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三章
众人皆醉,唯我独醒。
云之易嘴角轻轻的勾起,笑容越来越艳,如阳光映花,脸上不再平静如水,却是光彩照人。
这一刹那之风华随即敛去,这帮恶人竟对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下此毒手,还穷追不舍,为防日后再行凶加害于他人,自然是留他们不得。
一股豪情从心中涌出来,侠义之心便起,手动剑出,一剑随意的挥了出去,气势如虹,剑光再起,收剑入鞘,随之耳边响起首身掉落于地面的响声及马儿忙乱的蹄声。
须臾时刻,一切恢复如初,林中官道寂静无色,许是飞鸟虫兽也惊吓过度,张着嘴发不出声音了吧!
云之易见少女之马于不远处未离去,见马的颜色黑如冷溪浸润过的珀石般油亮,心中不由暗道:“宝驹!”
云之易蹲下身来查看少女的伤势,他伸出手来把了把少女的脉搏,又摸了摸少女的心脉,便从怀里掏出一粒疗伤丸喂给少女吞下。
少女此时昏迷,药丸无法入喉,云之易看着少女艳红的珠唇略顿了一下,吸了一口气,便俯下身来,把自己的唇印在了少女那两瓣珠红上。
云之易虽饱读圣贤书,却从未碰过女子,今日不仅摸了女子的手还摸了胸口,而现在自己的唇也触碰到了少女丰满的珠唇上,那温湿柔软的触碰,再读多少圣贤书仍不免脸发热,心脏加快了许多拍。
云之易定了定神,把气吹入少女口中,药丸随气入喉直入少女腹中。
云之易欲抽离放在少女唇中的嘴唇,还没来得及移开,拍的一声响,脸感火辣辣的疼,随之耳边传来一声女子怒斥的声音:“淫贼!不得好死。”
云之易看着眼前再次昏迷过去的女子,苦笑的摇了摇头,自己本是好心相救于她,却被她误认为好色之徒。
女色真乃一大忌,自己竟然被昏睡中的女子拍了一巴掌,若是敌人来袭,岂不是小命怎么丢的也不自知。
云之易脸色暗了下来,心感郁闷,看来要多加练习心神之术了。
这也怪不得云之易心神不定,十五岁的少年初碰少女,虽是因为喂药,哪有心定如水的,岂有不走神之理?这也实属正常,再说了,他也没有想到女子会醒过来,一点防她之心也无,岂有不中招之理?
女人还真是奇怪,受如此之重伤,明明昏睡了过去,还能醒过来拍自己一巴掌。
云之易再次苦笑着摇了摇头。
看来这药丸的效果还真是好,只是为何又昏迷过去了呢?
云之易再次查看起来,手搭在女子手脉上,心想原来如此,她是因为苏醒过来见有人对她行下流之事,急火攻心而昏睡了过去。
昏睡中的女子,柳眉如月,睫毛长而密,鼻梁挺直,此时俏脸已显嫣红,珠唇微合,贝齿若现如洁白的玉般晶莹剔透。
此女子面容美若画中仙子,不似人间尤物,家中人为何放心让她一人于外行走。云之易虽感诧异,也懒得多想,事情已经摊上了,自是先解决目前之事了。
云之易不再停留,脸也被她打了,人也救了,自当离去。
救人自当救到底,他抱起女子朝马儿跃去。
云之易坐于马背上,一手牵马绳,一手稳住怀中的美人儿,让马儿缓慢于官道之上。
马儿缓行,美女于怀,云之易却感为难,这样子若被他人瞧见,如何是好,弃之不顾,于理不合,带之入城,却有不妥。
这念头还没起来一盏时,却见前方有家卫装扮的一行人驾马而来。
云之易定眼细瞧过去,迎面行来之人有九人,其中一位身着锦罗玉衣,腰佩长剑,其他人则是腰挂长刀,清一色家卫装扮,这一行人皆是练家子。
云之易虽让马儿缓行,对方的马儿却来势迅快,须臾时刻,便近得身来。
对方的马儿急行而停,停在云之易马前三丈之远处。
云之易勒马而停,掀起如点了墨似的眸子瞧向对方,身着华丽绸缎的男子年约二十年纪左右,俊眉如剑,眉低压眼,面容俊朗却带怒色,微蹙着眉头,盯着自己怀中昏睡的美人儿,身上透着一股杀气。
身后一帮家卫,此时立于马上,手握刀柄,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好似只要男子一声令下,便要围杀向云之易一般。
云之易见此情形,眉头微缩,眉心略锁,心想,怎么回事,难道他们认识我怀中的美人儿,会不会如刚才追杀女子的是一伙,观其穿着打扮似是不像。
男子似在平息自己的怒气,略静一时,抬手行礼问道:“敢问兄台可与怀中女子相识?”
云之易微眯着眼,嘴角微勾起,神情极是慵懒,口中道出让人不喜的言词来:“这与你何相干?”
男子见云之易一副欠揍的样子,似想发火,却瞥了一眼云之易怀里的女子,强忍怒火仍是拱手言道:“因我不知兄台是敌是友?”
