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最早一班飞机
陈庭郁订了最早一班香港飞上海的飞机。
他给韩月听发了几条消息，均没有回复。
接到陈远电话的时候，他正在香港最大的娱乐会所里，和客户聊天喝酒。
包厢里。
客户带了女伴，见陈庭郁独自一人，便“贴心”地给他叫了个小港星过来。
据说是怎么选美比赛的第一名。
陈庭郁随便看了眼，一般。
这面孔，估计他明天睡一觉醒来就会忘记。
和记忆中的那抹绝色，相差甚远。
想到她。
女孩最后受伤的样子，还停留在他记忆中。最终，变成心头一口吐不出的浊气，让他心烦意乱，欲罢不能。
本来，元旦，他要去找她的，可是香港这边突然有事，他只能先出差。
小港星是客户叫来的人，陈庭郁没拒绝，但也没接受。
客户摸不住他的想法，便使了个眼色，让小港星自己抓住机会。
小港星不露声色地还了个媚眼，她上道，这种事不是第一次干。
借着拿酒的动作，她身子前倾，有意无意摩擦过陈庭郁有劲结实的手臂。
“你好啊~我叫小玫，请问怎么称呼？”港式普通话，软软糯糯的，加上故意装嗲的夹子音，撩拨得很。
客户为了让陈庭郁更放得开，自个的手已经钻到女伴衣服里了。
有规律地一拱一拱，明眼人都知道他在揉什么。
陈庭郁晃着手里的红酒杯，交叠起的双腿，魅惑而性感，皮鞋鞋尖顶着面前的茶几，像是圈占属于自己的领地。
他举起酒杯，朝客户敬了敬，“赵总，喝酒。”
赵总用那只没事干的手，端拿起高脚杯，回敬了一下，眼睛里却满是狡黠精明的光。
喝完酒，赵总直接问道，“陈总，你是不是对我今天提供的，不满意？”
一语双关。
可以说是极聪明的生意人，也可以说是极阴险的捕猎者。
这提供的，是工作上的，还是酒局上的，全看陈庭郁怎么理解了。
他要说满意，那赵总必定示意他“试试”这个小港星的滋味。
他要说不满意，那赵总必定阴阳他，揪着今天的合作讨论一番。
很完美的陷阱。
只不过，两人间的博弈，终究还是陈庭郁更胜一筹。
因为，他根本不在意这个合作能不能成功。
大不了丢一个合作，他丢得起。
“赵总，我们之间的合作还能更深一步，对吗。”陈庭郁靠在沙发上，一脸意气风发。
赵总将另一只手也抽了出来，转而夹起一根烟。
他眯起眼，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俊逸的男人。
此刻，陈庭郁的意思是——再给我塞女人，就别合作了。
赵总把场子清了，让自己的女伴和小港星去外面玩会。
他抽了两口烟，直言问道，“怎么，陈总是有心仪的人了？”
陈庭郁也给自己点了根烟，没说话，笑着滴水不漏。
赵总弹了弹烟灰，又说道，“在外玩玩，不会知道的。再说，你那位，有这港星美吗？干净的，尽管……”
一个人站在高处久了，就容易用自己单一不成熟的那套，去揣测别人的想法。
“赵总。”
一声尊称，更像是警告。
赵总愣了下，死盯着他。
陈庭郁猛吸了两口，然后把烟灭了，他悠然地说，“怎么办，突然不是很想合作了呢。”
“你说什么？”对方瞪圆了眼睛，有点难以置信。
一礼拜谈成的项目，说不合作就不合作了？
这不像是陈庭郁的风格。
陈庭郁站起身，看了眼腕表，说，“不必再浪费你我的时间了。”
赵总忍住怒气，好言好语地问道，“等等，请问是哪里让陈总感到不舒服了？”
“你。”
你让我感觉不舒服。
……
陈庭郁没急着离开。
他站在会所门口，透了会气。
这会出来了，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怎么那么冲动。
就因为人家说了一句她不如小港星，自己就像个愣头青一样，直接把合作撂了。
他抿了抿薄唇，眼睛里有些许烦躁和疲意。
会所是花天酒地、寻欢作乐的地方，就算站在门口，也还能感受到里面的乌烟瘴气。
女人的笑声、男人的劝酒声、摇动的骰子声……
这时，陈庭郁手机响了。
陈远打来的。
一定是来问生意进度的。
还有什么进度。刚被他主动搞黄掉。
陈庭郁瞬间心头烦躁，直接在门口接起了电话。
“谈生意又谈到乱七八糟的地方去了？”陈远严厉的声音，如他所料的那样传来。
可是，父亲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批评他很久。
今天，似乎不一样。
父亲的下一句话，是他一整夜担心牵挂的开始。
“你韩伯父去世了，你回来陪陪听听。”
……
周霜早上醒来，贺西柳在穿衣服。
他凑近，给了她一个morning kiss，笑着问道，“还好吗？”
“还好。”嗓子是哑的，两腿是软的。
“这就是你的还好？”贺西柳穿完衣服，调戏她。
“不好也得好啊，我今天还有考试。”周霜认命地起床，穿衣服。
“辛苦，考完奖励你，我去给你准备早饭。”他突然想到什么，转头说道，“你手机半夜两点收到两条消息，你要不要看一下。提前声明，我没偷看哦。”
周霜点点头，摸了一把他的风流脸，夸道，“真乖，去做早饭吧~”
贺西柳走后，她拿起手机，看是谁半夜给她发消息。
是听听。
“霜霜，我爸爸去世了。”
八个字，周霜看了又看。
明白听听在说什么后，她痛声哭喊，“贺西柳，听听爸爸去世了，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我要去陪她……”
她甚至拖鞋都来不及穿，就下了床。
贺西柳也一惊，从厨房回到卧室。
看到周霜失控的样子，他急忙抱起她，“你先别急，你今天还有考试。”
“我考试不考了……”
贺西柳沉着脸，仔细想了下。
——“你去考试，我叫姜圳陪她。”
——“听我的，你现在这个样子，去了也是添乱，先把自己顾好。”
周霜捂着脸哭了一会，最后还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