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第一百七十七章
燕北归没有开心多久,眉心锁了起来,只因阳陌客栈的门口出现了三位和尚。
汉阳洲乃佛教圣地,天佛寺、地佛寺、藏佛寺三大佛教圣地,乃出自一地,同宗同脉,供奉佛祖“禅善如意佛”。其下有三大弟子天禅子、地禅子、藏禅子皆成佛,便有了如今的三大佛教圣地,这汉阳城阳陌客栈出现和尚岂不是再也正常不过,掌柜的燕北归何故心生烦忧,只因这三位和尚出自地佛门。赵家在汉阳城横行霸道,打压慕容家皆乃他后面的靠山是地佛门。
地佛门乃佛门圣地,又怎会帮赵家出头打压城主慕容云天呢?
地佛门的僧字辈从高到低乃是智慧清静,道德圆明。真如性海,寂照普通。清源法师乃源字辈的得道高僧,在地佛门乃第三代弟子,辈分不可谓不高,乃寺院八大执事之一,为典座,乃斋堂负责人。
清源法师出家前俗名叫赵仕城,乃赵家家主曾爷爷辈的叔祖,大树底下好乘凉,皆因这一层关系,赵家自然会受到地佛门小辈的另眼相待,这样一来,赵家自是凭老祖之名在汉阳洲有些作威作福了。
赵家的行为清源法师是否知晓,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不为外人而知了。因汉阳洲乃佛教圣地,僧人众多,行走汉阳洲,即使小辈出来,也不是世人随便乱惹的。
如今地佛门三个普字辈的和尚来阳陌客栈就令江湖人杰燕北归犯愁,不是打不过他们,实乃他们的宗门令他望而却步。
在汉阳州和尚虽多,上馆子的其实还真不多,喝酒吃肉的更是少见,这三位和尚直上三楼,点了酒,还点了鸡鸭鱼肉,那青菜萝卜全部没点,一桌子晕菜,还真是奇了葩了。
酒肉和尚,非此三人不可。大口剁了起来,酒葫见底了,盘子干净了,汤碗没水了才嘟囔了起来,说什么鸡肉不够辣,还有鱼太咸,鸭肉不嫩……三人满嘴油腻,口沫乱飞,光头噌亮噌亮的,那肥手有时还摸一下闪光的光头。
燕北归心中那是一个气呀!嘴上却言道:“各位大师,今日免单,免单。”
普能、普光、普善三位和尚同时眼睛一瞪,普能口吐飞沫:“什么?和尚我们还差你这几个菜钱吗?这理可不是怎么讲的。”
普光摸了一下噌亮的光头,责问道:“你这是说我们故意找茬了。”
普善双手合十,“施主,你这是要败坏我们的名声了。”
掌柜的燕北归知道善者不来,来者不善呀!他的内心反而平静了许多,心里想着,不差钱,你们吃饭不用付钱,当然不差钱了。你们还用故意找茬吗?你们是明里找茬。败坏你们的名声,你们有名声吗?有吧?只怕是臭名远扬,辱了佛祖的名头。我呸!什么玩意儿啊?一群披着羊皮的狼。
燕北归一改平时柔弱的常态,“啪!”手拍在酒桌上,他坐了下来,斥问道:“讲理是吧?怎么个讲法,划下道来。”
燕北归自从这三人进店,他就派人禀告慕容世杰了,他今日个也想显显神威了,算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故此才有这一反常举动。
他这一举动,可不止惊住了三位和尚,这是满屋皆惊呀!
今日,阳陌客栈的生意又是好得不得了,桌桌爆满,全是酒客,但全部惊得目瞪口呆,没想到燕北归会有此一曲。
三位和尚做梦没想到掌柜的燕北归会如此大胆,这是惊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啊!当场就硬是愣住了几秒,满屋皆静。
阳陌客栈今日的客人比往日都多,其实是三位和尚故意安排的,目的是想让他们来看看和尚们的表演,却没有想到被燕北归的突然举动搞了一个措手不及,丢尽了脸面,还真是弄巧成拙,适得其反。
这种安静也没有持续多久,普能从惊愕中首先醒悟了过来,他正想发怒,普善却先开口笑道:“对极,对极,就该坐下好好说说理吗。”
普能一怔,心里想道,对极,确实如此,我怎么把今天的正事给忘了呢?这掌柜的今天如此嚣张肯定和昨天的事情有关,昨天的事情绝不是凑巧,很可能是慕容小子安排的,所以掌柜的一改常态,这么有恃无恐,我得沉住气,千万别着了他们的道。
普光本也想拍桌子的,拍桌子谁不会呀!见普能不作声,普善如此说,很快的也把怒火按了下来,讲理就讲理吧!说不定讲出点门道来。
“放心的说,什么也别顾忌。”云之易的话在燕北归的耳边响起,只听云之易说道:“拳头硬才是真道理?”
燕北归闻云之易之声,心头一喜,寻声望去,空空如也,正疑惑间,云之易的声音再次响起:“别东张西望,不谈就直接动手。”
燕北归是个老江湖,在五洲陆武林之中曾经也是响当当的人物,如今被云之易如此一说,不怒反喜,他装着垂眸凝思,然后缓言道:“这就对了么,有话坐下来好好说嘛,即使我们错了,免单都不能事了,那你们说这个理该怎么谈吧?”
三个和尚互望了一眼,还是普善站出来说话,他宣了一声佛号,言道:“施主,今日,我三人在你家客栈吃酒,是不是你家客栈的客人。”
燕北归眼睛微眯,笑言道:“这话不好讲。”
“哦。”普善一脸善样,惊奇道:“这就奇了怪了,贫僧愚昧,如何个不好讲,还请施主道明,好解我之惑。”
燕北归眼眸一挑,眼睛直视道貌岸然的普善,笑问道:“酒葫是否还有酒?”
普善一愣,言道:“施主何出此言。”
“有还是没有。”燕北归加重语气问道:“道来便是。”
“没有。”
“好。”燕北归再问道:“盘中是否还有菜?”
明眼人都可以见到盘子除了油渍,哪还有菜,早被三个和尚吃个精光,酒桌上都是有不少鸡骨鸭架鱼刺之类,不明燕北归为何有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