:“满意,靖榕你费心了。”叶靖榕:“合你心意便好,那你早些休息,迎仙楼账房先生可是很辛苦的哦。”沈君翊轻笑:“迎仙楼得生意确实红火。想必靖榕费了不少心思吧。”“确实是费了不少心思,不过想赚钱,当然得下些功夫。
安排好了沈君翊,叶靖榕便准备看看她那心善貌美,还有那么一丢丢世故的老母亲。虽说不知道自己算不算是她的女儿毕竟她是魂穿过来的,可叶母可是真当她是亲生女儿的,虽然当初为了保住叶家家产,对外人说她是男儿身,可也曾在她知人世的年纪让她自己选择,在这个朝代她深知男子要比女子畅快得多,那为何不选择男儿呢?说她懦弱也好,叹她胆小也罢,尽管在这个时代,她也要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里,那怕是一点点的主动权。
叶母在窗前做着针线活,一件淡粉的衣服,绣着花型的图案。衣服不算大,一看就是给孩子做的。叶母原名叶芸,来自商贾之家,母亲不仅女红做的一绝,就连经商之道也懂的颇多,在叶靖榕未曾接管之前都是叶母在掌管迎仙楼的生意。
叶靖榕走了过去道:“娘,你又再给永乐做衣服呢,叶家又不是没钱,找绣娘做不就得了,何必这么费神呢,多伤眼睛啊。”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针线。
叶母温柔笑笑说:“自家做的用心,怎么?你嫌弃娘做得不好?”叶靖榕:“我哪里敢?”叶母:“这么说,你是真嫌弃娘做得不好喽?”叶靖榕急忙摇着头:“绝对没有。”叶母看着她似拨浪鼓地摇头笑了说:“没有就好,要知道你小时候得衣服都是,我帮你做的。”说着还不忘宠溺地按着她的额头。
叶靖榕抚着被按地额头,用着孩子般的语气:“知道知道,我不想让娘亲做,是因为,我怕娘亲伤了眼睛。”
叶母不以为然,反道:“可娘,闲不住啊,还不如找点时”
叶靖榕道:“那你可以养养花啊,看看书啊。”叶母停下手里的活计道:“好了,你就别管我了,我就是觉得做做这些,觉得自己还有些用,看永安永乐穿我做的衣服,我也欣喜。倒是你,听说,你带了一位男子回来。”
叶靖榕嗯了一声说:“是新招的账房先生,他家不在汴城,我见他谈吐颇有风度,就让他住咱们家来了。”叶母露出一丝担忧,拍了拍她的手柔声道:“那你可要小心一些呀。莫要让他发现把柄。”叶靖榕知道母亲担心什么,坐到她身旁抚慰:“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叶母想是想到了什么道:“你真得不打算找找,永安永乐的父亲?”叶母自幼深受传统观念,认为叶靖榕已经和永安的父亲有了夫妻之实,就应当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