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初次试炼
望气乃风水学术语，可观测大气现象，并以之比附人事吉凶。
在方清玄这里，便是查探试炼地之用。
老实说，若非方清玄武力强横，所说的话可信度高，谢陵早就将说这类话的人当做江湖骗子暴揍一顿远远扔开了。
只因风水玄之又玄，重生后的他继承晏无师所有功力再加上两卷朱阳策都窥测不出多少玄机，更别说那些修为远不如他且各方面都平平的“大师”了。
谢陵前世可没少被这些“大师”诓骗，在风水算命一条街走一圈，金木水火土五行都缺完了，最后还要自己掏钱来补齐这些“缺失”的属性。
好在这是古代，还真有些通玄知时的高人，比如面前这位。
方清玄轻盈落于二人身前：“以西十里。”
谢陵早已习惯这惜字如金的说话方式，并无任何多余反应。
但赵持盈作为不知内情的人，完全听不懂方清玄所言为何。
只道：“向西十里有一方景色甚美的湖泊，二位…是想前去游览？”
语气迟疑又有不解，显然想不通明明才出城避祸，怎会突然起了兴致去湖边看风景？
谢陵向赵持盈解释：“此处以西十里有一处试炼之地，听说宝物机缘不少，我们要过去看看，不知赵娘子可愿同往？”
赵持盈虽不太懂何为试炼之地，当听说有宝物存在，想着或许能找到些灵丹妙药带回碧霞宗，那样师尊惠乐山的病就能好了。
心下立时被喜悦填满，甚至忘了临下山前惠乐山让她不要与魔门中人接触的嘱咐，鬼使神差答应了谢陵的邀请。
于是在半刻钟后，一行三人抵达了目的地。
或许是因谢陵、赵持盈第一次踏足秘境，方清玄难得地话多：“试炼之地，凶险非常。你们进去后须得跟紧我，只要走出秘境，便能安然无恙。”
看着脚下黑漆漆的洞穴，谢陵生平头一次打了退堂鼓。
“我咋觉得不太安全呢…要不我们再从长计议一下？”谢陵犹疑不决。
方清玄：“此处试炼不难，毋须太过忧虑。”
既然都这么说了，再不去岂不是显得自己很怂？
谢陵深吸口气：“这开门红就让我来做吧！”纵身一跃，与深幽的洞穴融为一体。
方清玄看了赵持盈一眼，紧随着谢陵跳下。
眼见二人纷纷下去，赵持盈却有些不安。她一贯都是冷静自持的人，不知今天为何这么冲动，别人一说就跟着走了。
更何况那别人还是魔门长老，是惠乐山千叮万嘱要远离的人物。
但…这一路的同行，她丝毫不觉晏无师可怖难测，反而观之可亲，所做所为与外界传闻完全不符。
而且碧霞宗只是一个行将没落的门派，别人又有什么好觊觎的呢？
一时想着人心莫测，一时又想到洞中机缘，咬了咬牙，还是跳了下去。
……
洞中昏暗无光，进入其中仿佛五感尽丧，当谢陵能够再度感知外界，已处于洞底。
他仔细观察，发现凹凸石块遍布周围，与普通洞穴并无不同，前方道路狭窄仅能通一人，又透着强烈白光，晃的人几乎睁不开眼睛。
正探索之时，方清玄、赵持盈先后到来。
等二人站定，谢陵指着前方道：“此地只有这一条狭路，且不知危险几何，我们是稍事休息还是立刻便走？”
方清玄无可无不可，主要还看另一人。
赵持盈原本疑虑重重，但下到洞底反而平静下去。想着现在后悔已然晚了，不如既来之则安之，多找些宝物带回碧霞宗才是正理。
见谢陵询问，也不多做犹豫：“下来时我内力未有损耗，我们直走便是。”
于是谢陵在前、赵持盈居中，方清玄殿后，三人向着白光走去。
谢陵小心翼翼，右手御剑提防着随时会发生的意外。
好在路途虽长，一路上并没遇到什么事，只是越往前白光愈亮，到最后谢陵已无法抬眼直视，只能一手遮额，稍稍挡去些光亮。
又前行数十步，白光骤然增强，直如烈日曜空。
被强光一闪，谢陵失神良久，等他反应过来，已置身一片崎岖丘陵。
之前走过的道路早已不见，只剩三人按着来时的顺序立于土坡之上，仿佛他们是凭空降落一般。
谢陵作为一个活了两世、年龄加起来比年近五十的方清玄都大的人，很快就适应了眼前环境，开始细细探索起来。
赵持盈虽从小被当做碧霞宗接班人培养，行事比同龄人更加老成，毕竟也还年轻，对面前这违反常理之事心生恐惧。
不敢多看，只紧紧跟着谢陵，一刻也不敢走远。
谢陵之所以邀请赵持盈共闯秘境，原本是想多个帮手。她武功位居江湖二流，也可算是颇强的助力了。
但以她现在亦步亦趋的模样，不做拖油瓶拖后腿就不错了。
毕竟是自己找来的人，总不能因一点麻烦就半路脱手把人甩了吧。如果他真这样做，跟世人口中丧尽天良的魔门也差不离了。
放弃了分头寻路的想法，走下山沿着丘陵慢慢探查。
三人走了许久，走过了草木繁茂的森林、流水潺湲的湖泊、熔岩密布的火山、尘土满天的大漠，最后又回到刚开始他们来到的丘陵。
起初谢陵还不以为意，在转了几圈还是同样的景致后，终于感觉出了异常。
他们似乎进入了一个迷宫，如若找不出正确的路，只能永远被困在这里不得解脱。
当三人再一次走回丘陵，谢陵索性盘膝而坐，思量梳理起来。
一般来说，迷宫道路复杂难辨，人往往易进难出。要想顺利走出，只有避开那些看似正确实则是误导的路线。
比如说他们刚才看似将几处地方都走了个遍，其实只是盲无目的地乱窜，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
或许这不单单是迷宫，也是一个拥有某种规律的阵法，破解之法应就隐藏在他们走过的这几处地方。
丘陵…森林…湖河…火山…沙漠……
谢陵静思良久，蓦地腾身而起，叫过一旁等待的二人径直走向左侧的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