云之易见男子如此神情,便已推出个大概来,此人与追杀女子的人并非一伙,因是女子的亲人或朋友。
云之易低眸看向怀里的美人儿,缓声道:“那要看你为何而来?”云之易抬起眸子来,眼中射出精光,他正色道:“若是为色而来自是敌人。”
男子见云之易一脸正气,并非奸邪之辈,再次行礼言道:“在下王俊凯,兄台可知你怀中女子乃平阳城城主王崇阳的掌上明珠王雪莹?”
“不知。”云之易言道:“你也转王,可与王城主是何关系?”
王俊凯听云之易如此一讲,愣了一下,心想,不知,那为何舍妹会躺在你怀里?我还以为妹妹偷跑出家门是为了见你小子呢。不认识,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且观妹妹之象,似乎受了伤,如是你小子弄的,就算你长有三头六臂,今日也别想逃出去。观这小子一脸正气,又似不是,还是弄清楚再说,别冤枉了好人,反正既已找到了妹妹,还怕她飞了吗?
王俊凯回应道:“你怀中女子便是舍妹。”
果然,云之易想道,但也不能凭他一方之言便轻信于他。
云之易呵呵一笑,言道:“可有证据?”
王俊凯此时倒是露出了笑脸,“证据自是有的,说来怕你不信。”
云之易再次微眯双眼,开口说道:“你没有讲来,怎知我不信?”
“舍妹手腕上带有祖传凤镯,”王俊凯回声应道:“我怕你以为我早已知晓,自是不能以此为证。”
云之易为王雪莹疗过伤把过脉搏,自是知晓的,王俊凯说得也对,自己不是知道王雪莹戴着凤镯吗,可自己却与她无半点关系。
王俊凯见云之易似已经知道妹妹手上戴有凤镯,便再次开口言道:“其实要证明在下与你怀中女子的关系一点都不难。”
云之易自然是懂,一起去平阳城王家便可一切明了。
云之易笑道:“王兄莫怪,只因王姑娘先前在路上遭人追杀,在下出手救之,可不想她再次落入坏人之手,才有怀疑。”
“谁人如此大胆?竟然敢追杀我妹妹。”王俊凯怒火中烧,眸光暴闪,急声道:“我妹妹没什么事吧?”王俊凯一来见妹妹昏睡在云之易怀里,便知妹妹一定是受伤了,心中虽急,却不知云之易是敌是友才强忍着杀气和怒火的,若是敌,自己表现得过于关心紧张,岂不是被他正好利用。
既已知云之易并非敌人,王俊凯连忙下得马来快步朝云之易行去,来于马前便要查看。
云之易观言察色,也早已相信王俊凯所说属实,便未加以阻拦,他还把王雪莹交给了王俊凯,并开口说道:“王姑娘现在已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惊吓过度,昏睡了过去。”
此时,随行八人皆已下马,立于马旁,静候着王俊凯兄妹俩。
王俊凯把妹妹抱入怀中查看了一番,紧锁的眉心舒展了开来,他抱着妹妹微弯腰躬身再次行礼,语气诚恳的说道:“谢谢恩公救舍妹一命,大恩不敢忘,还请恩公随我去平阳城,好谢过恩公对舍妹的救命之恩。哦!王某鲁莽,还未请教恩人尊姓大名?”
云之易缓缓摇头,他扶起王俊凯,他感到了王俊凯的真心,字字乃肺腑之言,他回应道:“我乃岑阳州太河郡金牛镇之人,名为云之易是也。举手之劳,顺手而为之,就不要谈什么大恩了。”
王俊凯站直了身子,心想,云兄弟还真乃奇人,云兄弟这种人还是不提恩情什么的为好,不知他是否去往平阳城?如若是,再寻机会邀请他去家中做客,到时再言其他。
王俊凯想到这开口说道:“于云兄而言自是小事,于我们却是救命之恩,当不敢忘。不知云兄是否去往平阳城?”
云之易点了点头。
王俊凯见云之易是往平阳城,心中一喜,于是再次开口说道:“王某有一事相求,不知当讲否?”
云之易甚感奇怪,这王俊凯到底搞什么鬼,且先听他说来,于是开口说道:“但讲无妨。”
“是这样子的,我想把舍妹托付云兄先去平阳城。”王俊凯看着云之易的脸,见云之易露出狐疑之色,便急声言道:“王某想去往舍妹出事的地方查探一番,看看有什么线索,不知何人加害于舍妹,不查清楚此事,心中难免不安。”
还真是这个理,云之易同意了下来,自是留下一名家卫带路了。
云之易把碰到王雪莹之地略加说了一下,然后又美女入怀,重新坐于马上,让马儿跑了起来。
前有家卫领路,云之易不再让马缓行,反正现在没什么可尴尬的了,且可以名正言顺的抱着美女入城,自然是可以快马加鞭了。
官道上尘土飞扬,嘚嘚的马蹄声不断响起,随着尘土的飘散而没入官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