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上四神，下四神
被方休以能量聚拢，遮盖住整座猎魔宫驻地的风雪停下。
但是外面的人，依旧不敢进来，全部站在万妖谱之外。
方休握着手中长剑，看着顾清云已经完全失去气息的尸体，久久没有动。
陈星和南殇，也从防线之上下来，他们二人同样没有进入到猎魔宫驻地内。
站在插着万妖谱外面的空地上等候着。
雪花不停飘落，直至将方休完全覆盖，成为了一尊立着的雪人。
就连天色，也都开始暗淡了下去。
傍晚时分，白雪已经完全盖住了顾清云的尸体，握着长剑的方休，才动了一下。
长剑挂回腰上。
震开身上的积雪，走到顾清云尸体旁边，轻轻吐出一口气，弯腰将顾清云已经僵硬的尸体抱起。
雪花盖住了她的脸，方休没有替她拂去，就让她的脸，藏在雪花之下。
方休抱着顾清云的尸体，从猎魔宫驻地的正门走出。
脚尖挑起插在地上的万妖谱，万妖谱稳稳当当的挂在腰间，方休没有看众人一眼。
只留下了一句:“新晋山君教会第九使徒，青丝，伏诛。”
陈星和南殇默默地看着方休走远。
没有问也没有说一句话。
挥挥手让众人散去。
方休抱着顾清云的尸体，来到了当年那片缓冲地带。
这些年早已经没有山鬼水怪在这片缓冲地带出现。
凭借着十八洞天后，灵台清明，记忆明朗，他找到了当年两人合力击杀那只白狼的地方。
北线太冷了，冷到雪下一层又一层，一层压着一层，最后形成了冻土。
方休将顾清云的尸体放到一边，挖出了一个大洞，将顾清云放了进去。
随后拘来风雪，将她掩埋。
“其实，你不笑，也很好看……”
……
神州中部，一对老少组合，正坐在列车上，看着窗外飞快闪过的景色。
少年递了一块糕点喂到老妪口中。
“奶奶，你吃，这个可香了。”
老妪眼皮抽动，慈爱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孙儿，张口将这块糕点吃了下去。
不过她的心尖都在打颤。
这块糕点，吃得有些折寿了。
列车驶入西南，在西南中枢的湘城靠站停下时，少年才搀扶着自己的奶奶，下车去了。
等到出了车站，再离开湘城，少年才松开搀扶住老妪的手。
看着眼前的湘江，眼神有几分怀念。
“不得不说，始皇帝嬴，是个了不得的人，哪怕一生不曾修炼，但硬是以凡人之躯，将我们这些神灵的根基，斩去大半了。”
老妪此刻对少年恭敬到了极点，背后驼背的腰，又弯了几分。
“湘君何出此言。”
大神湘君，也就是这少年，微微一笑，指着湘江说道，“这条江，在先秦之时可不是这个流向，始皇帝嬴釜底抽薪时，伐山破庙，改江流渠道，将我们的根基给斩去大半。”
湘君说到这儿，蹲在江边，用手捧起一汪江水，看着老妪笑道:
“第三使徒，你知道为什么，我，湘夫人，河伯，山君，面对神州不依不饶，一定要攻占神州，让人族信仰我们，而其他四位神，则没有那么上心吗？”
第三使徒将头低下，“不知道。”
少年面相的湘君，看着湘江水面怔怔出神。
“那是因为，神也分三六九等，除开东皇不谈，我们剩下的八位神，也分成上四神和下四神。”
上四神也就是东君，云中君，大司命，少司命。
下四神则是河伯，山君，湘夫人，湘君。
湘君的眼神好似看穿江水，看到了那个被钉在椅子上的身影。
“想要争夺神州的，都是我们这四位下神，那是因为，我们的权柄不如上四神。”
“上四神掌握的权柄，都是亘古不变，一直存在的，云中君的云月雷，少司命的子嗣姻缘，大司命的生死阴阳，东君就更离谱，太阳。”
上四神掌握的权柄，几乎永远存在，不会消亡。
湘君嘴角露出一丝自嘲的微笑。
“而我们下四神就寒酸多了，山君司掌群山，然后始皇嬴伐山破庙，剩下的我和湘夫人执掌湘江水域，湘江改道，河伯司掌黄河，黄河也改道。”
说到这儿，湘君眼中戾气一闪而过。
“神灵的境界战力，除了香火愿力转化的神力之外，最重要的，就是司掌的权柄，而我们下四神的权柄，就是这样的单薄，凡人齐心，都可以破坏，让我们衰弱。”
第三使徒只是静静地听着，这些属于先秦辛密，她听一下就好了，还没资格插嘴评论。
“为了弥补和上四神的差距，我们在各自司掌的权柄内，放任大妖为祸，水中有妖怪吃人，山中也有妖怪吃人，随后让人族在一个个水域和山间，修建水神和山神庙，让他们祭拜。”
先秦时候，最容易出现怪事的，都是在山河之中，所以那时候的人，普遍敬畏河神和山神。
也流传下来了许多关于河神山神的传说。
甚至经历了张道陵的天庭，以及玄奘的佛经西来，依旧还有关于这些山神水神的只言片语在流传。
可见当时为了以信仰愿力，来弥补权柄之间的差距，下四神做得有多疯狂。
湘君回忆起了几千年前，那个时候，下四神和上四神之间的差距，已经被拉得无限小。
但是始皇帝嬴的横空出现，直接将他们打回原形，甚至比之前更加不如。
湘君从回忆当中回过神来，淡淡的问道，“按照山君的计划，有几成把握放出湘夫人。”
第三使徒恭敬回道，“第二和第四使徒，都在赶来的路上，只不过河伯那边出了一点问题。”
湘君眉头微微皱起，但很快恢复了正常。
“哦，出了什么问题？”
第三使徒偷看了这位大神的表情，小心翼翼的说道，“为湘夫人准备的香火愿力，被一个七洞天的小丫头给偷了。”
湘君愣了一下，随后呵呵直笑。
“七洞天？炼气后期甚至还未圆满……河伯是真的越来越废物了，怪不得山君都已经有足够香火愿力转化成神力，而他还在和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光头勾勾搭搭。”
越说湘君的面色面色越冷，最后轻轻吐出两个字。
“废物！”
第三使徒把头低下，不敢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