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章 亲爹也敢坑
司空府。
“怎么样？”
“回禀司空，一切顺利，五万石粮草已经全部收入粮仓。”
“真的吗？”曹操激动的就像一个孩子。
“千真万确。”
“好，好！”曹操搓着手，脸上满是笑容。
旁边的丁夫人见他如此神色，也不禁感慨道：“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夫君如此高兴。”
曹操回过神，看着丁夫人，“告诉厨房，今天晚上加个菜，我与夫人好好喝两杯。”
丁夫人见状也松了口气。
自打粮食紧缺开始，这些日子，曹操一直都是寝食难安。
作为妻子的她也帮衬不上什么，只能让府里众人节衣缩食。
如今听曹操这样说，也明白困难的时候总算是熬了过去，心中舒坦了不少。
“对了，子脩呢？”
“应该在屋内读书。”
“读书。”曹操皱了皱眉，“老是躲在房中，不去历练那就是读死书。你让人把子脩叫来，我给他安排点事情。”
丁夫人听闻，忙让人去叫曹昂，又有些担心的看着曹操说道：“历练是好，可夫君千万不要让子脩去太过艰苦的地方。妾身就这一个儿子，若是看不见，心中终究是有些担忧。”
曹操有些不满，“慈母多败儿，子脩是我的长子，日后是要继承我的基业，现在不历练，日后如何担得起大任。”
丁夫人听罢，心中是又欣喜又悲伤，正琢磨要说些什么，曹昂已经在下人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父亲，母亲。”
“子脩来了，坐。”
查究了一下曹昂最近的功课，曹操的话题又回到了历练上。
“韩文正推广债券已经初现雏形，许昌城内五万石粮食一日间便已经筹集到。为父打算让你为钦差，到下面的州郡走访一下，看看债券发行和兑换的情况如何。”
“孩儿领命！”曹昂恭敬的鞠了一躬，又问道：“孩儿有句话不知想提前问问父亲。”
“说吧。”
“债券之事牵扯重大，其中利益关系更是错综复杂。韩先生为人正直，孩儿不担心。但是下面执行的人却难以做到都如韩先生这般公正，若是有贪赃枉法之人，孩儿该如何处置？”
曹操点了点头，夸赞道：“你能想到这，也不枉为父之前对你的教导。若有贪赃者，即刻羁押送到许昌处置。”
“若是事态太大，难以控制。又或者人员身份特殊，孩儿必须立刻处置，又该如何？”
曹操望了一眼曹昂，站起身走到曹昂的近前，上下打量了一番曹昂，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小子，有你爹当初的几分风范。既然今天话说到这里，我就教教你。”
“请父亲赐教。”
“为父这些年总结出来两句话，望你记在心中。一句叫做宁可错杀不可错放，还有一句叫做，将帅可废，江山不可亡。”
曹昂沉默了几秒，重重的点了点头。
“孩儿记住了。”
曹操摇了摇头，“不，你现在还不明白他的真谛，等你以后慢慢历练，你就能明白为父这话中的真意。在此之前，你去找韩裕，在他身边好好学学本领。这小子年纪虽然不大，但鬼点子确实不少，你俩年纪相仿，把关系处好，日后他必是你的左膀右臂。”
曹昂听得出曹操话中的意思。
郭嘉荀彧这些人年纪都和曹操相差不大，日后等自己继承大业，他们必然都是老态龙钟难有大用。
而韩裕却不然。
纵然隔着二十年，他也才四十出头，正值壮年，由他辅佐自己，定然能够延续曹操的伟业。
“孩儿马上就去。”
说着，曹昂就准备离开。
曹操一把拉住他，笑道：“着什么急啊，吃了饭再走。”
丁夫人也连忙说道：“听说那韩文正也是一个喜好美食的人，走之前娘给你准备几盒糕点，你一并带过去。”
“娘，这就没有必要了吧？”曹昂有些无奈。
丁夫人不满道：“怎么，嫌弃你娘做的糕点啊！”
“孩儿不敢。”
曹操见曹昂那个拘谨的样子笑道：“文正这人不喜金银，对美女似乎也没太大需求，你带着这个去，既不失礼仪也算是表了心意。”
“孩儿遵命！”
此时此刻，许昌府衙内灯火通明。
韩裕满脸苦笑的看着眼前的几人。
白天他才和郭嘉几人讲过自己在债券中有防伪的设置，谁能想到晚上就真的让自己碰上。
若是旁人还没资格让他加班。
但关键这个前来申冤的人身份有些特殊。
“韩大人，你今天怎么也要给我一个说法。这可是整整一千石粮食换来的债券，现在居然变成了两张，你说这张是假的，但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对，你若是不给我们一个理由，纵然是告到陛下那里去，我也要和你好好评评理。”
韩裕看着堂下之人，“侯爷，我已经告诉你，你这个确实是假的。”
“理由呢？”伏完看着韩裕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
韩裕无奈只能让人取来了一张还未写字的债券，走到伏完父子的面前。
“我手中是一张债券，为了确定真伪，我在每张债券上都做了暗标，若你这个是真的，则必然有这个暗标，若是没有，则必然是假的。”
“什么暗标，我怎么没看见。”伏完旁边的伏平一脸疑惑的打量着手中的债券。
其实早在伏完父子一起进来的时候，韩裕便已经琢磨出原因。
伏完确实是从自己兑换了一千的债券，但伏平没有。
自己发行的债券自然是真的，如果伏完拿到的是假的，那唯一的解释就是伏平掉了包，用假的替换了真的。
韩裕朝着旁边的魏延点了点头，后者快速去取来了一支蜡烛。
“侯爷，将您手中那张债券交给我。”
伏完不情愿的将债券递给了韩裕，韩裕将债券的右上角在火上烤了一下，等待片刻之后才说道：“若是真的，这个上面会自动显现出数字。很显然，你这个是假的。”
“这怎么可能。”伏完接过纸张打量了一番确实是没看见字。
但他不死心，看着韩裕，“你试试你自己手中那一张，我就不信了。”
韩裕无奈的只能把手中这张纸在火上烤了一下，受到高温，纸张上快速显现了一个阿拉伯数字。
虽然伏完不认识这个符号，但却也看见纸张烤过后确实是出现了字迹。
“这……”
韩裕又说道：“侯爷不妨把其他的那张债券也交给我。”
伏完无奈，只好将另一张也交给韩裕。
韩裕在烛火上烤了一下，果然显现了一个12的号码。
“侯爷是第十二个兑换债券的人，这个上面的数字正好对应了你购买的顺序。”
“意思这一张是真的，那这一张是怎么回事？”伏完看着另外那一张债券。
韩裕耸了耸肩，“那我就不知道了，您好好想想除了您自己谁还碰过这个东西。”
伏完闻言目光直接落在了旁边的伏平身上。
后者慌乱无比，瞬间怂了，看着伏完，满脸的恐惧。
“父亲，我……”
伏完做梦都没想到，亲生儿子居然如此坑爹，而且还把自己坑到府衙里当着这么多人丢人现眼，气愤不过的他，当场便一计耳光抽了过去。
伏平被打得满脸红肿，低着头不敢直视伏完。
伏完满脸尴尬，朝着韩裕拱手说道：“韩县令叨扰了。”
“没事，既然是家事，下官就不便处置，还请侯爷自便。”
伏完脸上的笑容快速散去，看着伏平骂道：“还待在这里干什么，丢人现眼的家伙，给我滚回去，看我如何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