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反常的夏裕
第二日早朝上，所有人都等着夏裕发飙呢。
谁知夏裕，满脸憔悴（夏云岚给画的），胡茬都没整理，眼神萎靡。
吸了口气，静静地站那里，让朝臣们不自觉地心疼、同情他。这也是个硬汉子，为大楚在边关打了二十年的仗，如今好不容易回京。
女儿却被淑妃陷害下毒，别的毒也就算了，可那是绝子药，这是想毁了夏裕之女。
武将们全有一种兔死狐悲之感，淑妃代表的可是皇家，若是皇家如此绝情，还值得他们拼命守护吗？
看着武将们群情激奋，面露不满，皇上对淑妃生起了厌烦，这些个烂摊子还要自己收拾。
御史几人出来，谴责了淑妃所为，再请皇上责罚淑妃。
还有几个大臣也是谴责淑妃御下不严，让宫人做下恶事！
皇上昨天已经罚淑妃禁足，就是想看看夏裕的态度，这会看夏裕恍恍惚惚地，也不吭声。
皇上觉得夏裕很反常啊，按夏裕的性子，这会应该跳起来，喊打喊杀了。
夏裕闷不吭声的卖惨，皇上一时不好接话，昨夜想的对策全用不上了。
“嗯……夏裕，夏爱卿有什么要说的吗？”夏裕不动，皇上只能主动找夏裕问话。
夏裕还是没有动，只是呆呆地站那里。
还是他身边的人看不下去，拉了下夏裕的衣服，夏裕无神地转向同僚。
同僚用眼神暗示他看皇上，夏裕就木着表情看皇上。
在所有人期盼的神情下，夏裕不明所以地看看皇上，又低下头看着脚尖，根本没明白是皇上叫他。
“夏侯爷，皇上问您话呢！您对昨日之事还有什么要说的？”陈恩和善地问道。
夏裕一听昨日之事，立即咬牙，眼里愤怒。
群臣……来了，来了！夏裕要发疯了。站得近的人，下意识离夏裕远点，眼里却全是期盼。
夏元修担忧地看着他，连忙低声喊了声：“爹！”
夏裕努力吸口气，隐忍地闭闭眼，一身悲伤地对皇上行礼，扑通一声跪地。
“夏裕！”皇上身体不自觉前倾。
“这……”朝臣们欲言又止，夏裕你变了，你对不起我们的期待。
夏裕头抵地，沉声道：“皇上，臣有罪！罪责一，臣不知道错在哪里？让淑妃娘娘动怒怪罪，连累女儿受苦。罪责二，臣枉为人夫、人父，照顾不好妻子，让她忧心早逝。护不住女儿，让她处处被刁难，时时被加害。”
整个大殿上，突然静悄悄地，朝臣们连呼吸都刻意放缓了。
皇上脸上神情莫辨，只将身体向一侧靠了靠。
三皇子楚璟陵此时却是很煎熬，自己这些年的努力功亏一篑。
楚璟陵暗自咬咬牙，心内煎熬，最终还是接受了客卿的建议，主动揽下所有过错。
楚璟陵走出来，一脸诚恳地对皇上道：“父皇，昨日之事错在母妃，子不言母过。儿子愿意替母妃给夏侯爷赔罪。”
夏裕抬起头，疲惫地看了眼楚璟陵，对着皇上道：“皇上，臣不敢受三皇子赔罪，君是君，臣是臣，君臣之礼，臣该守着。臣恳请皇上派太医治愈小女！”
皇上目光沉沉，一时也不讲话，对着陈恩点了下头，对着朝臣们说了声：“退朝吧！”径自走了。
陈恩看了看夏裕，有些佩服这位武安侯了。
皇上本算着夏裕咄咄逼人，让皇上气怒，皇上压着火气，重重举起轻轻放下，这事就算了结了。
谁成想，夏裕没发火，只以一个父亲的身份，愧疚着没护住女儿。在忠君和爱女之间，吞下所有苦楚，忍痛恳求太医医治女儿就可。
可夏裕越是隐忍越是显得淑妃无德，朝臣越是同情夏裕，皇上就越是要重罚淑妃。
陈恩将早准备好的圣旨打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淑妃舒氏御下不严，不堪高位，褫夺封号，降为昭媛。禁足三个月，无旨不得出宫，禁人探望，以儆效尤。钦此！”
三皇子楚璟陵一听，两眼发黑，身子晃了下，焦急地看着陈恩道：“陈公公，父皇他……？”
陈恩叹气，这道圣旨皇上本不想发的，如今的境况，只能用此安抚人心了。
陈恩收好圣旨，躬身对三皇子道：“奴才知道您有孝心，只是这次，皇上真生气了。”
楚璟陵看着匆匆离开的陈恩，握紧了拳头。
二皇子楚璟淮觉得，是时候学着楚璟陵表现兄弟情了。
于是一脸关切地拍拍楚璟陵的肩膀，努力压着幸灾乐祸，假意道：“那个老三啊，你可别难过了，只是淑妃被降了位份而已，父皇又没怪罪你不是。”
楚璟陵被二皇子劝得心火更旺了，看着假模假样的楚璟淮，那双闪亮的眼里，就差将幸灾乐祸写出来了。
“多谢二皇兄关怀！”楚璟陵暗暗磨牙，面上感激地对楚璟淮道：“母妃御下不严，险些酿成大错，好在夏小姐无事。想来母妃也是很痛心，春晓一直是伴在母妃身边的人，谁成想她如此糊涂呢。”
楚璟陵面上悲痛又无奈，对着夏裕又拱了下手，想对夏裕关怀几句。
夏裕直接躲开他，不受他的礼，只点点头道：“臣先告退，三皇子不必多礼。”
楚璟陵没能让夏裕说出原谅淑妃……舒昭媛的话，很是气愤。
看着楚璟淮利用自己展现兄长的风范，心下不喜。暗搓搓地讽刺楚璟淮道：“二皇兄还不回礼部吗？听说二皇兄最近观政很有心得呢！”
楚璟淮脸一僵，自己最近懈怠，前两日皇上考校时，还被皇上责骂了。
老三这个阴暗的小人，想给自己难堪，哼，现在看谁难看。
自己是长子，母妃还在妃位，老三如今连老四都不如呢，怎么说丽妃也是妃位，淑妃现在可就是个小小的昭媛。
楚璟淮不怀好意地看着楚璟陵，笑着道：“三弟这是急着去看淑妃……哦哦哦，我这嘴啊，现在是舒昭媛了。你可要劝着点舒昭媛，哎呀，父皇好像不允许他人探望。三弟莫伤心啊！”
楚璟陵冷眼看着楚璟淮，黑着脸道：“父皇禁足母妃三个月，想来母妃也不会太艰难的。母妃的私房虽不及丽妃丰厚，但是比起有些家底薄的，还是够用的。”说着拿眼睛扫了下楚璟淮，不屑道：“我不及二皇兄节俭，府里用度总是算着花销。”
楚璟淮这下笑不出来了，老三这个混账，敢说我和母妃穷。哼，等我继承皇位，一定抄了老三府里，再将他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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