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返回阳谷
张珀寒一边暗自庆幸，一边心想，她们跑哪里去了？
见衙役离开了屋子，消失在人群之中，张珀寒这才从暗处出来，来到屋子前。
正当他想进到屋子里头看看的时候，突然身后有一只手拍了他一下。
他扭头一看，我去，是潘金莲！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你怎么来找我了？”潘金莲一双水灵媚眼盯着张珀寒。
张珀寒像是被电了一下，身体一哆嗦，“啊，武松出事了。”
拿武松挡着，先顶住潘金莲的这波冲击。
“你随我来。”对于武松出事，潘金莲没有显示太多的不安。
张珀寒跟着她进了屋子。穿过屋子后，他们出了后门，来到另一条巷子。
随后拐了两个弯，两人进了另一个屋子。
屋子里头站在一人，就是张珀寒在路上跟着的那个妇人。
“这是我大姐。”潘金莲介绍道。
张珀寒行礼之后，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刚才那间屋子门前？”
潘金莲楚楚的答道：“幸亏你出手相救啊，否则我们姐妹俩就被他们抓了。”
原来张珀寒和衙役纠缠的过程，被潘金莲通过窗户的缝隙看到了。
“跟我回去阳谷县，西门庆死了。”张珀寒不想延误太多的时间。
“啊，他死了？！”潘金莲神色大变。
“王婆也死了。”
潘金莲一听，人有点站不稳。
“我们知道是西门庆把你夫君害死，去报官，结果知县和西门庆狼狈为奸，后来武哥把西门庆杀了，现在被官府关押在大牢。”
潘金莲叹了一口气，她没有说话，眼睛直直的盯着张珀寒，眼里只有哀伤。
“怎么啦？”张珀寒没有回避她的目光。
“我跟你回去。”潘金莲平静的说道。看得出她一肚子的苦水，不想吐出来。
“现在天色已晚，你们明日再走吧。”潘金莲的大姐这时开口了。
她接着说：“我去准备饭菜，这位兄弟要不嫌弃，今晚就住在这里吧。”
“谢谢大姐。”张珀寒赶忙躬身道。
“坐吧。”潘金莲招呼着张珀寒坐下，自己也找了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能跟我说说，那日晚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吗？”张珀寒心想，你现在不想说，但到时对着官府的人也还是不得不说。
潘金莲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终于开口了。
“不怕你见笑，我还是个女儿身。”潘金莲苦笑着说道。
张珀寒没有说话，他倒是很平静，西门庆和武大郎的事情，他早就猜得出来。
见张珀寒没有太大的反应，潘金莲继续说道：“其实，那个西门庆经常来我家。但找的不是我，是大郎。”
“那日晚上，他又到了家中。”潘金莲开始讲述那晚的经过。
“跟以往一样，我自个儿去了偏房。到了半夜，突然从他们房间传出吵闹声。我马上起身去看看，刚到了房门前，西门庆就拿着刀冲了出来，他满身是血。”
潘金莲停了一下，她在回想细节。
“我一见到这样，就知道出了人命，便回身冲向大门。西门庆追着我，我一个女人，怎么可能跑得过他，于是便来到王婆的茶馆，拼命敲门。”
“接着呢？”张珀寒听得非常紧张。
“王婆开了门，西门庆一看，呆住了。我借着这一瞬间，逃脱了他。”
“你怎么不马上去报官，而是要逃跑呢？”张珀寒不解的问道。
“平日我有偷听大郎和他的谈话，知道西门庆和知县是穿一条裤子的，我要是主动报官，他们肯定把我屈打成招。”
这小女子比那个武松聪明多了，张珀寒点了点头。
“后来，我实在没有地方可去，就跑到这里找我大姐。也就大姐能帮我。”潘金莲一边说，一边扭头看着大姐，露出感激之情。
“那你知道西门庆为何要杀大郎？”张珀寒认为这是给武松翻案的关键。
“其实西门庆和大郎除了那方面的事情之外，还有不少生意往来。具体为何杀人，我不太清楚，也许另有新欢，又或者金钱上的纠纷吧。”
“关于他们之间的事，你手上可有什么证据吗？”
“有，大郎和他有生意上的字据。”
“但我搜遍了家中，没有发现啊。”张珀寒知道这些证物肯定被知县搜走了。
“我从他们的字据中偷了几张，藏在床底下。”潘金莲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子。
“太好了。”张珀寒看着眼前的潘金莲，小说把她写成被后人唾骂的千古淫妇，实在太可怜了。
他接着问：“你随我回去救武松，这些事情就必须给官府的人说明白，你不担心被人看不起吗？”
潘金莲想了一下，“对比叔叔的命，这些不算什么，反正憋着活一辈子，还不如放开，人活得自在。”
“开饭了。”大姐的声音传了过来。
“走，吃饭去。”潘金莲站了起来，人想明白了，脸上重新容光焕发。
吃过晚饭之后，大姐给张珀寒安排了房间。
第二天一早，潘金莲头披薄纱，跟着张珀寒离开了清河县。
清河县和阳谷县相距大约几十里地，到了日落黄昏，两人回到了阳谷县。
“已经这么晚了，县衙肯定关门了。怎么办？”潘金莲问道。
找客栈住，两人目标太大，“要不我们回家。”张珀寒提议道。
他想，一个死过人、没主的地方，到了晚上，谁都不敢靠近。
有了决定，他们很快来到了家门前。
门虚掩着，看来上次和武松盯梢西门庆之后，屋子就没有人来过。
两人快速进了屋，随手把门掩上。
借着月光，潘金莲带着张珀寒来到偏房。
关上门之后，张珀寒用火石把蜡烛点燃。
潘金莲来到床底，掀开床垫，“珀寒，帮我一下。”她叫得十分亲昵。
张珀寒将一块床板取下，潘金莲从里头取出一个袋子。
两人来到烛光前，潘金莲打开袋子，从里头取出几张纸，然后递给张珀寒。
张珀寒借着光线一看，上面写着一些材料名称，还有金额，关键之处，有西门庆和武大郎的签名。
“太好了，明日去县衙，拿着这个给武哥翻案。”张珀寒一边说着，一边将纸放回袋子收起。
两人坐了下来，“你睡一会儿吧，天亮我叫醒你。”张珀寒对着潘金莲说道。
“我不累。”潘金莲笑着答道。
在烛光的照亮下，脸红扑扑的，她显得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