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阿透
车子驶向郊区，周围的建筑越来越少，直到穿过一片树林路边才又出现了低层的居民楼，越过居民楼，车在一片高层烂尾楼的大门口停下了。
王胖子边拔车钥匙边说“下车吧。”
汪小喵挑眉看了王胖子一眼下了车，下了车她就将这处的环境观察了一遍，这里的大楼施工都没完成，只是有个框架而已，大楼的墙皮都是黑黄色的，很多灰，有些地方的墙皮都脱落了，看起来荒废很久了。
这里曾经似乎有过一场大火。
见王胖子走过来汪小喵便问道“大师住这种地方吗？”
“大师嘛，肯定都有些怪癖。”王胖子锁了车搭住汪小喵的肩膀“走了，咱们先说好，一会儿可不许发脾气啊。”
“发脾气？”汪小喵不解的皱起了眉“我为什么要发脾气？”
“听胖妈的就对了。”
王胖子揉了揉汪小喵的发顶就不再说话了，汪小喵心里奇怪也没有再问，心里不禁幻想这大师是什么样的人。
穿过烂尾楼区域，面前又出现了两栋居民楼，刷了粉漆，不过漆已经泛白了，窗户的玻璃都缺了好几块儿，看起来也是没人居住的样子。
居民楼对面是一个砖砌的柱形高塔，五层高，绕着高塔还有一圈儿蜿蜒向上的铁制楼梯，塔的墙面上也有黑色的印记。
塔的左右是两个四层高的建筑，每一层都是空旷的平台，没有别的东西。
从高塔的门一进去，再下两层楼梯就是大师的住处了，一进入走廊就看到廊顶上挂着一个灯牌，灯牌写着：古董鉴定，各类纹身。
走廊两侧的墙壁上贴着各种画报，有佛陀，极具艺术性的山海，怪异的骷髅和各类妖兽，还有很多唐卡。
走廊的尽头放着一辆摩托车，从右边拐进门，出现的就是一个大厅，里面的光线并不充足，只有顶上的两排黄色小灯照亮，四周的灯也是暖黄色的。
大厅里面的装修是很独特的风格，有两个并排的三层铁架子放在大厅中央，上面摆着各种奇怪的佛像脑袋。
架子中间留出一个小门，挂着珠串门帘，后面是台阶，台阶上面的平台放着躺椅，长桌，桌上是电脑和一些特别的器材，长桌后面的墙上还挂了很多彩画，平台左右两侧是向上的楼梯。
大厅里并没有人，耳边音量极高，非常有节奏感的摇滚乐让汪小喵揉了揉耳朵，她眯眼看向王胖子询问道“大师在哪儿啊，这音乐有点吵。”
“坚持坚持啊。”王胖子拍拍汪小喵的脑袋高声道“大师！大师！”
音乐声一下停了，有一个声音从左侧的楼梯上传来“订金带了吗？”
汪小喵抬头看过去，左边楼梯上下来的是一个女孩儿，板鞋，短裤，花衬衫，裸露在外的手臂上有彩绘的纹身，头上扎着很多小辫子，五官英气，长的很漂亮。
“带了，带了。”王胖子将汪小喵推到前面“这儿呢。”
汪小喵一脸震惊的回头冲王胖子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王胖子没理汪小喵，笑着冲走下来的女孩儿介绍道“鸽子血纹身。”
女孩儿将汪小喵来回打量了几眼，眉毛一挑，不屑道“我已经见过了，没兴趣。”
“嘿，我们小喵这可不是普通鸽子血纹身，比小哥那个可帅多了。”王胖子拍拍汪小喵的脑袋，一脸骄傲道“来，小喵，给大师看看。”
汪小喵皱着眉看向王胖子，心里恨不能把他掰成八瓣儿，想到他和吴邪把自己当做订金就烦躁，出口的话隐隐含了怒气“看什么看，我····”
“说了不发脾气的啊。”王胖子凑近汪小喵的耳朵低声劝慰道“就给她看看嘛，你也知道咱们没钱，能省一分是一分。”
“我····”
“你难道不想整薛五那老王八吗？”
“跟薛五有什么关系？”
“天真想了个办法，咱们找大师做个假的盗墓笔记高价卖给薛五，然后举报他洗钱，给他送进去蹲局子，既坑了他的钱又能整他。”
汪小喵虽然心动，但还是觉得难受“不是，那····”
“咱们去救二叔不得花钱买装备嘛，你也知道咱们钱不够呀，这不就只能委屈委屈你了嘛。”
“到底做不做，别浪费我时间。”
王胖子一听大师说这话立即高声道“做做做。”
说完还不停冲汪小喵使眼色，汪小喵瞪了王胖子一眼又转头去看那个大师，这个大师似乎对一些奇怪的东西有所涉猎，她这里的彩画和妖兽图并不是很常见的类型，或许她见过她这样的纹身也说不定。
