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我才是离家少主
围观的百姓跑去躲雨。
广场空荡荡。
美妇人跪在地上，痛哭不止。
她身后站了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少年低声说：“他不配。”
离雪听到声音回头，她忙擦着眼泪，“你这孩子，不是说快下雨了，让你在家里等着吗？”
离原脱下了外衣，他用衣服给母亲挡雨。
离雪站了起来，揽着离原走到了棚子里。
“你说得对，他不配。”
离原埋怨道：“外公那个老糊涂，明知道他心里有别人，还非得逼你嫁给他。”
“因为你外公只有我一个孩子，在你外公的观念里，还是要男子撑起门派的。”
离雪说完恍然。
是啊，她也明知道离在心里有别人，不也没拒绝这种安排吗？
只是当时离在的心上人已经嫁去了皇宫。
离雪低下了头，“原来连我也打心底里觉得女子无法撑起门楣。”
纪家两个公主还有勿惜，乖乖在旁，大气都不敢喘。
主要是心疼的慌。
离雪转头看向比试台。
而台上的少女也在看着她。
随后离雪飞了起来，一个漂亮的旋转，稳稳落下。
她抱拳道：“离家少主离雪前来挑战。”
月星凉抱起了流火，然后把他扔了出去，流火落在纪寒念身边，很是自然地坐下了。
纪寒念忍不住问道：“皇帝哥哥，嫂子经常这么扔你的吗？”
流火回想了一下，“不常有。”
一旁的纪寒霜端茶倒水，看起来特别乖巧。
纪寒念从前是没看出来的，皇妹这么狗腿。
大雨滂沱，像是要把谁冲走似的。
月星凉看着离雪，不解道：“你是想替负心汉报仇吗？”
离雪微笑摇头，也听出了她的埋怨。
“星凉姑娘有所不知，江湖中人达成了协议，每个门派都要派人同你比试。而我代表的是离家。”
“他已经跟我打过了，你没必要再来。”
月星凉之所以说这话，单纯是不想和眼前这位动手。
离雪感觉到了她的善意，笑着说：“他只是离家的女婿，代表不了离家，我才是离家少主。”
月星凉似乎听明白了，她微笑着抬手做出了个邀请的手势，“离家少主，请赐教！”
这话让周围的人都震惊了，包括并未走远的离在。
离在不太高兴。
这个女人在干什么？
不是已经说好了他替宗门出战吗？
他担心的是，离雪上擂台，他之前做的就没意义了，那师父还会让他和离吗？
离原看了父亲一眼，眼中只有嫌弃。
他又岂不知父亲在担心什么？真是愚蠢。
台上……
离雪已经攻向月星凉。
月星凉侧头闪开了她的拳头。
离雪边打还边跟她闲聊着。
“父亲把我嫁给了离在，因为他觉得离在是他养大的孩子，不会背叛宗门，有他在宗门以后也不会被欺负了去。”
月星凉闪到离雪身旁，“你爹是个老古板，让他来，让我爹教教他怎么做爹。”
离雪抬脚踢向月星凉，她瞄到了站在门口的月之横，这位可是两国江湖中的传说。
“也好。”
这二人你来我往，离雪出招，月星凉拆招，相当和谐。
离在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旁人看不出什么，只会觉得他比离雪弱……
这月星凉真是过分，故意让他失了颜面。
月星凉浑身湿透了，她无奈道：“等会进屋聊吧，这么打下去，会伤寒的。”
“好。”离雪站在原地没动。
月星凉轻轻一推，离雪就落到了台下。
月星凉抱拳道：“承让了。”
随后，她也跳下了台，拉着离雪进了府。
离原站在棚子里未动，他知道月星凉和娘亲是惺惺相惜，不会伤害娘亲的。
回房之后，二人去冲洗了一下，然后换好了衣裳。
随后这俩人各自用内力烘干了头发。
月星凉不太明白，“你明明就比那个负心汉厉害。”
离雪笑着，笑容中带着些许失落。
“我和他是青梅竹马，我怜他自小没了亲人，对他总会不忍。我会在父亲面前故意输给他。我爹总觉得男子才能光耀门楣，而我确实是感情战胜了原则。”
“在我刚及笄之时，我们就定了亲。然后他就去了月国公府，他说他不想一辈子都靠着我父亲，他也想打下一份家业。也是在那时候，他认识了月华浓。我不知道他们之前到底有多深的感情。我只知道月华浓入宫为妃，而他回宗门带我来了皇城。我嫁给了他，我以为会和他过一世。”
“多数人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他没有妾室，也没有通房，已经很好了。”
“可就是这样，他都不愿意。他要跟我和离，却回去求我父亲原谅。是不是很可笑？要被舍弃的是我啊，他不求我原谅反而千里迢迢去找我父亲。”
“可即便是这样，我还是在意他的。那么多年的感情，怎能一点都不在意呢。”
“但……我好像错了，他早就忘了过往，他放下的很快。或许在他眼中，我不是什么跟他青梅竹马的师妹，而只是一个挡住他追求真爱的拦路石。”
离雪说完看向窗外。
雨停了，云散了，阳光像是宣泄一般，遍布这方天地。
“离姐姐，都过去了。你只需守好你的宗门就好。只要我守住这个擂台，过不久之后，女子就可以参加文试和武举。光耀门楣的事女子也可以做。”
离雪看向月星凉，眼中是羡慕，“真好，如果我像你这般年纪的时候就能这么想，也不会蹉跎半生。”
月星凉笑着说：“不一样的，我和离姐姐不同。我爹自小就放我出去闯荡江湖。你的选择并非你一人的错。”
离雪笑了，“也是。如果我像你这般年纪的时候，有你这种想法，估计会被我爹关到后山面壁思过。我有一段时间不太懂，为啥我爹一个江湖中人，比朝中那些老学究还在乎那些条条框框。”
“后来我问过我爹，他的答案没啥深度，就是单纯觉得女娃子应该在家里待着，被保护着。刀枪剑雨的事应该男人去干。如果不是离原在旁边，怕教坏孩子，我真想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