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盆满钵满
“哈哈哈，没想到此次得手竟是如此轻易，这都多亏了桑长老您的出马呀！”一名合欢宗弟子吹捧道。
另一名弟子附和道：“就是，还以为晏无师能有多能耐，可一面对桑长老，不也立刻就怂了吗？”
又有人接道：“桑长老此次为宗门立下大功，便是连宗主都无法相比呢！”
听着众多弟子的吹捧，桑景行笑而不语。
忽而瞥见亲传弟子白茸神色有异，与其他弟子的喜悦格格不入，便问道：“白茸，你这是什么表情？”
见师尊似有不悦，白茸赶紧解释道：“回师尊，弟子只是觉得晏无师似乎并没有这么好说话……”你该不会是被骗了吧？
后面那句话她没敢说，就怕桑景行恼羞成怒反而迁怒于自己了。
桑景行停住脚步：“为师心里其实也是惴惴不安，想那姓晏的何时变得如此上道了？”
白茸：“是啊，上次弟子仅仅是因为…一点小事，他便将我扔到湖里去了。”
有弟子不以为意道：“长老何需担心，此秘方价值连城，我们却只用区区一百两银子便到了手。在弟子看来，正是晏无师惧怕我宗，所以忍气吞声，将其低价转让给了咱们。”
这话说的并非毫无道理，这个时期的人交易很少用到金银，大多都是以物易物，至多不过用上铜钱。能用得起金银的人，往往非富即贵。
如果一户人家能有一百两银子的存款，都算是十分富庶的家庭了。
所以那名合欢宗弟子才会认为谢陵只开价一百两银子，是惧怕合欢宗的表现。
“快看啊，天上飞的是什么东西！”有人忽然大叫道。
街上行人纷纷朝天空看去，只见无数张纸片从空中飞下，飘落在街道两旁或是人的肩头。
一个行人拿起纸片。
标题写道：“白酒秘方。”后面附着所需原材料和制作流程。
“哇，是制作白酒的配方！”
“居然在大街上捡到了白酒秘方，今天真是撞了大运啊！”
“这白酒一坛可要卖不少钱呢，捡到秘方不就可以自己做了！”
路人们皆兴奋不已，而合欢宗一行人却是瞠目结舌。
那名轻视晏无师的弟子此刻暴跳如雷：“好你个晏无师，为了不让我们独享白酒生意，居然破罐子破摔，在大街上广而告之！”
啪啪！
话一说完，脸上便挨了桑景行两巴掌，左右开弓，打的他眼冒金星。
桑景行骂道：“蠢货！我们从买得秘方到现在不过一刻钟，晏无师哪能这么快抄写如此多的秘方！”
那名弟子似有所觉：“难道是早就写好的？”
桑景行恶狠狠道：“他早有预谋，知道合欢宗会来…不，他是早都算好了一切，只要有人来夺取秘方，就会着他的道！”
弟子道：“可恶的晏无师，竟然骗了我们整整一百两银子！我……”所有财产加起来都没这么多钱。
桑景行：“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突然又有人叫道：“大家快去酒坊，那边上新了白酒秘方中所写的原材料，先到的人还买一送一！”
此话既出，人们奔走相告，紧接着整个长安城都轰动了，人群争先恐后地向酒坊涌去。
“大家一个一个来，不要插队不要抢！”浣月宗弟子们努力维持着秩序。
传单效应既已产生，方清玄便回了酒坊。
看着谢陵悠哉悠哉地在廊下喝酒，担心道：“合欢宗还没出城，你就不怕他们再杀个回马枪？”
谢陵晃了晃酒杯：“你看着吧。”
没过一会儿，地面开始隆隆响动，边沿梅带着上千士兵赶来。
分出一部分维持人群秩序，另一部分在酒坊周围戒备，边沿梅则进来向他请安。
谢陵问道：“吩咐你的事都办好了吗？”
边沿梅回道：“弟子已按照师尊嘱托行事，先命师弟继续收集货物，再去大冢宰府找崔先生取得调兵令牌前来驰援。”
谢陵朝方清玄挑了挑眉，又道：“酒坊的货即将售罄，必须马上补充。我不放心玉生烟，你再派人去帮他忙，争取早点运过来。”
边沿梅：“师弟去了有一会儿了，想必已在路上。只是货物较重搬起来费力，弟子这就派人去帮衬。”
方清玄道：“我带人去寻他吧，边郎君你留在酒坊里调度。”
边沿梅见谢陵默许，便说道：“那就有劳方道长了。”
看大家都有事忙，谢陵也放下酒杯去门口巡视。
现在比刚开始那会儿又多了不少人，酒坊里里外外被围得水泄不通，之前囤的货眨眼间就要见底。
在开始卖酒之前，谢陵就花大价钱收购了长安城各大粮铺，所以从始至终都没有中间商赚差价，酒坊可以直接向农人购买原材料，省去了不少采购成本。
有方清玄帮忙，不多久玉生烟便带着原材料过来了，新货一到，又是一轮哄抢。
不过两个时辰不到，长安城各大粮铺的库存都已告罄，要再卖的话只有从别的城镇调粮了。
此次浣月宗大赚一笔，粗略估计足够宗门开销好几年的。
再说粮食本就是维持生存的重要保证，若是不顾产量大肆消耗的话，恐怕会引起粮荒。
所以谢陵见好就收，等卖完城中的存货，便收摊打烊了。
人群逐渐散去，兴奋的热潮却经久不绝。
临关门之前，谢陵看着酒坊对面的合欢宗一行人，对他们的头领桑景行眨眨眼。
有弟子道：“桑长老，晏无师这是在向我们挑衅，我们要不要上去教训他？”
桑景行沉默良久，摇了摇头：“不。”
那弟子有些不解：“为什么呀，我们明明这么多人！”
桑景行：“你没看见周围这么多士兵吗？我们过去不仅近不了晏无师的身，反而会陷入包围。”
话虽如此，他也是愤恨难平，恨不得将晏无师撕成两半。
“走着瞧！”桑景行隔空说道。
又是跟上次同样的话，谢陵白眼直接翻到了天上去。
桑景行冷冷一哼，拂袖而去。
白茸还是头一回见师尊吃瘪，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恰逢谢陵也看过来，她暗暗向他竖了一个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