这么一想，汪小喵也不烦躁了，盯着大师甜甜的笑道“请问大师叫什么名字。”
“阿透。”
“好名字。”汪小喵撇了王胖子一眼又冲阿透道“有热水嘛？”
阿透指了指桌上的水壶，汪小喵点点头，然后拉着脸冲王胖子冷声道“外边儿呆着去，这事儿之后再跟你们算账。”
“哎哎哎，胖妈外边儿等你啊，好了叫我。”
王胖子嘿嘿两声转身去了外面的走廊，汪小喵冷哼一声，转头看了阿透一眼就开始脱外套，吊带背心一起也脱掉了，只留了胸衣，这样能让她看到全部的图案。
阿透被汪小喵的动作惊了一下，不由得出声“哎，你·····”
“纹身很大的。”汪小喵指指水壶，冲阿透笑道“帮个忙。”
阿透看了汪小喵一眼，抿了抿唇“等我一下。”
阿透说完就转身上楼了，没到一分钟又下来了，手里拿了一个浴巾，她走到桌边把水壶里的水往浴巾上面倒，边倒边说“这是新的。”
汪小喵点点头，接过浴巾搭在身上，反手去按背部的浴巾，阿透见状伸手去帮忙，汪小喵的纹身很快就出现了，她拿下浴巾指了指胸口对阿透道“看看吧。”
阿透看了汪小喵一眼，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然后又绕到她背后去看，边看边伸出手指顺着纹身的纹路摸下去“这好像不是普通的鸽子血纹身。”
汪小喵被阿透的动作弄的有些痒，不自然的轻咳了一声然后转头看她“是吗，有什么不同？”
阿透用手指指着汪小喵的胸口“你看这只朱雀的眼睛，对着光看隐隐有些金色，纹身所用的颜料做不到这样。”
阿透绕着汪小喵走了一圈儿又继续道“不止眼睛，你整个纹身都是这样的，这个纹身是谁给你纹的？用的什么材料？”
汪小喵盯着阿透看了几眼“你见过类似的图腾吗？”
“朱雀不常见，大多数都是凤凰，你这个大小，样式······”阿透思考片刻才道“我在一本残卷上见过你这样的画。”
“画？我能看看吗？”
“如果你能告诉我纹身的材料的话。”
“不是我不告诉你，我也不知道这个用的什么材料。”汪小喵思忖片刻才认真道“给我纹身的人我只见过一次，后来就找不到她了。”
“好吧。”阿透伸手摸了摸汪小喵的纹身“看在你的纹身这么稀有的份上，跟我来吧。”
汪小喵拽住阿透的手腕笑道“先帮忙做东西吧，这个比较急，我们加个联系方式，有时间再说。”
“行，那你把他叫进来吧。”
汪小喵点点头，穿好衣服就冲外面喊道“胖妈！进来吧！”
“哎！来了来了。”王胖子一进来先把汪小喵打量了一圈儿，然后捏捏她的脸笑道“这么烫，害羞了？”
汪小喵闻言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然后冷哼一声“忙你自己的事情去。”
“哎哎，知道了。”王胖子深知孩子逗多了要恼羞成怒了，给汪小喵塞了颗棒棒糖就去跟阿透交涉。
汪小喵揉了揉自己发烫的脸，半晌后叹了口气，怎么一见到美女就这样啊，真丢人。
交涉结束之后王胖子就离开了，说是去照顾吴邪，等明天东西做好了再来接她，她倒是没什么异议，留在这儿刚好可以看看那幅画。
阿透在做盗墓笔记的赝品，汪小喵闲着没事就坐在一边看她，她的动作很快，但也不显忙乱，各种工具在她的手里格外的井井有条。
看着看着就开始发困，霍道夫说得对，她现在已经出现了贫血症状，不止精神不好，肌肉无力，她的反应速度也开始下降了，不然也不会躲不开那么简单的攻击。
希望雷城真的能救好吴邪，她还挺不希望吴邪死的，除去把他当朋友，他还能帮着她调查这个纹身的事情。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坐在桌前的人没了，汪小喵打了个哈欠从桌子上爬起来，身上的毯子顺势掉在了地上。
汪小喵捡起毯子四处看了一圈儿，没发现人影，撇撇嘴将毯子搭在椅背上就去看桌上放着的盗墓笔记。
泛黄的纸页，潦草的字迹，还有各种图示，跟吴邪给她看过的盗墓笔记完全一样，要不是后面是空白的没做完，她都要以为这是真的了。
“醒了？”
