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接近
“你认识我同桌吗。”李思问道。
顾屹听罢气闷的无声撇了撇嘴角，什么叫你同桌，那是我姐姐。
“怎么不说话？”李思无语。
张山从他旁边走过。
“你第一天知道他不爱说话？还不赶紧走，待会儿要错过饭点时间了。”
三人匆匆离去。
期末考试成绩出来，张敏敏排名第四，双科都是九十分以上，这些对她来说都太简单了，她对第一名没什么想法，跟这些小孩子比实在有些太不公平。
李思是班上唯一一个双百学生，张敏敏看在眼里，坐在她旁边的这个孩子有礼貌，性格好，聪明，好学还上进，学东西非常快的。
张山虽然坐在最后一排，不过成绩也不差。
顾屹的语文分是九十九，数学五十六，看得出来基础还是薄弱了些。
马上就要重新排位置了，顾屹有点紧张，他很想跟张敏敏坐在一起，想跟她说悄悄话，想更接近她。
可是，他的成绩没有李思好，怎么安排也排不上他，捏着卷子的手微微握紧。
“好了，别说话了，这次考试成绩已经下来了，我们按成绩来排座位，如果有想坐在一起的提前跟老师说”
“希望你们知道坐在一起不是为了更好的讲话，而是要为了更好的学习”
老师开始安排位置，第一排的都是在九十分以上且个子比较矮的同学，张敏敏因为营养良好，比一般的同学都高出不少，即使她成绩好，第一二排也没有她的位置。
她倒是无所谓了，坐在前面还怕近视和吃粉笔灰。
李思的身量跟她差不多，他俩全是同班里比较拔高的了。
“接下来是第三排，两科都是八十分以上的同学，有哪些想一起坐吗”
李思没有说话，凭他的成绩和长相，跟谁坐谁都不会不乐意，不过他还是想跟张敏敏坐，按成绩排的话，应该就是他俩坐一起。
张敏敏聪明，上课认真，尊重师长。从不会刻意讨好谁，也不会刻意欺负谁，一点攻击性也没有。身上总是有一股甜甜的西瓜味，跟她坐一起很舒服。
顾屹看着班主任嘴巴一张一合，心里又急又怕。
“老师”张敏敏突然举手。
“怎么了？”
“我想跟顾同学坐”
“哪个顾同学？”班主任看着手里的花名册，顾乘龙、顾兴旺、顾念佛…
“顾屹同学”张敏敏脆生生的说出顾屹的名字。
顾屹一怔，李思也一怔。
班主任看着排在第十九名的顾屹的名字，眉头一皱。
“为什么，你跟李思坐在一起不好吗，你们俩成绩都差不多，可以互相交流”
“我看顾屹同学的数学不太理想，帮助同学是应该的，我跟他坐在一起的话可以多帮助他呀”张敏敏脆生生说道。
张敏敏经常帮助班里同学他是知道的，他也一向提倡相互鼓励，相互学习。
班主任看了看顾屹：“你觉得呢？”
顾屹没想到，张敏敏要跟他坐在一起。
“我…我愿意”他实在语言匮乏，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那好吧，你们就坐一排，以后要互相帮助啊”
“知道了，老师”张敏敏俏生生回答道。
最后张敏敏跟顾屹坐在第一组第三排，李思和张三坐在第二组第四排，还有几个玩的不错的坐在一起，其他人都是按位置排的。
“要不要坐里面？”张敏敏问。
其实她自己更喜欢坐里面，夏天很热，她容易犯懒，喜欢趴在桌上或靠在墙上打盹。
顾屹眼角瞟过过道旁边的李思，他正在跟张山说着些什么。
“我喜欢坐外面。”
这下正合张敏敏心意了。
“那好吧，我就坐里面吧”张敏敏笑了笑？
全班的位置就这样定了下来。
第二天来上课的时候，张敏敏悄摸摸的给了前桌王婷婷一颗糖，是西瓜味的，顾屹看着张敏敏把糖给王婷婷，又看着她塞进一颗到自己的嘴里，眼睛微眯着很享受的样子。
张敏敏觉得舌尖的糖好甜，还有一阵阵清香，就像是真的西瓜做的一样，不愧是她妈妈给买的，眼光真不错。
旁边的顾屹一声不吭，在写数学题，那只笔被削的挺秃的，写字是又黑又粗。
“我帮你削笔”张敏敏的题早就做完了，她闲着也是无聊。
顾屹看她嘴里含着糖，脸上嘟起来一个小包，手中拿着铅笔刀，熟练的削起来。
这时候前排的王婷婷转过头来。
“敏敏你的糖太好吃了，明天我拿饼干跟你换”
张敏敏头也没抬，认真的削着笔尖。
“好”
王婷婷喜滋滋的扭过头去。
“我也要”顾屹出声。
“嗯？要什么？”
张敏敏终于削好了，她抬头看着顾屹。
“糖”
“你不是不喜欢？”
“我没有不喜欢”顾屹闷闷的说。
“那上次我给你捏化了你都没吃？”张敏敏开始翻旧账。
“我当时不舍得吃”
……
顾屹只觉得那是自己人生少有的美好，他只是想珍藏起来，没想到最后化了。
张敏敏从书包里拿出一颗，粉红色的糖纸上还有个水蜜桃的图样。
“只有蜜桃味儿的了，也很好吃的，给你”
顾屹看着手心里的糖，手指轻轻拈了拈糖纸，送进了嘴巴里。
甜。
这像小石子一样的东西，带了让人无法拒绝的甜，充盈了顾屹的味蕾，跟张敏敏一样。
张敏敏胳膊支在下巴上，眼神有些漫不经心，一动不动的看着顾屹吃糖的样子，好像在投喂小仓鼠。
“好可爱”。张敏敏心想。
从此她就走上了投喂顾屹的道路。还觉得很有成就感。
坐在一起后，张敏敏有意的开始培养顾屹学习习惯和学习方法，日常老师在讲台上讲，张敏敏在课间讲，顾屹总是听得很认真。
小组学习讨论学习的时候，李思和张山跟他们一组，张敏敏一副大姐大的样子，毫不藏私，把他们都当成自己的学生在带。
班上的同学都觉得张敏敏很厉害，好像什么都懂，可是她整天懒懒的，考试也不积极，得第一名的次数屈指可数。
七月，一年级结束了，家长会上，老师特地跟江青梅讨论了这个事，问是不是张敏敏有什么心事或者家庭有什么困难的。
江青梅抱歉说道：“老师放心，我们会正视这个问题的”
张敏敏能有什么事呢？她这个时候抱着小半边西瓜在狂啃，两只小手黏糊糊的，根本不见她有什么烦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