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 39 章
你认真的？我脑子里对这话冒出一个问号。
死鱼眼地掀开他的手，我其实有点暗爽。毕竟这话听着挺满足虚荣心的，“哎哟！会说话就多说点，不过假老婆和真手指比起来，像我这样不能变现卖钱的肯定无所谓啦。毕竟糜稽宁愿选择纸片人老婆，也不想和我谈恋爱试试……”我居然输给了纸片人！仔细想想，我似乎输得也不冤枉。
多动症患者转而揪起我的发尾，用末端轻轻扫我的鼻尖，“谁说你不能卖了，如果能不用武力解决，直接花钱买你的话，我很乐意这样做。你说揍敌客家是做生意的，那卖个老婆什么的，也很正常吧。”
“不，这不正常，不要把你的阴间思维带入阳间。”虽然我觉得伊尔迷可能做得出耶！离婚的新方法出现了！
“什么啊，你还要袒护他吗？明明只是按照他们生意人的想法说的。好没良心的狗狗。”
“呃……”看着这只羊，我居然冒出一点点的愧疚，这不科学。
五条悟趴在椅背上，还揪着我头发把玩，他又跳跃了话题，“棘心脏上的念针你似乎并不担心，是有什么解决办法吗？可别说是靠着对前夫的信任，我会生气的哦，我生气了很麻烦哦。”
“倒也不是，可以找除念师，但这特别麻烦。我有个朋友叫酷拉皮卡，能够不那么麻烦地把念针无伤害地拿出来。只不过他很忙，我需要带着狗卷棘去国外找他。把他带走，可以吗？”
五条悟:“你以前不是说奇犽拔出过针？”
我翻了个白眼:“他那是玩命的搞法，而且也得奇犽在现场，他为了我离婚的事情还在家里折腾。与其跑去揍敌客家大本营让他们拿自家大儿子放下的针，不如去找更稳妥的酷拉皮卡。”
五条悟:“有理有据呢。”
我:“你要是不放心，可以和我一块去。”
五条悟趴在椅背上，嘴角扬起，压低声音，“原来你的目的是邀我去国外旅游？”
“呃……”我已经在脑补用拖鞋打蟑螂一样的方式猛烈抽打他了。
“不过，我对你很放心，棘就交给你了。如果爱爱是外出取材邀请我二人旅行，我会答应哦。”
“梦里啥都有，建议你别熬夜早点睡，年纪轻轻都产幻了。”
“嗯？”
“对不起，下次一定。”
皮一下又恢复正经，我留意到五条悟没有要离开的打算，那应该是没什么急事吧，我便说道:“既然你还不打算走，我有事情想问你。”
五条悟歪头笑，“爱过，掉水里救你，保大，房子写你名字，以上回答完毕。”
“呃……”这话我以前用来呛过他，好家伙，还翻旧账！抬脚踢了他椅子一下，“说正经的，那个附身在狗卷身上的咒灵怎么回事？还有我吸收的那个超一级的女高中生咒灵，她身上是不是有案子，绝对死于非命对吧。”
听到我这样讲，某人一秒正经，“你吸收了它以后情绪受到影响了？”
“没有……”
“真的？”
“我要是受到影响了，当场就该自闭了，这些我吸收分解的负面情绪影响不到我，把心放回肚子嗷。”
这么说着，我安抚性地拍拍他的脑袋。对于没有恶意的行为举止，五条悟的术式并不会自动防御，这可真是把咒术开发到极致了。
他隔着个眼罩仔细打量我，明明是看不到他眼睛的。但我还是有点不自在地后仰拉开距离。确定我不是逞强后，他这才把隧洞事件讲了出来。
首先是关于女高中生咒灵的，她生前是某个高中的高二学生，不怎么爱读书，经常翘课和社会上的人去玩，但本性并不是那种坏孩子。
虽然口碑在班上褒贬不一，有的说她是个挺热心的人，只是不爱读书罢了，有的说她是公交车，是个男人都搞，还欺负长得丑的女生。
而在高二第二学期的某个下午，她翘课走了以后再也没有回来上课。
她搭上了校外男友的车，说是去郊区探险玩耍，却被男友与其同伙诱骗到公路下的森林里，遭到他们的轮奸。
事后女生异常冷静，提出了分手，并在隧道附近下车了，也是在那里，她遇到了凶残的逃犯。
没有力气跑走的她被逃犯拖进了隧道里，犯罪者在施暴时掐死了她，随后用作案工具将女生放血、肢解，把肢体分散地丢开了，有埋的，有丢河里的，甚至还有一截小拇指被凶手当做战利品带走了。
恶心与纯恶。
以我以前混猎人圈的经验来讲，倒也不是难以接受，圈子里的恐怖事太多了，就拿飞坦的凶残度和刀工来说，他能做到把人片成羊肉卷，干干净净，骨肉分离。
五条悟叹口气，“八年前的案子了，如果不是埋在坑里的头被野兽叼了出来，恐怕还找不到尸体，成为无头案。”
这不能怪警察无作为，而是当时道路上只有那么一个摄像头，而且还因为头一天打雷坏掉了，所以失去了隧道那一条的影像。
每年失踪、意外死亡的人那么多。所以才会有悬案，不是每件凶案都能真相大白。
我定了定神，“凶手和那个带人欺负她的傻逼男友呢？”
“正好是从这里变成了灵异故事哦，她死后半年，第一件车祸发生。随后每个季度都会有车子在隧道那边出事，也许是午夜梦回被吓到了，这个男友跑去事发地点献花，还找了法师和僧人驱邪，可惜没找咒术师。几天后，他死在了家里，而那些伤害过小姑娘的同伙全都意外死亡。现实版死神来了呢。”
这个走向倒也不意外，既然已经涉及到了咒灵，那么下场一定不会太好，我表示，“虽然全灭的结局过于绝对，但大快人心，算是一个he。”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你猜猜凶手怎么样了。”
