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大灾变的由来

    以这狂牛的皮肉的坚韧，只有口眼粪门三处是脆弱之处。

    金风这一矛直捣黄龙，四尺八的短矛倒有三尺多进了牛肚子。黑牛立刻身体僵直，生动的演示了什么叫“菊花一紧。”

    金风小臂发力，矛尾画圈。立时在黑牛腹中来了一式‘胡搅蛮缠’。

    那狂牛悲鸣一声，发狂般朝前猛撞，同时后蹄翻飞朝金风踢来。不过任你神力惊人又怎能一击洞穿大地？虽撞的大块土石崩落，却不足以脱身。而盲踢瞎踹，又怎么能沾到早有防备的金风衣角。

    金风大力将短矛掣出，顿时毛肚百叶牛瘪喷洒一地。

    饶是如此，这巨物仍不得死，亡命之际抽透支了体内所有潜能，铁头连撞下土崩石裂，眼见就在土壁上挖出转身的空间了。

    煮熟的鸭子怎会放手？金风一跃跳上牛背，几步跨过立于牛颈之上，趁它收颈蓄力之机，倒抓矛柄向牛眼猛扎。

    “哞！”

    一声悠长凄惨的悲鸣！狂牛终于垂下了硕大的头颅，被一矛穿目贯脑而死。

    簌簌烟尘消散，金风从牛头跃下，取出匕首开心不已：

    “牛兄，你想吃我，我想吃你,公平合理！”

    “朋友，疯牛的肉你也敢吃，在下佩服！”

    金风悚然惊觉，在陷阱两侧的藤墙下，三个人居高临下将自己包围了。

    一个瘦高的中年人身披迷彩斗篷，端着一柄手弩指着自己，说话的正是他。

    另两人年纪尚轻，不到二十的样子，穿着同样的布衣斗篷，女的持弩男的持刀，站在陷阱的外角处。

    几人虎视眈眈，一副一言不合大开杀戒的样子，哪里有半分佩服？

    金风将匕首插回腰间，像看不到对着自己的兵器般道：

    “恕在下孤陋寡闻，尚是首次听说疯牛，能否指点一二。”

    中年人冷哼一声道：

    “有胆子吃它的肉，倒是个不认识的样子。不过这陷阱藤墙你总该认得吧？你潜入我我家是想干点什么？”

    那个持刀的青年接口道：

    “爹，跟他废什么话。肯定是蔡家堡派来搞破坏的，先放倒再说！”

    那个女子身材健美，闻言不悦道：

    “杀杀杀，杀你个头！蔡家堡咱们惹得起么？”

    那青年不屑道：

    “有啥惹不起，大不了咱搬家！”

    那女子立刻不说话了。

    金风听的差不多明白，立即叫起屈来：

    “误会，都是误会！我只是路遇疯牛，被追的走投无路误入此地。我连诸位是谁都不知道。”

    中年男子面色稍缓，朝青年道：

    “小猛，下去看看！”

    那青年一跃而下，检查疯牛的全身后道：

    “爹，有几个伤口起码一个小时了，这小子没瞎说。”

    中年男子终于放低手弩，露出笑脸：

    “好小子，一个人单挑疯牛，你是强化人么？”

    健美女孩气呼呼的道：

    “什么单挑，没咱家的陷坑他能赢？做梦去吧！把这弄的一塌糊涂，又要重新布置了！”

    金风一听就明白了：

    “借助贵宝地对敌，有所损毁实在抱歉，不知该如何补偿？”

    金风打定主意，如果他们要讹诈自己就先虚与委蛇，出了陷坑再突围逃跑。

    健美女孩立刻应道：

    “我们要这头疯牛!”

    金风闻言一愕，正想答应她。

    岂料中年人斥道：

    “小颖住口，天命人之间应该互相帮助，陷坑断了几根尖桩你管人家要牛？”

    女孩立刻转过头不说话了。

    金风见气氛缓和，提议道：

    “既然都是误会，要不咱找个地方坐下聊聊，仰着头说话怪难受的。”

    见中年男点头答应，金风一跃而起，落在他旁边。中年人正准备垂绳子下去，见状吓了一跳，开始还以为金风要动手呢。

    中年男子指示两个青年留下，自己则带着金风从沿着藤墙走了十几米后穿过一道隐秘的藤门，里面竟然又是一重壕沟和藤墙。沿途的设置令金风大开眼界，当随着中年人进入一所精致的茅屋时，他已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茅屋外竟有四重藤墙三重壕沟陷阱呈方螺旋状环绕，其间有独木小桥藤门相连。如果不嫌远，还可以沿着茅屋外的螺旋小路一直走到出口。而壕沟陷阱的各个拐角都有特别的设定，保证各种体型的猛兽只要落入陷坑都只能引颈受戮。

    “姚麟老哥，你家这小院真算得上固若金汤，不论猛兽还是丧尸来了都讨不了好！”

    “金风老弟过奖了，天命人的小窝各有千秋，经营成堡垒的也不在少数。”

    金风坦然一笑道：

    “老哥，我不是啥天命人，不过是在荒野中独自求存的人罢了！因为久在化外，对好多事都懵懂无知，不知老哥能否赐教？”

    金风实在受够稀里糊涂的日子，刚好这位独居野外，应该没什么利害相关，所以冒险相问。怎知歪打正着。姚麟哈哈一笑，拍着他的肩膀道：

    “老弟，所谓‘天命人’只是堡民和城民对我们这些离群索居者的嘲讽，意为听天由命的人。不过天长日久，咱们倒也觉得贴切。而你即在荒野独生那正是不折不扣的天命人啊!”

