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终究是个谜底

    天刚亮，老羊皮出了蒙古包一看，只见帐外悲风四起，呜呜咽咽的风声越来越紧，他走到草堆边打扫，却发现地上有一股难闻的气味，他点了火柴往地上一抛，倏忽间火光蹿起蔓延出老远，在地上形成了一个诡异的图案。胡八一等人见状赶了过来，老羊皮告诉他们这是黄大仙的尿，得知他们在东北捉了只金毛母黄皮子换糖，担忧道黄大仙以母为尊，他们闯了大祸了，说罢气呼呼地背手离去，但没走几步就倒在了地上。

    蒙古包里，老羊皮高烧不断地昏睡在榻上，嘴中还念念有词地嘟囔着什么，医生告诉老羊皮的儿子，他爸爸是早就有病在身，这次历险劳顿才导致病情恶化。正说话间，老羊皮忽然直挺挺地坐了起来，他知道自己怕是熬不过今夜了，嘱咐大家在他死后挖一个深坑，把他埋在这个包里。老羊皮让大家散去，唯独留下了画眉，他告诉画眉将来无论在哪，这里都是画眉的家，老羊家的族谱上有她一脉。画眉感动不已，叫了声大伯，毕竟是血浓于水的亲人。

    王胖子问胡八一是不是真的按老羊皮说的做，胡八一说表面上答应他就行，但是明天还得赶紧去请医生。正在这时，燕子跑过来说，老羊皮已经走了，而他儿子正带着一群人在里面挖坑下葬。王胖子忽然面色凝重地奔向一个角落，称自己刚刚确实看见了一只黄皮子，但是一眨眼就不见了，皱眉蹲下一看，果真在那地上发现了一簇白色的黄皮子毛。

    风云变幻，黑夜降临，胡八一等人正在蒙古包里商量老羊皮嘱咐的下葬方式实在太过古怪，而这时候忽然响起了一阵阵悲鸣声，胡八一带着王胖子出去一看，只见漆黑的夜空上闪电交加，不时有闷雷之声轰轰隆隆地响起。老羊皮的儿子奔过来说都怪自己没按阿爸说的方法下葬惹出祸事来了，原来他给老羊皮的尸体裹了层白帛埋了。胡八一听了拉着胖子决定挖开泥土看个究竟，待他们挖出了那裹着尸体的白帛，只见那白帛猛地一阵抖动，吓得胡八一和王胖子赶紧从土坑中蹿了出来。胡八一认为尸体死后会动是因为尸气被白布包住散不出去，如果不挖出来，尸气渗入泥土，会对周围的活人不利，转身便又和王胖子两人继续挖起来。

    雷声越来越密，越来越响，一道闪电穿过蒙古包顶哗啦一声劈在那白帛上，胡八一和王胖子都愣在了原地，赶紧撤出蒙古包。两人刚跑出去没多远，只见苍茫的天地间，一道道闪电接二连三地劈向那蒙古包。等雷电停了，众人返回蒙古包去查看，里面散发着刺鼻的烧焦味，裹着尸体的白帛熊熊燃烧着。画眉见状问他们百眼窟抓到的那两只黄皮子在哪里，燕子回答说交给革委会了。

    夜深了，大家才从老羊皮的蒙古包里出来，胡八一独自站在蒙古包前，举着油灯似乎想看清楚什么东西，却不知道那黑暗中有一只黄皮子正盯着他。

    第二天，革委会来人抬走了老羊皮的尸体，胡八一竟然随后就在草原上看到了那枚被老羊皮丢掉的无眼龙符，他举起龙符细细观望着，竟然有一种宿命般的轮回感。龙符乃是黄皮子的圣物，只怕那黄皮子一来是向他们寻仇，二来就是为了这龙符，王胖子听了打算用这龙符引诱黄皮子上钩。丁思甜却忽然出现在他们身后，她一把夺过了那无眼龙符，愤懑道如果这真的是不祥之物，她断然不能让胡八一他们冒险，说罢不顾劝阻就用力丢了那龙符。空气中闪过一丝金属的光泽，胡八一等人看着那龙符随着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消失在茫茫草原之上，似乎一切都随着这枚龙符的消失而结束了。

    时间定格，最后的画面便是胡八一、王胖子、画眉、丁思甜和燕子五人并肩站立在大草原落日的余晖之下。一晃差不多二十年过去了，现在即将赴美的胡八一盯着这张年代久远的照片怀念不已，王胖子催促他赶紧收拾收拾去赶飞机，胡八一却看着自己和丁思甜的那张合照继续沉思，那些封尘的旧事，一旦被擦去覆盖在上面的尘土，仍然显得那么真切，至今历历在目。胡八一敛了神，拿起外衣准备出发，只听叮咚一声似乎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胡八一定睛一看，竟然是那枚消失的无眼龙符，那龙符静静地躺在地上，说不出的诡异，胡八一捡起龙符，疑惑地站在了窗边。窗外风云翻滚，远处的天空黑云来袭，蜿蜒着，漂浮着，竟然像是两只巨大的黄皮子在俯视着他，或许从他们踏上黄皮子坟的那一刻开始，所有的故事就不会再有结束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