阿透的声音从身后的楼梯上传来，汪小喵顺着声音回头看，她正端着一碗泡面在吃。
“上来吧，给你看看画。”
汪小喵应了一声起身跟着阿透上了楼，楼上有很多房间，看起来大多都是储物的，阿透推开其中一间屋子的门率先进去了。
汪小喵也跟着进去，进去之后就看到很多铁制置物架，上面放着的都是古董，阿透坐在这些置物架中间的椅子上，端着泡面，见她进来了就示意她往墙上看。
汪小喵顺着阿透的眼神看向那面墙，墙上挂着一张彩画，画上是一只朱雀盘旋在空中，四周都是乌云和雷电，整个图都是暗的，只有那只朱雀附近泛着光。
“这幅画从哪儿来的，是什么意思？”
阿透看了汪小喵一眼，喝了口泡面汤才说“南海王的传说你听说过吗？”
“听说过。”
“我之前见过一本残卷，讲的是南海王一生听雷追寻雷声的故事，上面有这样一幅图，我就画下来了。”阿透抿了抿唇“至于什么意思我就不知道了。”
汪小喵盯着那张图上的朱雀看，心思不由得活泛起来，南海王的故事里为什么会出现朱雀？她之前去的那个南海王地宫里，壁画上可都是雷公，而且听雷怎么说也跟朱雀扯不上关系吧。
但是种种迹象又都表明朱雀跟南海王的听雷活动似乎有一些特殊的联系，哑巴村地下河里出现的壁画，再加上这个据说是残卷里出现的图。
汪小喵突然想到在南海王地宫里她见到雷公像的时候纹身被引出来过，当时她还没在意，现在看来那并不偶然事件。
“残卷还在吗？”
“残卷是我之前给人做古董修复时候见到的，里面的内容跟这幅图并没有关系，当时觉得奇怪，我就留意了一下，所以你现在才能见到这幅画。”
汪小喵转头看向阿透“能拍照吗？”
“可以，不过你得让我研究研究你的纹身？”
“好。”汪小喵先拍了照才问道“你想怎么研究。”
“跟我来。”
汪小喵最后又回头看了那幅画一眼才转身出去，阿透给汪小喵泡了面，然后就继续工作了。
等汪小喵吃完了，阿透就一直盯着汪小喵看，看的她很是莫名其妙，就皱眉问道“你看我干什么？”
阿透没说话，把汪小喵的身体转向自己，又把自己的椅子拉到汪小喵身前，然后靠近她，一手撑在她腿上，另一手摸上汪小喵的锁骨位置，最后又摸上了那颗红痣。
汪小喵一惊，伸手捏住了阿透的手腕“你干嘛？”
“看你的纹身啊。”阿透用另一只手顺着汪小喵肩颈处若隐若现的纹路来回摩挲“还用什么热水，这不就出来了。”
汪小喵脑子一下就懵了，盯着一脸笑意的阿透半天做不出反应来，她都能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上升，尤其是脸和耳朵，烫的很。
阿透盯着汪小喵泛红的脸笑道“你这小孩儿真有意思，这么容易害羞。”
汪小喵还是没说出话来，任由阿透脱掉她的外套然后用小型手电筒对着她的纹身研究，时不时还上手摸几下。
汪小喵觉得，她可能被占便宜了。
时间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早上七点钟王胖子就来了，带着汪小喵和盗墓笔记回了昊山居，离开的时候阿透还很热情的飞吻一个，邀请汪小喵下次再来，不出意外，汪小喵又脸红了。
王胖子看着坐在副驾上一脸恍惚的汪小喵奇怪的问道“怎么了这是，外边儿留宿一宿魂儿丢了可还行？”
“哦，没有。”
汪小喵敷衍了一句就靠在车门上闭目养神了，她是不准备进行这个话题了。
他们是从后门进的昊山居，门窗紧闭的屋子里只有吴邪一个人，白昊天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赫然是在拍卖东西。
王胖子把怀里的盗墓笔记递给吴邪，嘚瑟道“看看，怎么样？”
吴邪把假的那本盗墓笔记来回翻了翻，赞叹道“可以啊，成色不错呀。”
“想想怎么谢我吧，啊不，”王胖子拍拍汪小喵的脑袋笑道“怎么谢我们小喵。”
吴邪闻言看了一眼汪小喵，然后笑道“怎么这个表情？”
汪小喵撇了二人一眼，冷哼一声，去沙发上坐着去了，吴邪见状轻笑几声，又去翻看那本假的盗墓笔记“里边内容做的也不错啊，这可以以假乱真啊。”
