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离间计意外得逞,曾志云怒斩刀客
月光洒落一地,晴朗的夜空漫天星斗闪烁。赶着月色,陈玄之一路往东跑去,午夜时分已经跑了几近两百里路,座下的马儿渐渐吃力,先前偷偷喝了一口酒,现在困意夹杂着醉意也涌了上来,随即找了个无人的长亭栖息住。
他相信自己的直觉,肯定有人跟在他的后边,但两百里路,自己的马儿都吃不消,又何况是他们,赶着月色,靠在墙边浅浅睡去,待醒来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
袁志承与余柳山两拨人喊杀之时,已经朝着那盗贼追杀而去,可他们却低估了那盗贼的实力,跑在前方的随从竟不敌对方一掌之力,看似柔弱的躯体,一巴掌下去竟可以把一名一百七八十斤的汉子拍去数丈远,一时间竟无人敢再上前。
两拨人却也是好笑,好似都干了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出了客栈便如同那女盗贼一般,全部都穿上了劲装夜服,全身严严实实的裹住只留了双眼睛在外。唯一可以区分他们的,便是他们手中的武器,一方拿的是剑,另一方拿的是刀。
余柳山坏水颇多,见手下敌不过那女盗贼,便喝住他们不再动手,任凭袁志承的人同那女盗贼打死打生,若两败俱伤即是上好,自己可赚得个渔人之利。那女盗贼也是聪慧机灵,见拿刀的人不再动手,在一巴掌打退眼前拿剑之人后,对着拿剑那边为首的人说:“你看他们都不动手了,你们跟着打什么,若是我们双方拼得半死,岂不让他们捡了便宜。”听了这话,袁志承幡然醒悟,急忙喝住手下,三方僵持了起来。
女盗贼淡漠的瞟了一眼袁志承。在来此地前他就已经知道对方,这个大胡子和尚虽然烙着戒疤且身居国师高位,可欺男霸女之事却从未少做,酒肉美色均吃,此次从帝都赶来,不知道又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他口中的这件宝贝不知道又是从何处抢来,却被另一边的人给设计夺了过去,双方拼抢竟然把东西流落在外面,兜兜转转了几回还是落到了自己手中,还没来得及打开看看呢。
看了一眼手中长长的包裹,于是对余柳山道:“那人的修为比你强悍,你我何不联手,先将他们打退我们再争这件宝贝。”
余柳山看了一下依旧生龙活虎的袁志承,笑了一下,说道:“为何不是我同这位仁兄先合力将宝贝夺回来,再定夺宝贝去向呢?”
“哈哈哈哈,好!”袁志承大笑,于是说:“贤弟如此,我俩便先联手把这宝贝抢过来,嘿嘿嘿,这包裹是个宝贝,人儿怕也是个宝贝呢!”看着女盗贼媚眼处漏出的白皙的皮肤以及那玲珑娇小苗条修长的身姿,袁志承的脑袋一瞬间就被浆糊塞满。
话罢,两人竟然都拿出了看家本事,猛烈的攻势朝着那女盗贼袭来。那女盗贼心中大怒,这两老狐狸还真难缠,奈何自己修为低下,不过三两回合,便有些招架不住,手臂上多了两道伤口,鲜血汩汩直流,袖口也被划破,手套掉下来,漏出了她那纤细白净的葱根玉手,看得袁志承两眼发愣,打得更加上头。
可突然,只见余柳山眼珠一转,暗自冷笑一下,本将落到女盗贼身上的一记“狂风斩”突然倾斜了刀刃,转个方向一刀砍在了袁志承肩上,“啊!”袁志承疼痛难忍,大叫了出来。在长刀袭来之时,袁志承已强行收回刺向女盗贼的长剑,宁愿挨上这一刀,也不会让这狗东西好过,运起功法把长剑狠狠的往前一刺,刚好插进余柳山的胸膛,再偏半分恐怕就已插进了他的心脏,取了他的狗命。那女盗贼的离间计终究还是得逞了。
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她又惊又喜,立马运功一人狠狠的给了一掌,绝不拖泥带水,然后提着包裹便往远处逃去。袁志承怒极,忍着伤痛率先爬起来给余柳山补了一剑,挑断了他的脚筋,随即带着人向那女盗贼的方向跑去,不知是逃还是追。
袁志承等人前脚刚走,又一行人后脚闻声赶来,这一行人均是年轻弟子,身着青绸流云衣袍,腰悬精钢三尺青锋,昂首挺胸,气宇轩昂,显然是入世寻找青云剑的青云宗弟子,一行五人,为首的竟是前些日子,在金盆洗手大会上出尽风头的内门第八曾志云。
曾志云一行人老远就听见了这边的喝骂声,便急匆匆的过来看看有没有青云剑的踪迹,来到此地时,只是看见满地的鲜血,以及几具惨死的尸体,还有靠在墙边休息疗伤的天刀门人。
宗门弟子向来心高气傲,见这群人半死不活气息紊乱,又是黑衣加身,心想对方怕都是些专门干那种刀尖舔血的勾当的亡命徒,所以就有些见不得人。于是有弟子便毫不客气的上前问道:“你们几人可知,刚才这里发生了什么?”
