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关灯前关灯后
姜圳笑着切起了自己盘中的牛排，切完和韩月听换了个盘子。
他闻到了香薰蜡烛的香味。
很好闻。
只是没她身上的味道好闻。
“听儿，你慢点喝。”
醉了，谁帮她洗澡？他吗？醒来后又得红脸红眼，羞恼好几天。
韩月听听劝，他一说就停，低头吃饭。
“姜圳，这个牛排还不错，对吗？”
“对”，姜圳点头，似笑非笑，看着她继续说道，“我下次想吃惠灵顿。”
韩月听叉子插上切好的牛排条，低头不看他，“我看看，超市冷冻区有没有惠灵顿的半成品。”
有点不好意思，却又说的理直气壮。
姜圳被逗笑，妥协，“我来。我来做给你吃。”
韩月听替自己解释，“我下午问过了，李叔说他也不会做惠灵顿牛排，只会烧青椒牛柳……”没人教她……
姜圳拿过醒酒器，给自己倒上半杯，与她边喝酒，边拌嘴。
韩月听吵不过，郁闷地忘了他的话，指尖捏拿杯脚，一口接着一口。
姜圳一开始还劝阻，后来干脆随她去。
贪了两杯半，女孩目光逐渐变得迷离，又苦恼。
她觉得自己醉了，所以很乖，趴在桌子上，睁着眼睛，眨巴眨巴，一动不动。
姜圳见状以为她难受，准备带她上楼休息。
韩月听拉住了他，软声说，“我好像醉了。”
“嗯。”姜圳好笑地点点头。你为什么醉了还那么乖。
“难受吗？想不想吐？”
韩月听轻轻摇摇头，“不难受，不想吐。但是头晕晕的……我喝醉了……”
女孩每句话都要强调自己醉了，戳心般得可爱。
姜圳看着她笑，“听儿，我知道你醉了。”
他抱起她，往楼上走。
韩月听搂住他的脖子，慢慢说，“我待会可以自己洗澡。”
“好的，你自己洗。”
“嗯，但我没力气帮你洗澡了。”
她还惦记着这件事。
姜圳嘴角扬起就没落下过，“听儿，我没醉，可以自己洗澡。”
“真的吗？”
“真的。”
女孩想不通，“你比我多喝了好几杯，为什么你没醉？”
“因为我酒量好。”
“酒量好？可是你平常都不喝酒。”
委屈的尾音，不解的神情，一切都可爱极了。
醉酒的她，原来是个小话痨，好多好多问题。
姜圳轻哄，“不喝酒不代表酒量差，听儿。”
“哦，你藏着，不想让我知道。”
从哪得出的这个结论。姜圳宠溺地看她，“没有，只要你问我，我都会告诉你。”
“好吧，是我忘记问你了。”
女孩声音软软的，可爱又单纯。
姜圳把她轻轻放在床头摇椅上，蹲下，仰头，“你在这里坐会，我帮你去放洗澡水？”
用泡澡的浴缸，方便她洗澡。
“可以的。”
姜圳放完水回来，韩月听还维持着他走时的姿势，安安静静的，眼睛看向地面，有着脆弱的美丽。
她不闹不吵的，让姜圳心疼地后悔。
早该拦着她喝酒。
“听儿，我帮你洗？”
他说这话时，不带任何欲望。
她若是没醉，他必定变着法逗她。
但现在，他只想让她早点休息。
韩月听垂眸看他，咬字清晰地说，“我可以自己洗。”
姜圳依她。
她在里面洗澡。
他插抱着手，站靠在门口，悉心以待。
时不时喊喊她，得到她的回应，才放心接着等。
韩月听晕沉，却依旧懂事，她没泡多久，裹着浴巾出来了。
抬眼的模样，像是在告诉他——她洗好了，不要再担心。
哪有人，喝醉酒，还在替别人着想。
女孩浴巾裹得松垮，呼吸时胸口一伏一伏的，精致的锁骨还带着晶莹的水珠，闪着娇气。
“你能帮我抹护肤品吗？我喝醉了……自己抹不了……”
她蹙起眉头，左看看床，右看看门，不知道自己在哪。
轻轻柔柔的，拜托别人帮忙也是轻声细语。
姜圳受不了她这样，故意不去看她，把她抱到床上，拿来她常用的护肤品，细致地帮她抹上。
全抹完，韩月听乖巧地说，“谢谢。”
谢谢……姜圳无奈而笑，蛊惑她，“亲我。”
轻轻的一个吻。
“抱我？”
韩月听抱住他，侧脸靠在他肩膀上，默不作声。
“听儿，你到底醉没醉。”
为什么喝醉酒，还这么乖。
“我醉了。”
姜圳拿她没办法，帮她盖好被子，“那你先睡好不好，我去洗澡。”
“好。”
姜圳放水冲澡，洗掉自己身上的酒气。
从卫生间出来，一眼就看见床上娇柔的小人儿。
关灯，上床。
韩月听觉得这样的灯光好舒服，不会看不见东西，也不会刺眼睛。
她习惯性地往姜圳那凑，比平常多了点肢体动作。
摸摸抱抱的，好会折腾人。
她说——
“姜圳，你在不在。”
不在，那你抱的是谁？
姜圳抱住她不让她乱动，哄小孩般回答她，“在。”
韩月听觉得难受，开始挣扎，虽然力气微乎其微。
“哦，好……”
挣扎过后，浴巾散了。
姜圳呼吸一沉，黑眸半黯，苦笑连连。
“听儿，我也喝了酒。”
“我也会乱。”
……
早上。
韩月听头痛醒来。
她觉得自己醉酒好可怕，什么都记得，而且记得很清楚。
比如，她让姜圳唱歌哄自己睡觉。
又比如，她让姜圳抱她去上厕所。
又又比如，他们两个是怎样擦枪走火的……
捏紧被子发抖，太太太丢人了。
窸窣微动。
姜圳半睁开一只眼，瞧见她醒了，长臂连被带人的一起搂住。
“早。”
又沉又哑的声音，让人瞬间酥麻。
韩月听大气都不敢出，她生怕姜圳想起昨天的事。
“还敢喝酒吗。”
姜圳闭着眼，幽幽开口。
“不敢了……”
是真的不敢了……
好可怕……
女孩欲哭无泪，手捂着脸，恼羞。
姜圳浅睁开眼，声音沙哑，“为什么，这么喜欢，咬人。”
关灯前和关灯后，完全两个人。
关灯前，乖顺可人。
关灯后，为所欲为。
姜圳闭眼解了睡衣扣子，扯开，他的锁骨上，有一排——
红色小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