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火一（大麻烦）
女王并不抚育她的孩子们，所以艾琳并不爱她，但前任女王的结局就是女王的未来，一代一代重演的宿命，就是这个王国的历史。
“我如果真的是个男人，可能就会是一个士兵了，挺好，起码还能在城里到处走一走。”
阿司沉默着，中断的通讯器终于接通了，“……司？阿司？”
“之前释放的药剂剂量不足，再次释放药剂，再撤销屏罩。”
青色的烟雾再度弥散开，艾琳打了一个哈欠，“奇怪，在梦里为什么还会想睡觉…”渐渐地睡过去。
屏罩消除了，周围的景物恢复了正常。他又看了一眼胖乎乎的女王，躺在草地上酣然入梦，眉头还紧紧皱着。
阿司一转身，趁着天光逐渐消失，黑暗即将降临，按照仪器提供的路线，从花园后面绕出皇宫，朝飞船的方向赶了过去。
通讯器的信号忽然断断续续，空气中飘浮的孢子越来越浓，阿司觉得呼吸有些困难，扯下之前的毛巾，掩住口鼻。
他一直谨记不可将灰星人的染色体留在试验场的规定，虽说火一星球的科技根本不具备克隆人的能力，但他习惯于谨慎一些。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他记住了飞船的定位，不再纯粹依赖仪器，如今看来是有必要的。
肺叶吸入的花粉和孢子越来越多，鼻子痒得不行，实在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脑子里嗡了一下。
路的前方，出现了几个高大的身影挡在阿司的面前。
阿司眼中的画面倏然黑了，也不知道是仪器出了故障，还是因为他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等他恢复意识的时候，睁开眼，发觉自己是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双手被捆在身后，丢在了一堆麻袋上。
麻袋散发出某种肥料的刺鼻气味。
房间里没有其他的声音，只有外面呼啸而来的风声，这不是普通的涡流，混杂着劈里啪啦的电流声，和晶体落在地上的清脆声。
阿司很快就断定，这是超级风暴！
火一距离灰星最远，能量波到达这里的能量会减弱，所以星球的内部有一套循环系统，气流层浮着的大量孢子吸收了来自上下两股能量，积聚到一定程度，就会释放，形成巨大的风暴。
风暴会压碎空气中的碳原子，落下无数拳头大小的水晶。
这种恶劣天气下，火一星球的居民都会躲在家中，但是灰星的飞船并不会受影响。
下肢和大脑的联系似乎断开了，阿司尝试着动了动手腕，仍然未果，凝住心神，看向四周。
房间里没有几件家具，中心有一张长长的桌子，摆着几张木凳。
地上积着一层厚灰，上面有几个巨大的鞋印，这个尺码的鞋子，也只有士兵才可能穿的下。
阿司转动着脖子，定定地注视着墙上一扇笨重的大门，外面有声音。几声转动门锁，门被推开，头顶上的白炽灯应声而响。
眼睛眯了起来，屏住呼吸，静待其变。
三四个身材魁梧的士兵走进房间，都是一样的络腮胡，眼睛不大，闪着精光。进门的时候把身上佩戴的武器丢在了门口。
“沙巴，你抓来的这小子没问题吧。”
“有什么问题，反正女王没选中他，大概率就是花田的肥料，死之前让咱们哥几个乐一下不好吗？比肥料有价值多了。”
“这事也就是你试过，确定像他们说的那么好？想一想那个洞屙屎拉稀的，不恶心吗。”
“哎，你真是个土孢子。要是像咱们一样的爷们，我想一想也呕吐，但你看这小子的长相，根本看不出是个男人，你就把他当成……”说着，□□地笑了起来。
另外几个人心领神会，挤眉弄眼，粗鲁地大笑起来。
因为风暴天气，所有士兵都放假，夜间巡视的工作也暂停了，这几个人打算来一点特别的宵夜开胃，正好撞上了自投罗网的小白兔。
阿司没有在意他们说些什么，他在思考一个严重的问题。
整个身体绵软无力，大脑似乎丧失了主控权，他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努力地张了张嘴，残碎的字从唇间溢出。
“你，你们……”
“嗳呦，醒了，这小子。”叫沙巴的士兵狞笑着，朝地上的阿司走过来。
“等一下，你确定他不是女王选中的人？”另一个叫苏拉威的拦住他。
士兵之间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流行一种风气，把被淘汰的夫婿候选人作为戏耍的玩物，在他们眼中格外瞧不上和自己同性别的窝囊废。
