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想不到他们居然不被人待见
“阮公!”那人大声说道。
“这么巧?!”张珀寒的运气一直不错。
“阮公,在下张珀寒,多谢救命之恩。”张珀寒顾不得一身湿漉漉,站起来想向阮公鞠躬。
不想船两边摇晃,他差点又掉进湖里,吓得他赶紧蹲下来。
“不用谢,能被我救起来的,一定是有缘人。”阮公说话声如洪钟。
张珀寒马上将客栈掌柜的名字说出来,“是他推荐我来找你的。”
阮公一听,“没错吧,这是老天爷的安排。”
说完,他拿起竹竿,插入沼泽中,随后发力一撑,船慢慢出了沼泽。
船在水中游,阮公点起一盏油灯。
张珀寒借着灯光,看见眼前的这个阮公,其实年纪并不大。
“你找我是借宿吗?”
“是的。”
“好!你等会儿,我先弄条鱼回去熬汤。”
不会现在来钓鱼吧?张珀寒看着四周黑压压一片。
只见阮公拿起一个鱼叉,来到船头,眼睛盯着湖面。
猫眼吗?这么黑都能看得见吗?
还没等张珀寒眼睛看向湖面,“嗖”的一下,叉子飞了出去。
紧接着,阮公收拉绑在叉子上的绳索,湖面“啪啪”溅起水花,叉子连着一条大鱼被阮公拉上船。
“喔,好厉害!”张珀寒不禁叫了起来,“这么黑,阮公你都看得见?”
“不是看见,是听见。”阮公笑着说道。
水里都能听见,也神了吧。张珀寒觉得不可思议。
“阮公,看你年纪不大,为何别人称呼你阮公啊?”
“哈哈哈,因为家里有一个母的。”阮公的笑声居然将芦苇的几只鸟吓得噗噗噗的飞上天。
“母的?”张珀寒听得一头雾水。
“兄弟见笑,因为家里那只母老虎,人称张母,那我只能跟着她被别人叫阮公。”
幸亏是这个阮,换成软就更让别人笑话了。张珀寒心想,古人会不会也拿这方面来开玩笑吗?
不知不觉,船到了岸边。
阮公将大鱼扔到岸上,然后跳下船,将船拴好。
“下船吧。”随着阮公的召唤,张珀寒捡起湿淋淋的包袱也跳了下船。
“跟我来。”
阮公的家离水边不远,张珀寒跟着他不一会儿就到了。
“你这死鬼,这么晚跑哪里去?”一个同样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屋里传了出来。
张珀寒暗笑着,心想,是张母吗?她的耳朵也是了得。
“啪”的一声,阮公推开了门,“你表哥介绍一人来住宿。”
这时,一个身材肥胖的女人从厨房走了出来。
“嫂子好,在下张珀寒。”张珀寒忙拱手行礼。
看着湿漉漉、狼狈不堪的张珀寒,“你哥把你放水里泡了一下?”张母差点笑出声来。
“行啦,别笑话人家,赶紧去拿件干净衣服给这位兄弟。”
张母一边捂着嘴,一边进了房间。
不一会儿,她拿了一叠衣服出来,“看弟弟是一个帅小伙,这身宽敞的衣服,你也应该合身。”
“谢谢嫂子。”张珀寒接过衣服。
“那边换去吧。”阮公指着另一个房间说道。
过了片刻,张珀寒穿着干净的衣服回到厅堂。
“坐吧,你嫂子去熬鱼汤,我们先唠会儿嗑。”阮公伸手在桌子上倒了一杯水递给张珀寒。
“这位兄弟,你是哪里人啊?”
张珀寒又将之前和别人介绍自己的那番话连同昨日的遭遇讲了一遍。
“哦,原来你是要去郓城。”阮公拿起水烟枪抽了起来。
“郓城离这也就不到几十里地,不远,明日未时(下午两点)估计就能到。”
一个喝水,一个抽烟,两人聊得起劲。
“梁山好山水啊。”张珀寒不是刻意说客套话,而是想带出自己的问题。
他接着问:“这里的人大多姓阮吗?”
“不是。”
“那你们祖祖辈辈都在石碣村吗?”
“不是,我们祖辈阮家十来户,其实是从南面的巨野县移民过来的。”
“哦,这样啊。”张珀寒脑子一直转着,用什么样的方式问出阮氏三兄弟。
“听说你们阮家有三兄弟非常厉害?”
“你怎么知道?!”阮公一脸疑惑的看着张珀寒。
“掌柜和我聊天时候说的。”张珀寒又使出惯常的招数。他心想,反正明天就离开这里,阮公也不可能去找掌柜求证。
“掌柜怎会提及他们!”阮公的脸一下子阴了下来。
张珀寒自以为聪明,这下倒好了,抓虫进屁股。
“你老实交代,你究竟是何人,来我这里有何目的?!”阮公用水烟枪在桌子上敲了几下。
说自己穿越来的,阮公肯定不信,以为我玩他,说不定把我扔到水里去。张珀寒一时语塞。
“你不说是吧。”阮公行动升级,一只脚踏在椅子上。
“我说!”张珀寒一着急,脑子来了想法,“那个都头说的!”
“就是带你一程的那个都头吗?”
“是的。”
“那刚才你为何说是我表哥?”
“呃,他,他是衙门里的人,我,我怕你不喜欢。”
“我可没说不喜欢衙门的人啊。”阮公重新坐了下来。
这都能糊弄过去?张珀寒有些困惑,不过接着阮公的一番话让他明白过来。
“他们就是地方一霸,仗着家里人多势众,经常闹事,其实官府的人早就看不惯他们。”
“哦,原来这样。”张珀寒擦了一下头上的汗。一提到官府的人,阮公马上将目标转移到了阮氏兄弟身上。
“虽然同姓阮,但我们这边的亲戚绝对不会跟他们有什么往来。”
“吃饭了。”这时张母从厨房端出了饭菜,那条大鱼除了熬汤,还做成了红烧鱼排。
阮公拿了一壶酒,三人一起边吃喝边聊天。
饭后,阮公安排张珀寒住进了房间。
躺在床上的张珀寒又开始了连夜小结。
看阮公是个本分之人,生活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但小日子也过得十分惬意。有一身本事的人,也未必就要去做所谓惊天动地的‘大事’。
就我亲耳听到,亲身体验的经历,像时迁、阮氏三兄弟这些人,所谓的梁山好汉,其实干的事情都很龌龊。
他们要是不上梁山,做个平实之人,结局会不会更好一些呢?张珀寒第一次产生了这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