王胖子拍拍吴邪的肩膀，边说边往外走“行，你慢慢看啊，我有事就先走了啊。”
吴邪合上笔记本冲王胖子挥了挥手“去吧，去吧。”
“哎，你搁这儿，你搁这儿。”王胖子把吴邪手里的笔记本翻开放在桌子上“我跟你说，还没干呢，人家说了，得三四个小时才能干，你得发挥一下聪明才智，你现在拿出去肯定露馅儿。”
“行了，兄弟，好自为之。”王胖子冲吴邪抱了抱拳“我先去忙自己的事儿了。”
“行行行，去吧，去吧。”吴邪撇了王胖子一眼，然后坐在汪小喵身边翻看着笔记本里的内容“怎么了这是，心不在焉的。”
“我跟你说，这事儿，你要是没有五十万解决不了。”汪小喵冷哼一声“你们真能想那些馊主意。”
吴邪揉了揉汪小喵的发顶，轻笑几声“行，卖了钱绝对给你，哎，我就是想知道胖子怎么让你同意的呀。”
汪小喵瞪了吴邪一眼就不说话了，这时候白昊天的喊声突然从院子里传了进来“哎！你们怎么抢东西呢！”
“我出去看看。”
吴邪拉住汪小喵的胳膊“一起出去。”
“这还没干呢。”
“没事。”吴邪找了个托盘把盗墓笔记放进去，又找了块儿黄色的绒布盖上“你猜猜他会买哪一半？”
汪小喵惊讶道“你要分开卖？”
吴邪笑道“就算是假的，我也不能让他那么轻易就拿到，总得膈应膈应他。”
汪小喵抿唇思考了片刻“我猜他会要下半部分，以一般人的思维来讲他们会认为好东西都在后面。”
“那我就猜上半部分。”
汪小喵挑眉看了吴邪一眼，撇撇嘴跟在他身后出了耳房，院子里站着几个人，除去薛五跟老六之外，还有一女两男，其中一个是宴会上见过的刘馆长。
另外两个人吴邪也说过，女的姓孙，男的姓邹。
薛五转身看向那三人质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吴邪撇了几人一眼端着托盘走向院子里放拍品给的高凳子“来的正好，我还以为你们不来了呢。”
“我手上拿着的，就是盗墓笔记。”吴邪把托盘放到凳子上，抬眼看向几人“现在各位老板要做的事情就是找人把现金送过来，没有现金，恕不接待。”
“你看人家薛老板，一早就把现金带过来了。”
邹老板一听吴邪这么说，立即对身边那两人道“你看，我就知道有好东西。”
薛五瞪了邹老板一眼，转头看向吴邪，语带威胁“吴邪，你很贪啊。”
“跟薛老板学的。”吴邪走到拍卖桌跟前，拿起小锤子“好了，我现在宣布，拍卖正式开始。”
“等等。”薛五打断吴邪转身看向那三人愤怒道“各位，咱们之前可都说好了啊，这事儿我来扛，现在你们不守规矩，这要是让二爷知道了，以后还想不想在这圈儿混了。”
“二爷？”邹老板冷哼一声，摸着下巴看向薛五“能不能回来还不一定呢。”
“邹老板你什么意思啊。”薛五质问道“你不希望二爷回来吗？”
“哎，我不是这意思啊。”
“不管二爷能不能回来，这东西我要了大伙儿都有份儿，我拿五，你们分剩下的五。”
见几人不说话，薛五又道“这东西我惦记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薛五能干出什么你们知道。”
“老五啊。”刘老板眯起眼睛冲薛五道“咱们可都是做生意的，你能干出什么事来，放出那么多狠话，有意义吗？”
孙老板也接道“老薛，盗墓笔记值多少钱大家心里清楚，吴邪现在在拍卖，也就是想卖，咱们就这么拍，看谁家底厚，有了盗墓笔记还怕赚不回来钱吗。”
“我就搞不懂你是在做什么生意。”孙老板撇了薛五一眼又冲吴邪催促道“得嘞，吴邪，小三爷，别听姓薛的，开拍吧。”
“行了！”薛五把三人看了一圈儿怒道“各位，变脸了是吧，好，那咱就变脸吧，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啊，喝茶的时候都跟我能屈能伸是吗，好，没忘记那洗头妹最后的结局吧，是不是他妈想跟她一样啊？啊？”
刘馆长高声质问道“老五，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薛五指着拍卖台怒道“来呀，来呀，我看他妈谁敢来！”
