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二哥主动打的他们
蒋岱正拿着针在缝衣服，忽听梁凡这一声哭，针一下子扎在手上，血瞬间就冒了出来。
旁边的三小只一直在看大嫂做针线活，有时候还帮她扯一扯、铺一铺，谁也不出去玩。
看她的手流血了，梁秀赶紧说道：“大嫂，你手流血了……”
很明显，他们三个并没有听清四哥那一声含糊不清的喊叫。
蒋岱哪里还顾得上手出没出血，她从炕上一下子跳下地，穿上鞋就往外跑。
这时候，梁秀、梁晨和梁月才反应过来，也赶紧下地穿鞋。
看到梁宇的那一刻，蒋岱的心咯噔了一下。
只见原本面容清秀的小少年，鼻子在不住地流血，嘴角也带了血，眼睛上有淤青，肿起来了，额头上还有个口子，正在流血，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蒋岱三步并做两步地上前：“……干嘛去了？跟人打架了这是？是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她心里着急，看他这样瞬间就有些火冒三丈
一想这小子就是跟人干架去了，这么大了也不让人省心，也不给弟弟、妹妹们做个好榜样。
再说是哪个小兔崽子，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把她家的孩子打成这个熊样？拿她当摆设了？
她伸手去扶梁宇，却被他甩开，他用一只没肿的眼睛看她，眼神倔强又带着点愤恨：“不用你管！”
说完，他就一瘸一拐地往屋里走。
蒋岱本来想关心他，却碰了一鼻子的灰。她强压了压心中的怒气：淡定，淡定！不能跟孩子一般见识。
她低头把鞋提好，让孩子们进屋去，外面冷，一会弄不好都冻感冒了。
屋子就那么大，梁宇再是狼狈，也只能坐在正屋炕沿上处理伤口。
他坐在那里拿了厕纸擦鼻血，可头上的血、鼻子的血、嘴角的血都混一起了，他边擦边流，弄得哪里都是。
梁月已经被吓哭了，可她一直都很怕梁宇，只能大眼睛里蓄了一大泡泪水，默默流泪，也不敢哭出声来。
梁晨往墙角里缩了缩，他看到二哥现在这副模样有点怕，觉得他眼神凶巴巴的，脸上还有血……
蒋岱去厢房取了装药的笸箩过来。
也不管这小子现在是啥眼神，乐不乐意，一把将他扯到身边。
梁宇没想到大嫂会硬来，往旁边挣了两下没挣动，最后只能让她给处理。
他嘴唇抿得紧紧的，眼睑往下稍微低垂着。
蒋岱尽量放轻动作帮他处理伤口、止血，心里再次微颤了一下。
这孩子平时正常看人的时候眼神也不柔和，但没有这么强烈的攻击性。
此时，他低垂着眼眸，有稍许的下三白眼，身上的气场十分冷冽。
犹如一只磨利了爪子的小兽，随时都会咬上你一口，或者趁你不备时挠你一爪子……
他脸上的伤口应该是很疼的，可蒋岱给他处理的时候，他竟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蒋岱耐着性子，努力让自己的火气降下来，她是想找人pk去，也要知道这小子是跟谁打起来了。
而且，作为家长也不能先入为主，万一梁宇也把别人打坏了呢！
她现在需要平心静气，静下心来弄清楚来龙去脉，再去判断对错。
“小宇，告诉大嫂，你到底跟谁打仗去了？”
她心绪平和了一些，但声音很严厉。
她是惯孩子家长不假，但也分人分事，不能一直惯着他们。
梁宇似乎还想倔强地躲避，可是肩膀被蒋岱按着，最后只能放弃挣扎。
“……说了，不用你管！”
还是那煮不烂的样儿，叛逆的不是一星半点。
蒋岱再次提醒自己淡定、淡定，这种小犟驴，大约还得顺着毛去捋，弄不好要软硬兼施才可以。
“不用我管，那你用谁管，长脾气了是吧？”她正给他清额头上的伤，不由得手劲重了些。
这时才听到他难得地“嘶”了一声。
“还知道疼？不容易啊！说说吧，今天你不把打架的事说明白，晚饭就别吃了！”
梁宇听蒋岱这样说，并没有屈服的意思，梗着脖子，也不看她，小脸上的表情依旧平淡，似乎没听见她说话。
此时，梁飞和梁明也回来了，几个孩子看大嫂和二哥这样，大气都不敢出了。
他们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瞅瞅那个，谁也不敢吱声。
屋内的空气一时凝结，像是结了冰般的冷，谁都不知道下一秒谁会爆发出来。
时间一点点流淌，蒋岱帮梁宇把伤口处理完了，可还是没等到这小子的一句解释。
她这一次是真急眼了，气得手都有点发抖：“不说是吧？还挺有骨气，今晚你就去爹爹的牌位前跪着去。啥时候想明白了再起来！”
梁宇也不出声，眼神一直都是冷冷的，小脸绷着，眼眶又有点红了。
他一瘸一拐地走过去，“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脊背挺得笔直。
蒋岱正生气，耳朵还是捕捉到他低低地闷哼了一声，他有一条腿是伤了的，现在跪下肯定是碰到伤口了。
不是有骨气吗？那就有骨气到底！蒋岱努力忽视刚才听到的声音。
她此时不狠着点的，怕是这小孩永远也教育不好。
梁凡一直跟在梁宇身边，蒋岱此时才注意到，他一直用手捂着屁股，脸蛋上也有两块淤青。
她心里有数了，撬不开那倔强小子的嘴，梁凡也许会了解一些情况，她还是能知道事情的原委的。
“走，咱们做晚饭去！”蒋岱不再理梁宇，看也不看他一眼，就带着孩子们去厨房了。
今天晚上，她准备做一道麻辣兔头，再做个蒸肉，一个萝卜汤，蒸白米饭。
边做饭，她边试图套梁凡的话，她知道家里的几个孩子，是以梁宇马首是瞻的。
之前，梁宇肯定警告过梁凡，他在外面的事不许跟大嫂说。
可梁凡是个没多少心眼的小憨憨，没一会就被蒋岱绕了进去。
“大嫂，二哥跟人打架，并不是二哥的错，是村里的那些坏孩子，他们太过份了……”
梁凡说到这里，眼神有些闪烁。似乎不想再说下去了。
“是冯野带着他们吗？他之前答应过不跟你们打架的。”
蒋岱有些不确定，但直觉应该不是，冯野再不讲信用，也不至于这么短的时间，又来挑衅。
“不是他们，没有冯野，……是二哥主动去打的他们……”梁凡有点结巴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