士兵是没有x能力的男人，大部分人一辈子安分守己。但皇宫的护卫队传出了不少女王和夫婿间让人血脉喷张的活动细节，就有人动了歪心。
多巴胺使原始大脑中的奖赏机制活跃起来，它使人感受到欲望和快感，让人上瘾。
据说尝过个中滋味的士兵，恨不得把抓来的夫婿候选人当作奴仆养在身边，日日亵玩。当然在军队里是被禁止的，女王更是不知道，但凡事只要有开头的，就会有人效仿。
阿司也是运气不好，撞到了这几个想尝鲜的新人。
沙巴挣脱了兄弟，把地上那个小子拽了起来。
阿司蓦地睁开眼，直视着他，沙巴笑了，“嗳呦，这小子真的醒了。”
“放了我。”
“为什么？”
“我犯了什么罪，你把我禁锢在这里？”
“你没犯罪，但女王没看上你，你就只有死路一条懂不懂。”
阿司愣了一下，他才想起来自己没有解除伪装，外表看起来还是一副瘦弱的样子。“你这样是犯罪，高迪亚的法律明确规定……”
嘴巴一下被人捂住，那人从背后勒住他的脖子，对自己兄弟说，“这人太吵了，万一惊动了别人怎么办？”
沙巴哼了一声，“今夜有风暴，外面的声音这么大，谁会发现？等我们几个爽过了，把他杀了，丢进肥料袋子里。”
幽暗的窗户上映出一阵一阵的蓝光，那是闪电。
“喔哦哦！”几个士兵兴奋了起来，他们从比自己体格更弱的夫婿候选人身上找到优越感。
尤其是看见沙巴一把撕掉了阿司的裙子，一把将他重重地推到桌边，露出了浑圆的翘臀。
“天啊，他的体型怎么会是这样？”小声议论着。
阿司的脸被一只巨大的手掌压在桌上，说话都很吃力，“你们会付出代价……”
话音未落，沙巴从桌上抄起一把匕首，高高扬起手肘，凶狠地落下。
白光一闪，齐齐斩断了阿司左手的四根手指！
“喔哦！”几个人叫了起来，他们惊叹阿司只是咬紧了牙，硬是一声没叫出来。
断口边缘处剧烈的疼痛似乎唤醒了他体内的机器基因，用最快的速度断开手指神经通往大脑的通道，汗珠爬满了整个额头。他镇定地看向四根离开身体的短指，在桌上滚动着。
血液涌出，眸子里开始有团暗火在燃烧。
沙巴啐了一口，“这人，怕不是个脑子有问题的。”说罢，从地上拿起一个玻璃瓶，将瓶口直接捅进了臀部间。
阿司仍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怔怔地看着桌上的断指，大脑飞快地转动着，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闭合伤口的血管，无暇顾及体内被塞进了异物。
灰星新人类的排泄功能基本上退化了，因为日常摄入的营养素极易被身体吸收，并没有残渣留在肠道，直肠排泄口基本成了摆设。
阿司不太明白这群人想做什么，他也不关心。
眼下有更重要的事情。
慢慢地，将右手的手指一根接一根抬起，又缓缓落下，他似乎找回了对身体的控制权。
趁着身后几人的注意力都放在转动酒瓶上，他悄悄地，把手伸进了怀里。
瞬间，金色的瞳孔里爆发出骇人的光芒，他猛一转身，一脚踢到刚把裤子脱下的沙巴的要害处，对方轰然倒地，痛得打滚，连骂人的话都说不出来。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阿司掏出一个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古怪器物，闪动着冷光，不知道是金属还是矿石的质感。
手指只犹豫了零点零三秒，阿司扣动了扳机。
这是一把原子解构枪，是灰星最高科技制成的武器，可以导致生物的原子键松脱，变成一团分离的原子，弥散在空气中。
其余几个人只能张大嘴巴，亲眼看着他们的兄弟，士兵沙巴，变成了一团烟雾，消失了。
“释放药剂！”阿司说，通讯器在半分钟前恢复了和飞船的链接。
大量浓密的烟雾从他手腕的银环冒了出来，十几秒内，那三个大块头士兵纷纷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阿司。”p19说，“你离飞船大约有四百五十米。”
“好。”阿司毫无感情地关闭了通讯器。
飞船的大屏幕上，定格着一个画面，阿司手握原解枪，枪口对着一个火一星球原人的脑袋。
“啊，哈哈，啊啊啊。”小女婴不知道从哪里出现，挪动着圆滚滚的小胖腿，爬到了p19的身上，转动着它的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