    金风这个泄气啊，合着是个自嘲的称呼。苦笑着道：

    “那强化人呢？也是嘲讽么？”

    姚麟大讶：

    “我看老弟也是读过书的，怎的倒像对世事一无所知？”

    “咳，只是父母自幼所教吧！不过他们从没对我讲过外界的事，后来一场地震我们天人永隔，或者没来的及说吧”

    金风这番话倒没一句假的，在他的刻意误导下，姚麟唏嘘不已。

    “既然如此，就让老哥给你说说，你见过丧尸吧？”

    金风点头道：

    “不但见过还杀过。”

    “老弟本领不错，你知道丧尸是怎么来的么？你当然不知道了！”

    姚麟眼中现出追忆之色：

    “那是二十年前了，当时发生了目击外星人的神秘事件。当时我正和同事们在酒店招待客人，突然听有人喊跳楼了。所有人挤在窗口看热闹。正看到一个巨人从天上掉下来。”

    金风不解道：

    “姚老哥，有人喊跳楼你们再跑去看还看得到？”

    姚麟道：

    “老弟别急，那就不是跳楼。不光我看到了，听说全世界在这时段朝窗外看的人都看到了。”

    在金风疑惑的目光中，姚麟梦呓般接着道：

    “那是个两米多高的巨大躯体，周身都罩在金色铠甲之中，脸上罩着金色的面具。双手放在胸前，捧着一个类似魔方的精巧玩意。”

    “他从天空坠下的过程足足一分多钟，足够我们看清楚了。别问我掉在哪里了，五大国的卫星飞机找了三天也没找到他掉在哪里，不过能却定的是，这事三天之后，就发生了大灾变！”

    “大灾变？”

    “对，身边足有三分之一的人变成了丧尸。唉，太惨了。不出三天时间，全世界的人口就锐减了七成。不到一年时间，全世界的人口就只剩了不到一成。”

    金风越发好奇了，灾变初期伤亡重还可理解，凭人类的组织能力，怎么会节节败退？

    “别奇怪，老弟。那丧尸初时还没那么凶。开始时除去丧尸，大约三分之一的人遇害。不过一两个月，丧尸就进化成今天这个模样。所以后期又死差不多三成。”

    “后来军方幸存的科学家从尸脑提炼出促进人体进化药剂，也就是强化剂。而注射强化药剂身体得到强化的人就是强化人了。”

    姚麟讲的断断续续，有好些地方语焉不详。金风正要开口再问，门外小猛和小颖回来了。一屁股坐下就开始大口灌水，好半天才一抹嘴巴道：

    “爹，疯牛处理好了！”

    姚麟点点头，对金风道：

    “这东西不能放，血腥味会招来远处的野兽。所以我让他们给你洗剥了。”

    金风愕然道：

    “不是说不能吃么？”

    小颖气呼呼道：

    “人不能吃不代表畜生不能，你不能吃可以卖给坞堡的人，卖给城里的黑猎，他们连人都吃，还怕什么疯病么？”

    金风心头一跳，看向姚麟。

    “别听这丫头瞎说，这些年黑猎吃人的很少了！”

    金风差点跳起来，这是什么修辞？意思是以前吃很多人？

    “老哥，黑猎是什么人？”

    姚麟神色复杂，沉吟道：

    “都是些可怜虫罢了！当初军方帮助各大城市建立安全区，高墙壁垒的确令人向往。可是安全区的空间是有限的，当初一些没能进去的人留在了黑暗地带，靠着搜寻大灾变前的物资过日子。到后来古武术复兴，人人习武，不少人觉得本事大了，虽然后来安全区都有所扩建，他们也不想再受管束。自愿留在了外边。”

    小颖冷哼一声：

    “爹，你又给他们脸上贴金。安全区不收的人有几个不是罪犯？以为世界末日到了杀人放火强奸吃人，放逐他们已经格外开恩，要是听我的，全都咔嚓！”

    小猛似乎不愿妹妹顶撞父亲，接口道：

    “别说的那么夸张，也有一些是爹这样爱好自由的天命人。只不过他们不会耕种，专司猎杀罢了。”

    眼见跑题万里，金风赶快拉回来道：

    “老哥，牛肉我就不要了，就当是损毁陷阱的补偿吧。不过牛皮我要一半，拿来作衣服和鞋子。”

    姚麟也不推辞，一口答应下来。

    小猛小颖见金风如此大方，印象立刻扭转过来，凑在他旁边的亲热的说话。荒野中少见外人，金风又刻意亲近，三个年轻人很快就打成一片。

    当晚金风就留宿姚家，并且吃到穿越以来最丰盛的一餐。鹿狐兔鼠各种野味应有尽有，尽显天命人猎杀的超高手段。

    晚餐过后，金风被送进客房休息。照例打坐练功的他半夜忽然惊醒，黑暗之中一道黑影闪入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