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万古秘闻
方休这一剑，什么都没能斩到，直接从老僧干瘦的身影上透了过去。
这道身影，好似已经和岁月长河同化了，拥有了岁月的特征，无物可伤。
手作捏花状的老僧好似看见了方休，这道眼神，穿过了万古的岁月，从上一次的岁月长河流动之前，遗留到了今日。
“阿弥陀佛，我终于等到你了，你再来晚一点，或许我就不在了。”
方休目光微微一凝，“等我？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老僧脚下的二十四个大字佛光普照，将两人彻底笼罩在其中，隔绝了岁月长河。
“曾经来过一个与我佛道有缘之人，我在他身上看到了一丝关于你的到来。”
心神恍惚之间，方休心间已经有了猜测。
这个老僧的修为，不比道祖弱，推演窥探未来之事，只有道祖能够做到。
而与佛有缘，又与自己相关的……
方休立马便想到了东皇，只有东皇，符合所有的条件。
“为何等我？”
老僧眼神空寂，他与方休本是两个时间之人，不应该见面，更别谈交流。
现在能够做到，只因为老僧在自己最强之时，就留下了一道意识在这岁月河水当中。
以二十四字的佛家谒语来镇压此身，强行做到超脱岁月长河，在这道意识的牵引之下，方休走到了此处，被他拖拽出了真神，横渡了岁月河水，来到他的面前。
“等你，自然是有原因的。”
老僧捏花状的手中，出现一道裂缝，岁月之上本不应该有空间，但是这道裂缝，偏偏硬生生撕裂出了一道空间出来。
里面显露出来的，是一面以山水纹路交错雕刻的令牌。
老僧取出令牌，递给方休。
“山海令，踏上岁月古路的凭证。”
方休没有去接，而是直勾勾的看着老僧。
看来，之前长右透露岁月古路之事，也是这个老僧的手笔。
“我要这东西有什么用？或者说，我为什么要去走所谓的岁月古路。”
老僧依旧保持着将令牌递出的姿势，枯瘦的脸皮堆积在一起，已经看不清他的表情了。
“走上岁月古路，方才有机会躲避岁月长河之主的镇杀，有了活下去的可能。”
方休摇了摇头，“我要的不仅是我能活下去，是所有人都能活下去。”
如果所有人都死绝了，只有方休一人存在，那这片世界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方休不清楚岁月古路是个什么东西，但是，他能清楚，有一个算一个，这些老毕蹬的东西，没一个是好拿的。
八字不够硬，还真就别去碰。
会死。
老僧有些感慨的长叹一声，“是啊，所有人都活下去，我们与神，也是这样想的。”
“所以，为了活下来，神与佛，我们合力将山海最中心那一处，能够扛过岁月绞杀的地方，挖空带走。”
方休一个踉跄，差点没站稳，跌入岁月长河当中。
“等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眼前这个万古岁月前，古佛一道的绝顶大能者，微微一笑。
“人族本来跟山海种族一样，都是万千种族中的平平无奇的一族罢了。”
“每个种族都一样，在无数岁月后，都会引来一次岁月涌动，刹那成沙的灭杀，但是，岁月的绞杀会避开山海的最中间之处。”
方休静静的听着，或许，关于神州，天关以及山海和岁月之间的隐秘，会在这个老僧口中，一一为他解开。
“那时候岁月长河的存在，不是什么隐秘，而是各个种族口口相传的大劫，每个种族为了自己的延续，都在拼命修炼，为了将来能在山海中心之处，占据一个位置。”
方休听到这儿，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你知不知道神州，还有天关。”
老僧扯动嘴角笑了笑，满是褶皱的脸，笑起来当真是算不得好。
“自然是知道的，这些，都是我们与神的手笔。”
方休心中暗自说道，“果然，神州的来历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老僧想了想，继续说道，“山海太大了，仅仅只是依靠最中心处的那一小块地方，无法庇佑所有的种族。”
“为了种族的延续，所有山海种族联合起来，将整个那个地方封存起来，设立了岁月古路。”
“每一个种族，可以手持山海令，踏上岁月古路，万千种族相争，一路杀过去，最强的那些小撮存在，才有资格进入到最中心之处。”
方休看向老僧手里的山海令，原来，人族和山海种族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一同在岁月当中挣扎的存在。
但至于为什么会和其余种族走上了对立面，甚至成了死敌。
老僧接下来的话，也解答了方休这个疑惑。
“那是在岁月长河即将流动的前夕，还在山海当中的我们，以及神道，决定改变这个现状。”
“每次走上岁月古路，人族当中都只有不到数十人，能够走到最后，成功躲过来自岁月的杀劫，而其余的人，只能无声无息的死在岁月之下。”
“那时候佛道以及神道都十分的鼎盛，人族算是无尽山海当中的大族。
我们不想再看着族人死在自己眼前，所以，在那一次的岁月古路开启之前，佛祖与那时候的神祖，以身作桥。
强行打开一条通道，让人族先其余种族一步，进入到山海的中心。”
听到这儿，方休已经差不多猜到了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当真是胆大包天啊！
果然，老僧继续说道。
“我们赶在其余山海种族来临之前，直接将能够躲过岁月长河绞杀的那片大地，给挖走了。”
方休叹了一口气，摇头说道，“怪不得山海种族如此不待见人族，原来也是事出有因啊！”
老僧对此没有辩驳，而是继续说道。
“按照猜想，既然那个地方可以躲避岁月之力，我们将其带走，彻底绝了其他山海种族的后路，但人族，却可以保留下来。”
方休淡淡的说道，“所有事情都最怕但是，所以，接下来是不是该说但是了。”
老僧点了点头，“但是，我们没有成功，也没有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