“尸骨如果被发现，一定就会立案调查，这个案子破了，那应该是抓到凶手了吧。”
“是抓到了，没判死刑，但人还是死了。”
像是绕口令一样说完，五条悟等着我来猜，思忖数秒，我道:“那一定是天降正义了吧，我猜大胆点，被雷劈死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的杀手前夫早该被劈八百次了哦，其实猎人圈子才是活地狱吧。”
“呃……”
“在押解凶手的时候，他拒捕，嘴巴里含着刀片准备袭警，争斗过程中枪支走火，被一枪爆头，砰开花啦。”发出爆破的声音，五条悟抬起手指点了点我的太阳穴。
看来伤害女孩的人全部都死了，可即使是这样，她也没有得到安息，还是继续将痛苦施加在无辜人身上，造成了多少人的死亡与受伤，已经成为纯粹的恶灵了。
“爱爱，有一个细节你注意到了吗。”
“什么？”
“在这个孩子制造的车祸里，死的全是男性，受伤活下来的全是女性。而且有意思的是，曾经有一辆出租车，司机是女性，被乘客持刀挟持，也在这里翻车，乘客死了，司机毫发无伤。”
“啊这……”
“想来小姑娘对男性失望透顶了，却还是救过女性。”
我说有什么地方被我忽略了，原来是这个点，因为辅助人员说资料的时候，那些目击者全是女的。
原来还对女性存有善念么。
“五条悟，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呢。”
“不记得了哦，你也不需要记住名字。”
“哼，不说就不说。”
“不要陷入情绪里，至少这个孩子现在解脱了，是你和棘结束了这一切。”
头顶被拍了拍，我抬眸看向面前的人，如果是纯粹的恶还能心安理得地去憎恨，偏偏又不是这样，人性复杂，咒灵也是。我不自觉地叹口气，蹭了下五条悟的掌心。
五条悟:“哇哦，你刚刚在蹭我耶。”
我身体一颤，连忙拍开他的手掌:“你在做梦，我没有！”
五条悟声音愉悦:“诚实点怎么样呢，爱爱？”
索性不去和他纠结这件屁事，我转而问，“所以，附身了狗卷的咒灵又是怎么一回事？还叫我妈妈！”
“去年冬天，被无力照顾的年轻妈妈丢掉的男婴，六个月大，已经死了一年了，然后成为怨灵在附近。
高中生小姑娘的存在感太强，直接将这个小鬼给遮盖住了，所以你俩都没察觉到。
本就是不成气候的灵，但因为宿傩手指的气息影响，得到了增强，而在棘较为虚弱的时候趁虚而入了。至于叫妈妈，大概是爱爱是女性，所以想要得到母爱吧？”
“呃……”饶是我巧舌如簧，这一刻也不知道回答啥。所以狗卷棘当时那些动作都能得到解释了。
想要奶喝，想要抱抱，还哭得惊天动地，本质还是一个没断奶的孩子，变成鬼了还保留着人的行为模式。
五条悟这厮打了个响指，一道鬼火乍现，扭曲着的一团小鬼火显形，渐渐揉成一个婴孩的模样。
咒灵对着五条悟噤若寒蝉，哭都不敢哭，这是实力上的碾压。
五条悟:“喏，爱爱妈妈给抱抱。”
咒灵朝我伸出手:“妈、妈妈！”
我连人带椅子后退三步:“……”
五条悟:“别害羞，你反正得吸收它的，叫声妈妈也没错。”
我被喊得毛骨悚然，张嘴就喷:“你这个粪桶里的猪精！你把我当咒灵垃圾桶了吧！夏油杰是不是也能这么操控咒灵！吸收！吃掉！我不是他！”
听到旧识的名字，五条悟怔然，随即笑，“你和杰的咒术不一样，但我赌你的不输他。”
“赌狗没有未来！万一悟悟你看走眼了呢！”
“无敌的悟悟是不可能看走眼的。”
“你就说看走眼了你怎么办！再也不缠着我学咒术了行不行！还要跪下大喊灵灵女王我错了！”
“赌一把，如果爱爱的咒术很有价值……”
“好的，我错了，我不赌！”
从椅子上跳起来，我大声拒绝，经过上一次打赌的冥场面，我哪里还敢和这个逼赌！
“哎？好歹听听输赢条件啊。”
“你反正就会说你赢了，我就要当咒术师对不对！”
“不是哦，我赢了，你就和伊尔迷离婚，立刻马上，或者跳过这一步快进到，当我女朋友？”
“呃……”杀疯了啊这个家伙，这短短个把小时，我被他堵得几次没话讲。
咒灵漂浮在五条悟身边，“爸爸。”
“呃……”我僵硬，你叫他啥？你该叫粑粑而不是爸爸！而且这是认贼作父啊！
好好一个鬼娃娃居然叫活人咒术师天花板爸爸！这小幽灵好狗啊！我终于体会到奇犽平时看我的鄙视心态了。
五条悟用食指逗弄了一下小鬼火娃娃:“哇哦，宝宝乖爱爱，或者八倍速快进到我俩创建美好家庭？”
我幻想了一下五条悟当老公，小鬼当儿子的场面，我这是被诅咒了吗？可恶，我为什么还能幻想出这种渗人的未来，我被鬼摸头了吗！
从昏迷中悠悠醒转的狗卷棘恰巧目睹这个阴间场面，他大概恨不得自己又晕过去，少年尴尬地用高领遮住自己的半张脸，五条悟却开心地打招呼。
“呀醒了，感觉怎么样？”
作者有话要说:卷卷子:我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唱出声知道这歌的绝对时代眼泪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