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深藏心底的秘密
确实如梁晨所说，孩子们晚上吃了肉，让他们锻炼下身体也好。
等他们忙完了，蒋岱把他们聚到了一起，之前说要给他们讲讲麝香是怎么回事，现在正好有时间了。
蒋岱问道：“你们有谁听过麝香？”
孩子们纷纷摇头，只有梁宇有些迟疑地说道：“似乎之前听爹爹说过一次，听说很难找……”
“嗯，麝香确实挺难得的，你们都嗅到它的香味了，很好闻是吧？它可以入药，还可以做香料，特别珍贵。”
梁凡有些疑惑：“那这东西是怎么长出来的呢？”
“这东西并不是长出来的！我拿给你们看看，只看一眼，闻多了这香味可不好……”蒋岱说着去厢房把香取了出来。
她拿出香来让孩子们仔细看了一圈，简直是太香了，赶紧又厚厚地包了几层放回到厢房。
蒋岱盘腿坐回到炕上，郑重其事地看向所有孩子：“看来大嫂今天要给你们上第一堂医药课了。”
孩子们配合着拍手，正襟危坐地认真听讲。
蒋岱看几个小不点胸脯挺得高高的模样，着实可笑。但她现在是老师，要严肃认真。
“刚才大嫂给你们看的这种香，是一种叫做麝的动物身上产生的香，而且要在雄麝身上才有……”
梁飞抢答：“嫂子，这种动物我听爹爹说过，长得有点像鹿，还有点像獐子，好像比獐子要小些……”
梁宇也在旁边点头。
看来两个大的跟爹爹去打过猎，懂得还是多些。
“很好，小飞说得不错。那你知道麝香长在哪里吗？”蒋岱引导，想让孩子们多参与。
梁飞眼神暗淡下来：“我就知道这些，别的不知道了。”
蒋岱用鼓励的眼神看向梁飞：“没事，这就蛮好了！麝这种动物呢，常吃柏树叶，也吃蛇，麝香长在它肚子下面靠后方，并有囊袋裹着。”
“到冷天时，香就填满囊袋了，到入春之后，麝感觉脐内急痛，它就会用爪子把香剔出来，然后还会用屎尿盖住。它经常会在固定的地方剔香。这就是为什么我能一起找到三个囊袋的原因。”
孩子们听得极认真，一个个瞪大了眼睛，都不出声，眼睛里却明晃晃地写着三个字：好神奇！
蒋岱看孩子们求知欲强烈，打开了话匣子：“咱们这个叫做生香，也叫遗香，是麝自己剔出来的，极难获得，因而价格很高，这种香聚合处，周遭不生草木，如果有人带香走过园林，树上及地上的瓜果都不会结果实了。因而怀了宝宝的女子，是不能碰这种香的，会失去宝宝的。”
“除了生香，次一等的是脐香，是捕杀麝之后获得的，这个很不可取；再次一等的香是心结香，这种是因为麝遇到大的野兽追赶它，急恐失心，狂跑之中摔死，这种香不好，不能入药……”
蒋岱说完，七个大小孩子，还保持着认真听讲的状态，意犹未尽。
她笑着对他们道：“……没听够啊？以后大嫂会教你们更多医药方面的知识的。还会送你们去学堂，请先生教导你们！”
一听她这么说，孩子们才从刚才的讲解中缓过神来。叽叽喳喳凑到蒋岱身边。
有夸大嫂厉害的，有高兴说要去学堂的。
梁宇、梁飞两个从来不屑与弟弟妹妹们为伍。
但蒋岱看得出，这两个孩子的眼神已经从初起对她的不屑与不信任，变成了信任和稍许崇拜。
她心中不由得有些小得意，心里想着：统子，不是你该出场了吗？
我这么努力地给孩子们普及医药知识，收获了一堆的小迷弟、小迷妹，你难道没点表示？
可是统子像是睡着了，到蒋岱该睡觉的时候，它也没出来露个面。
蒋岱只能叹息，这家伙可能今天太累了，出来了几次，看来作为一个统子也是不容易滴！
第二早上，蒋岱早早起来。
安排孩子们吃了顿早饭，她让梁飞他们把剩下的那只兔子装上，还有昨天剥下来的兔皮也装在篓子里。
她又用破衣服把香多包了厚厚的几层，她现在是个“富人”，在这穷乡僻壤的，不能露富。
今天还是带上梁飞、梁凡两个，最后在梁明的强烈要求下，又把他也带上了。
只留梁宇带着梁晨、梁秀、梁月三个小的在家。
他们几人要出门的时候，蒋岱从梁宇眼中看到一闪即逝的失落，小的几个也都抿着小嘴，眼巴巴地看着哥哥们出门赶集，似乎很是羡慕。
蒋岱摸了摸他们几个的头：“不要不开心哈！下次大嫂再去镇上，带你们几个一起！”
三个小的一听大嫂这么说，一下子就高兴起来，在炕上一蹦老高。
“小心把我的炕蹦塌了，大嫂可不会垒炕！”
蒋岱笑着说完，转而看向一旁默不作声的梁宇：“在家好好看护弟弟妹妹，你在家大嫂才放心，知道吗？”
她想摸摸小少年黑硬的发丝，手伸到一半变了方向，轻轻地拍上他的肩头。
这孩子，总是让她心中升起一种怜惜的感觉，让人莫名地心疼。
梁宇微扯了下嘴角，眸中划过一抹亮色：原来大嫂并不嫌弃他，而是觉得他最可靠，能够在家保护更小的弟弟、妹妹。
其实，他又何尝不想时时刻刻地呆在弟弟妹妹的身边，保护他们。
可是去镇上，也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他长这么大只跟爹爹去过镇上三次，每一次去都让他印象深刻。
有两次，他趁着爹爹卖皮子的当口，跑去旁边的武馆扒在门上向里看，看到里面有好多人穿着相同的衣服在那儿练武。
他站在那里就像是被定住了，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记住了不少动作……直到被爹爹骂了，才恋恋不舍地回家。
自那之后，只要有时间他就会去村后的小树林里，练那些他记住的动作。
他每天早早地起床，偷偷地练一阵；晚上再偷偷地溜出去，练一阵。
弟弟妹妹们都不知道这个秘密，大嫂更不知道。这是他一个人的秘密，是深藏在心底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