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我和月星凉已经两清了
月家祖母沉默了。
她忘了孙媳妇是纪北人了。
许是在她心里,无论临渊、纪北还是天佑,都没有什么不同。
月星凉是没想到的,她这脑子怎么就不能顾虑周全些呢?
她怎么忘了赢花儿走到如今有多不容易,她怎么就自私的认为人家一定要为了月家舍弃一切。
月星炎侧身,他蒙上了被子,他只想好好睡一觉。
月星凉她们离开了流火的房间。
姐妹四人排排坐在门口的台阶上,刚坐下觉得凉,就回房去了。
屋里烧得很暖和,平时三叔公和三叔婆也经常回来收拾的。
姐妹四人窝在隔间的炕上。
“大姐,咱们走的太突然,确实有些思虑不周。”这是月星暖真实的想法。
“当时还觉得挺霸气。”雪初落轻叹,“花儿和星炎这事比较麻烦,他们俩相识时间尚短,星炎这么做,对花儿来说是种背叛。”
月不凉也头疼。
感情的事最是复杂,别的夫妻和她跟裴初尘不同,他们俩之间主要是世俗的欲望。
“星炎估计要追妻火葬场了。”
月星凉抱紧了双腿,她连累了花儿。
月不凉又说,“可是这才是赢花儿该有的模样,不会因为儿女情长而随随便便放弃仕途之路。咱们想做的事,她在做。科举应该不会变,花儿应该留在皇城的。”
月星凉更难受了,说起来就她最没大局观。
这事说完就算了。
月家姐妹是待不住的,好容易回来了,自然要到处去逛逛的。
北境安好,但纪北皇宫却乱成了一团。
纪七月能下床了,她听说流火昏睡不醒,打算去看看的。
她现在还不确定,流火是在使苦肉计,还是真的病了。
只是……来往的宫人看她的眼神那是满满的谴责。
她是真的想辩解的,可这次确实是她理亏,即便是辩解,她也是输的那方。
岚玥是打算去看望陛下的,她没想到会碰上纪七月。
她轻声说:“拜见大长公主。”
大长公主四个字怎么听起来都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纪七月问道:“你是谁?”
“岚玥,内阁官员。”
“哦。”
月星凉确实不凡,她的记忆中有关于这个岚玥的故事。
岚玥是月星凉一手提拔,并且岚玥出使临渊,月星凉护在了她的左右。
可想而知,她和月星凉之间的关系有多亲密。
这姑娘没见面就跟她动手,已经是好脾气了。
纪七月进了流火的寝宫,这里只有神医谷的大夫,宫内本来也没剩几个太医。
这个皇宫跟她认知中截然不同。
纪七月走到了门口,神农炎在门口熬药,他看了纪七月一眼,收回眼神,当她不存在一般。
纪七月深吸了口气,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她现在跟人人喊打也差不多了。
她敲门之后入内,屋内只有流火和神农天启。
“天启前辈,流火如何了?”
神农天启摇头,“身体已无碍,究竟为何昏睡不醒,我还不知。”
他看向纪七月,轻咳之后说道:“许是星凉不在,流火不想醒来吧。”
纪七月点头,“晚辈明白了。”
既然是因为她,自然也该她去弥补。
在心里默默骂一百遍穿越者。
她用妖力感知流火的身体,确实没有任何不妥,应该就是心病。
她是狐族,狐族多数都有修复疗愈的能力,她自然也有的。
其实她现在就能把流火唤醒,但她觉得流火是时候该休息一下了。
月星凉不在纪北,流火醒来也是度日如年。
纪七月回了寝宫,打算收拾行囊去北境。
虞宓得知她要出门就匆匆赶来了。
“七月,你这是要干什么去?你现在出去太危险了。”她承认星凉很得人心。
“流火昏迷不醒,只有月星凉能让他活过来,我去找月星凉。”
“你不能去,你会死的。北境本来就是月家的地盘。”
纪七月看着母亲,准确地说是母后。
她是明白母后的感觉,毕竟是亲生女儿,差一点就死了。
但她如今已无恙。
“母后,流火不能没有月星凉,纪北也不能没有月家。我保证我定会无恙。”
“怎么可能无恙?月星凉能杀你第一次就能杀你第二次。咱们和月家的仇已经结下了。纪北这么大,人才如此之多。没了月家,还有战家,还有勿家,怎么就非月家不可了呢?”
“您只听到后半句吗?我的前半句是流火不能没有月星凉。您如果真的是为了我好,就让我去纪北。我不想成为千古罪人,也不想一辈子活在旁人厌恶的眼光中。”
“旁人怎么看为何要在意?你是纪北大长公主,是这纪北最尊贵的女子。名声对你来说真的比命还重要吗?”
虞宓眼圈通红。
勿临说七月不能离宫,离开了皇宫她死路一条。
她该怎么说,七月才能明白呢?
对她来说,什么都没有女儿的命重要。
纪七月把包袱挂在了肩头,她行礼之后说道:“母后,孩儿一向在外游走,您不必如此担心。我和月星凉之间已经两清了,她不会再伤我。”
“万一呢?万一她非要杀你呢?母后又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纪七月是有些疑惑的。
母亲的性子她很清楚,换成往常,她这么说母亲肯定会听的。
她眉头微皱,咬了下嘴唇,才艰难地问出了口,“是不是有人在您耳边说了什么?您怎么突然就变了?因为一件事就忘了月星凉的好吗?如果没有月家,流火能这般安稳就坐上这个位置吗?”
“是是是。都是月家的功劳,月家功德无量。他们可以横着走,可以想杀谁杀谁。”
虞宓语气急促且愤怒,“之前月星凉说要把皇位传给月不凉,我是答应的了。可现在看来,月家早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在他们眼中,这纪北和天佑都是他们月家人说了算。勿临说的对,月家视律法于无物,不可继续放任。”
“哦,勿临啊。”纪七月听明白了,她很不赞同,不只是不赞同勿临的话,还有……
她听闻勿家夫妻还在闹和离,前阵子已经要和好了。
要是按她的脾气来,这种男人扔了得了,一次不忠就会有下一次。
虞宓避开了女儿的注视,她和勿临之间清清白白,她也在劝勿临对弱水好一些,可勿临很坚持,她也没有办法。
纪七月趁虞宓沉思之时,她已经跑出去很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