然而,天刀门人忙着疗伤恢复,没有张视这几个无礼的弟子。裴仕秦稳住了伤势,率先起身叫来一位没受伤的弟子背起余柳山,带着手下门人准备朝着女盗贼逃走的方向追去,曾志云还没来得及开口,一边又有个弟子突然跳出来吼道:“耳朵聋了吗?我等问你们话呢!”
曾志云回头,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刚才说话的两名弟子,然后上前为天刀门人作揖道了个歉,说道:“诸位朋友,师弟狂妄是在下管教无方,还请见谅,我等是青云宗弟子,此次入世专门为寻青云剑而来,倘若诸位知晓,还请告知,他日,我师兄弟等人必定登门拜谢!”
听了这话,那位体型肥胖宽大的汉子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嘁,真是说的比唱的好听,青云宗的弟子是什么德性难道我等岂会不知?”随即一行人急忙往外奔走。
青云宗弟子却突然吼道:“站住!”四名弟子竟同时向前,将余柳山等人团团围住。曾志云受不得刺激挑拨,裴仕秦阴阳怪气的话他也有些按耐不住心底的怒火,其他弟子这么做他也没有开口制止,算是默认了。“给你脸了是吧?问你们话还爱答不理的!”
裴仕秦大怒,一刀向前砍去,刀气猛烈,前方那弟子急忙躲开,随即拔出长剑两人挣打起来,但区区一个引灵境的弟子如何敌得过聚灵六重的裴仕秦,三两下就被重伤撂倒,鲜血从嘴角溢出来。另外几名弟子见状,竟然同时出手,裴仕秦打急了眼,一刀下去没收住手,却将一名弟子的手臂给卸了下来!“啊!大哥救我!”
原来此人竟然是曾志云的小兄弟,听见弟弟呼喊,急忙飞奔过去,却依旧晚了一步,猩红的血液溅落在他的脸上、衣袍上,手臂则飞落到一边去。曾志云的眼睛变得通红,嘶声呐喊:“老子杀了你!”
来自修为上的压制,裴仕秦节节败退,“老子杀了你!”又是一声怒吼,曾志云的剑快如风,让他捉摸不透。对方一剑刺来,裴仕秦侧身躲开,谁知对方竟不按剑路走,剑身一横,锋刃转了方向,往侧边横扫过去,刚好封喉。
裴仕秦眼睛瞪直,看了虚弱的余柳山及其他弟子等人,脑袋一片空白,卖力的伸出手指指了边上,暗哑的声音说道:“走……”随后扬倒在地,脖子一直躺着血。
曾志云杀人了,今天这里出现了好多命案。所有人都变得有些麻木,要是官府查下来该如何是好?曾志云脸色陡然变得苍白,他俯下身子,揭开这个大汉的口罩,随即一屁股坐在地上,腿都软了,怎么会是他!天刀门人、漠北刀客裴仕秦。他青云宗护短,天刀门又何尝不是?
余柳山大怒,胸膛不停起伏,眼泪刷刷刷往下掉,凶手就在眼前却无人能将他制服。深深地看了一眼几人,随后闭上双眼,带着门下弟子急忙。青云宗几名弟子全身发软,平日里他们再怎么凶恶,也终有害怕的东西,说白了他们也只是一群十多二十岁的青少年,命案在手谁人不怕?
一群人在这边争斗的时候,陈玄之已经悠哉悠哉地牵着白马进城了,宽大的黑色衣袍以及白狐面具始终未曾脱下,不能让后边的人知道他。而那女盗贼受了些伤,在重伤那两黑衣人后急忙逃走,褪下了身上的夜行服,在荒无人烟的水潭里清洗了一身汗渍的娇躯,随后换上一身崭新的衣服戴上斗笠面纱也往着城里赶去。进城的还有暗中跟随陈玄之的一群小尾巴,以及那不死不休的齐运国师袁志承。
天气变得异常的沉闷燥热,比昨日更甚,直让人脑袋发昏,估计又是一个不眠的夜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