刘馆长冷哼一声指着院子里的椅子冲另外两人道“坐，坐。”
白昊天见状小声询问道“怎么办啊，这招好像不管用啊。”
“吴邪。”薛五转身看向吴邪，指了指身后的人，笑道“没人拍。”
吴邪盯着薛五看了一阵儿，然后锤子一砸走向旁边的凳子拉开盖在托盘上面的绒布，冷声道“验货。”
薛五扶着凳子把笔记本来回打量了几遍，又伸手去摸它的封皮，正要翻开的时候被吴邪给按住了手。
“薛五爷。”吴邪盯着薛五，一脸的不满“这一本绝对是货真价实的盗墓笔记，但你只能看一半儿，你是选择看上半部分的斗，还是下半部分的斗，你可以选择一下。”
“吴邪，我还没见过有人拍卖东西是一半一半拍的，你当时可没说你只拍一半，我要买的，也不只是这一半。”
“我从来没说过要卖的是整本，我只卖这一半，你要是不想买。”吴邪指了指薛五身后“有的是人想买。”
“你！”
“我劝你啊，可以选择上半部分的，因为所有的大斗都在上半部分。”
薛五闻言盯着托盘里的盗墓笔记看了半晌，随即冷笑一声“你别逗了，你爷爷是打小写的这盗墓笔记，之前能发现什么大斗啊，大斗显然都在后头，对吗？”
薛五肯定道“我看下半部分。”
“你看过盗墓笔记吗？”
“我没看过。”
吴邪勾唇轻笑一声，冲身边的汪小喵道“小喵，把上半部分包起来。”
汪小喵撇了薛五一眼，随即拿起绒布把倒扣在托盘里的盗墓笔记上半部分包起来了，正要把它翻过来的时候薛五却猛的把手拍在笔记本上，盯着吴邪道“我听你的，看上半部分。”
汪小喵闻言轻笑一声，冲吴邪眨了眨眼，随即又伸手去扯绒布，薛五又一次按住了绒布“等等。”
汪小喵不耐烦的啧了一声“薛五爷，时间宝贵啊，你要是选不出来就让别人选咯。”
薛五转了转手里的珠串，眼神不停的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最后又落在盗墓笔记上，紧紧盯着看了半晌才沉声道“我看上半部分。”
汪小喵看向薛五，难得的冲他笑道“真的决定了？看了之后可就不能改咯。”
薛五坚定道“我就要上半部分。”
汪小喵点点头，拂开薛五的手把下半部分包了起来，然后放好让薛五翻看，薛五看了一页之后就被吴邪伸手按住了。
吴邪沉声道“既然验了货，那就该付货款了吧。”
“你要多少？”
“一千万，一分不少。”吴邪看向薛五，一脸的不满“我知道你给你起，你也该知道这半部分可不止这么点儿。”
“行。”薛五冲老六道“去取钱，顺便把这些不相干的人清出去。”
“是。”
吴邪指指院子里的椅子，客气道“还请薛五爷，坐一边儿等等吧。”
薛五撇了吴邪一眼，抬步走到椅子跟前坐下，脸上的神色难免有些得意。
汪小喵翻看几下笔记本凑到吴邪耳边奇怪道“你怎么知道他会选上半部分？而且他明明被我干扰了呀，怎么后来反而更坚定了？”
吴邪揉了揉汪小喵的脑袋笑道“你说的没错，他确实觉得下半部分有用，但他为人多疑，听我说让他选上半部分他就会觉得我的目的就是让他选下半部分，所以他才会去选上半部分，至于你的干扰嘛。”
“第一，他不信我确实看过盗墓笔记，第二，他觉得我这么想让他选下半部分一定是因为你跟我说过什么，他看我年纪小，再加上我之前的作为，他就觉得我沉不住气，更加肯定好东西在上半部分。”汪小喵不满的撇撇嘴“我这么做反而是帮了你，不过能戏耍他半天也算有趣咯。”
“慢慢来，你还小，以后总能跟我一样厉害的。”
汪小喵拍掉按在自己脑袋上乱揉的手不满道“你少自恋了，怎么说我也得跟二叔那么厉害才行。”
信息提示音突然响起，汪小喵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黎簇。
汪小喵冲吴邪挥了挥手“我出去咯，你自己注意安全，有事打电话。”
“去找杨好？”见汪小喵点头吴邪又道“早点儿回来。”
汪小喵挥挥手就转身往外面走，路过薛五时还露出一个似是而非的笑容，看到薛五被她的笑搞的一脸沉重，她心里更开心了。
就让他自己瞎琢磨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