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遵循内心
面对毫无胜算的敌人你会怎么做？临阵脱逃？以死相拼？还是束手就擒？
谁也不知道，至少墨涵自己不知道。
那么多筑基修士在一个结丹修士面前连一点毫无抵抗的能力都没有，他们甚至没有伤到他半分，还被他一个人拿下他们所有人。
跑？跑得掉吗？
打？打得过吗？
求饶？他会放过自己？而且自己真的会那么做吗？
看着白骨上人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墨涵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实力悬殊太大，自己的底牌也全部用光，还能怎么办呢？
无计可施的墨涵最终决定认命，选择不再抵抗，手中的法器就这么丢在地上，任由白骨上人处决。
白骨上人看到墨涵这副模样不由得停下脚步，开始仔细的打量着墨涵，没有抵抗的敌人他遇到不少，面对这样的人尝试收复也不是什么坏事。
“怎么？不再反抗一下？”
听着白骨上人的嘲笑，墨涵没什么好说的。
“要是那样能让我活命的话我倒也想那么做，只可惜不能。”
“如果我说不杀你，你会不会高兴。”
“这话就像在哄骗三岁小孩手中的糖果一样可笑。”
“你们把我的几个坛主全部杀了，我总得找几个人填补这几个空缺啊，你看他们有谁死了吗？等他们醒了之后我也会问他们同样的问题。”
“你要我们加入你的教派？”
“不是加入，只是跟有同样理想的道友一起并肩前行。”
“跟着你们杀人放火涂炭生灵？那我可做不到。”
“原来我们在你们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吗，确实，我们做的有点过分，但也不至于你想的那么夸张。”说到这，白骨上人的语气有些轻描淡写，似乎并不是在议论这些凡人一样。
“一整座城池的人还不过分？难道要天下人都被你们献祭才好吗！”见他态度淡然，墨涵心中那股怒火妄图再次燃起。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所献祭的人大都是背负罪孽的污泥之辈，他们这一生做过不少令人发指的事，其中有不少人的手段都令我自愧不如，然而就是的人却没有受到制裁，反倒让不少无辜的人替他们死去，再借着死人的身份继续为所欲为，你说谁更残忍。”
“这也不是你们可以打着替天行道然后为非作歹的理由，他们再怎么样那也是凡人之间的纠纷，跟修仙者有什么关系。”
“是啊，跟修仙者无关，那你知道我在成为修仙者之前是什么身份吗？你以为我想成为你们口中的邪修？你以为这普天之下皆是宵小？你们这些门派修士怎么可能知道这人间疾苦，怎么可能看到这尘世间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墨涵没有答复他，因为他确实没有资格反驳回去。
“我来告诉你，我以前就是个普通的大夫，用了半生尽职尽责，却没想到被小人陷害，自此家财散尽妻离子散，后来我查出是谁陷害我的时候，我想去报官拿回我的清白，不曾想半路就被贼人拦截威胁，见我不从便将我杀害抛尸荒野，我不甘心，又岂能甘心，我怨恨这不公的世界，为什么我从良大半生却落得如此下场，自那日起，我的身上一直聚集着冲天怨气不散，就这样过了许久，我又重新站了起来，哪怕只剩一具枯骨我也要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我要他们的下场比我还惨，让他们永不能轮回。”
说到真情处，白骨上人的情绪久久不能平复。
“那你大仇得报为何还不散去，非要留在世上伤天害理。”
“我也那么想过，就当我准备堕入地狱时我已经下不去了，正当我为此感到疑惑时，我发现我能看到那些人背负的罪孽，我附身在一具尸体上出门看向街上的众人，每个人都背负了大多罪孽，那些少许像我一样清白的人却沦为那些人的玩物，那时起我就决定扫清天下的宵小，还给这世间一片净土，但我发现这需要强大的力量，仅凭我当时的实力远不能做到，于是我开始修炼，后面才知道我一个人能做的实在是太少了，于是我创立了白骨教派，拉拢与我志同道合的修士一起壮大实力，而现在我已经成功踏出第一步，如果你肯加入我，我保证这整个云天都在你我的掌控下成为一片极乐净土。”
白骨上人把手伸向墨涵，加入还是抵抗，就看他怎么选择。
墨涵顿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那只手就在自己面前，只要自己屈身接受就能安然无恙，为什么还要犹豫，自己不是想活命吗？机会就在眼前为什么还要想这么多。
见到他还在犹豫不决，白骨上人没有着急的意思，依旧把手摆在他的面前给他思考的时间。
最终墨涵的手慢慢的伸向白骨上人，他想通了，这是一个不违背他原则的决定，哪怕这个决定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
给出答案的墨涵让白骨上人紧绷的脸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就在墨涵的手即将碰到白骨上人的手时，墨涵目光一冷，掉在地上的飞剑瞬间回到自己手中，墨涵用尽全身力量往白骨上人的头颅斩去。
然而白骨上人似乎看透了墨涵的想法，放在墨涵面前的那只手抓住了那柄飞剑，墨涵想抽回却难如登天。
就当墨涵放弃飞剑准备以符箓攻击时，白骨上人先发制人，一根骨刺穿过墨涵的左肩，一脚将墨涵踢飞出去，那柄握在手中的飞剑也被白骨上人捏的粉碎，再也没有了灵性。
墨涵捂着伤口没有叫出声来，只是勉强站起身看着白骨上人。
“世间自有它运转的法则，我们能做的就是顺其自然，擅自干预运作自会受到天罚，世间对你的不公已经被你的平息，现在你还想干预其他人就会被天道湮灭，现在收手兴许还来得及。”
“天道？我修炼至今已经做了不少天地难容的脏事，也没见到谁来制裁我。”
“不是不来，只是时候未到。”
“那就等它到了再说，在那之前你先下去准备另一套说辞，到时候我下去了也不至于太无聊。”
说罢，白骨上人直接冲到墨涵脸上，后者因为法力耗尽加上左肩受伤根本反应不过来，直接被撞在石柱上，白骨上人再次拔出一根骨刺将墨涵钉在石柱上。
被白骨上人这么一折腾，墨涵全身像是散架一般，整个人虚弱无比，无尽的痛楚分布在身体的每一个地方。
“既然你不肯归顺我，那就先吞食你的身躯吧。”
话音刚落，白骨上人身后的触手张开附有尖牙的吸盘伸向墨涵，而墨涵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就当墨涵准备接受自己的命运时，他似乎听到有谁在说话。
“想死吗？”
“不想，我不想死。”
“那就反抗。”
“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只要你还没死，哪怕只有嘴还能动，也是你求生的手段。”
“可是我已经很累了，那就闭上眼睛，遵循你内心深处的求生欲。”
“求生欲吗。”
“闭上眼睛，你的身体不会让你轻易死去的。”
“我不会死……”
就当白骨上人准备享用墨涵的身体时，墨涵仅剩的右手抓住了腾在半空的触手，抬起头喘着粗气看着白骨上人。
这短短一瞬间，墨涵的眼神像变了个人，他神情冷漠，眼神中却充斥着野兽垂死挣扎的欲望，只有杀死眼前这个人才能让自己活下去。
“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