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回身，杀
岁月古路存在于山海岁月之外，只有空间，没有时间。
方休走在最前，而后是姒水，最后进来的，便是山海种族。
山海种族不可能团结一致，就算同宗同源的人族，神道与仙道之间，都存在着互相倾轧。
何况不同种族之间。
百多道身影随意出现在岁月古路源头的各处，他有的如同山峦般擎天高大，也有类似于人，或者直接人面兽身，兽身人面，千奇百怪，各不相同。
唯一共同的，是每一个身上的气息都强大不凡。
最弱者，都有比肩鬼谷这样顶尖仙主的层次，其中不乏有着堪比至圣与钜子一样的存在。
而在山海种族众多大能最前方的两道身影，则是隐藏在一片看不见的黑雾当中。
如果方休在此处，定然会惊恐的发现，这两道身影，居然如同道祖与神祖一般，好似站立在了道的尽头。
顶尖仙主可称大能，钜子至圣当之无愧的巨擘，而到了道祖那种层次，便是无上。
没有存在可在其之上，哪怕是岁月之主，也不过是无法伤到他，当若岁月之主也进入到岁月当中，捉对厮杀，道祖未必不是对手。
山海种族之间，彼此也有宿仇，只不过在进入到岁月古路的瞬间，他们都感知到了在岁月古路的前方，有着两道气息存在。
不仅让众多大能一时间有些吃惊，就连隐藏身影的两尊无上的存在，同样有些没反应过来。
两尊无上的存在，来自于不同的种族，他们对视了一眼。
“你不觉得很像吗？”
“哼，他们还想挖走什么？当现在依旧是万古之前，神佛并立，人族执山海牛耳？”
无需这两位无上的存在多说什么，众多大能已经按捺不住，简直飞扑出去，朝着山海令中的两道身影冲杀过去。
但是，两尊无上的存在没动，就连那些堪比至圣与钜子的巨擘，都没有一人动。
玉不碰瓷，瓷不争瓦。
修为越高，反而越会惜身，人族虽说羸弱了漫长的岁月，依旧有着道祖与神祖。
如果刚好走在最前面的，就是这两位，那现在冲上去，直接是个死字。
选择去追赶最前两人的大能，也是无可奈何。
自己身边的这些，可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去替他们趟雷，不一定死，但要是留在这儿，绝对是个死字。
进了岁月古路，那就是厮杀的开始。
不然白瞎了山海令可以感受到彼此之间的位置了。
姒水感受着十多道光点，离自己越来越近，秀气的眉头皱了起来。
摊开手掌，佛国出现，“先进来。”
慧净二话没说，直接带着李清歌与剑气生，进了姒水的佛国当中。
姒水的佛国，不能让李清歌和剑气生以及慧净呆太久，特别是慧净。
他原本就是道场之人，只不过是沾了姒水成就菩萨的光，修成了一尊金刚，勉强脱离道场。
若是在佛国当中太久了，恐怕又与佛国融为一体，和圆穗一样，不能出来。
佛国，可以看作是一个残缺的道场，有着诸多限制。
最让姒水难办的，是这古路当中没有时间，要是古路的片刻，而佛国却是数十上百年，那就有点冤了。
所以进了岁月古路，姒水便直接将他们放了出来。
“也罢……那就见识见识一下，山海种族的大能，有多恐怖。”
姒水站在原地，静静地等着扑来的山海种族。
终于，一只遮天蔽日的鸾鸟出现在姒水的视线当中。
姒水轻轻抬手，佛光乍现于整片古路当中，姒水脸上神情尽数隐去，再无悲喜。
端庄严肃，一朵朵金莲炸开，如同一片汪洋大海，布满岁月古路的此处。
金色莲花之海，瞬间淹没最前之处的鸾鸟。
“一花一叶一世界！”
金色莲花的花瓣脱离，化作万千世界，而姒水的身后，一尊法相，赫然出现。
持宝瓶，做捏花指，目光威严如炬。
鸾鸟顷刻之间，就被金色莲花海碾碎，一声凄厉惨叫从金色莲花海中传出，红色的神魂不停挣扎，才好不容易摆脱了金色莲花海。
仅仅一个照面，鸾鸟的肉身就被打碎，只剩下神魂侥幸逃出来。
抬手之间，镇压一尊大能，这让鸾鸟后面的那些山海大能，一时间有点不敢上前。
谁也不想做下一个出头鸟，他们来自不同的种族，彼此之间的争斗本就十分残酷，现在弱上一分，就代表着接下来的争斗中，更容易身死。
他们不动，姒水动了。
身后菩萨法相手中宝瓶倾斜出一条银河，砸入铺开的金色莲花海中。
盛开的莲花收紧，其上出现一个又一个的经文，经文在虚空浮动，如老僧入定，低声诵读佛门致理经文。
姒水双腿悬空，出现在菩萨的眉心之处，脸上无喜无悲，眼中却满是慈悲切切。
菩萨法相脚踩金色莲花海，身旁环绕万千经文，跨过这一段岁月古路，面对比自身多出十多倍的山海种族，姒水不退反进，率先冲杀过去。
莲海与经文碾过，最先遭殃的便是失去了肉体的那只鸾鸟。
被姒水身后的菩萨虚影一把拽住，轻轻用力一掐，神魂破碎，落入进满是金色莲花的海洋当中。
掐灭这只鸾鸟的神魂过后，游荡在她身边的经文扭动，化作一只大手，将一只头生角，似龙又似虎的山海大能按住。
这尊山海大能明显有了准备，张口怒喝之间，黑色的水流破开虚空，化作一条黑龙，将姒水的经文大手撞断。
龙角上一阵流光闪动，一道道光线，组成了两个古朴沧桑的字符。
破灭虚空的力量，在这两只角上凝聚，想要趁着姒水经文大手被斩断的瞬间，从而反击。
但，姒水可一直不是一个人。
一双金色的拳头，如同砸下的天幕，遮盖住了这尊大能的双眼。
姒水的佛国不知是何时已经打开，慧净从其中走出，一拳直接砸向这尊大能。
山海大能躲闪不及，被这一拳砸得个结结实实，头上蓄力的双角崩断。
不仅是双角，就连整颗硕大的脑袋，也有了崩溃的趋势。
姒水淡淡说道，“佛可不止有菩萨低眉，亦是有金刚怒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