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无间道
电梯缓缓升起，玻璃的电梯门外，是各种忙碌的人群。
刚才那是地下五层，数十秒后，电梯到了第一层，雪姬带着方休走了出去。
电梯外面有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已经在等候了，看到雪姬的瞬间，就迎了上去。
“雪女士，你好，原本以为你会比预计的时间晚到几天，没想到你提前来了。”
方休打量着周围，这应该是一处写字楼的前台，周围的人都穿着职业装，脸上也是标准化的笑脸。
大厦外面，人来人往，车水马龙下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笑意，和防线的城市大不相同。
一下子从深山老林来到热闹繁华的都市，方休一时间有点不适应。
雪姬没有过多的和眼前这个男人客套，直接说道，“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西装男立马点点头，从自己公文包里递出一个文件袋子，雪姬打开看了一下，确认无误后，直接带着方休离开。
方休深吸了一口气，这里是神州中部，后方的后方，据说经过清洗所几十年的努力，中部的一切，已经跟传说纪元开始前，差不多了。
雪姬从文件袋里面抽出一张身份证明，递给方休。
“从现在起，你就叫云月，我叫雪霜，我们的身份是马上要驰援北线的新兵。”
方休看着雪姬递给他的身份证明，云月，男，十八岁，沪上城人，于光明纪元一百六十六年春，驰援北线新兵。
方休嘴角扯了扯，合着自己这小半年，瞎转悠了，踏上新兵列车去北线，又晃荡回了原点，重新成了一个新兵。
方休指了指自己这张脸，“我脸怎么办？清洗所可不是闹着玩的，我想我这张脸，应该已经让他们都记住了吧！”
雪姬皱了皱眉，也有些为难，原本这份资料，是给云游准备的，云游可以随便变换样貌，甚至帮别人变换。
雪姬自己也可以改变自己的样子，但是帮别人改变样子，那就有点够呛了。
“距离明年开春，还有将近两个月的时间，所以你要在这段时间内，突破到四洞天。”
方休一脸懵，问道，“然后呢？”
雪姬不耐烦的说道，“等你四洞天之后，我会教你一门改变自己外貌的法。”
方休震惊了，失声问道，“法还可以传授？”
雪姬白了他一眼，“这个法和你四洞天感悟的法不一样，哎呀，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说完，雪姬的脸皮跟面团一样，蠕动了一下，直接换了一张脸，变成了一个满是青春气息的少女。
方休突然意识到，自己这张脸，会不会惹来清洗所或者治安司的关注。
还好，中部地区承平已久，不像其他四个地区那样，动辄都是治安的人。
“你确保我们这身份，能够瞒得住吗？别到时候一下子就给抓现行了。”
雪姬冷哼一声，明明顶着一张少女的脸，说话却是老气横秋的样子。
“你知不知道，每年会有多少新兵，是我们教徒的人。”
“我们隐藏在各个城市当中，从小就对这些孩子洗脑，他们进入新兵营，再去各条防线服役，都在我们的掌控当中。”
“知道北线新兵失踪的事吗？那就是我们信徒发出的情报，让我们掌握了新兵列车的所有资料。”
方休被雪姬这番话，说得一愣一愣的，良久，才缓缓问道。
“神州不会管你们吗？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就这样放任你们安插教徒进去？”
雪姬自嘲一笑，“当然不会，所有人在挂上尉官衔那一刻，都会迎来一次审查。”
方休点点头，“所以都是底层人员，有些服役几年依旧退役回来了，是吧！……不过也真损啊……”
雪姬带着方休挑了一条小道，绕过繁华的商业街，在一栋居民楼前停了下来。
“这个是第一使徒发明的，美其名曰无间道。”
“好了，现在开始，我们是青梅竹马，父母都在前线丧生，从小相依为命，懂吗？”
方休点点头，笑道，“懂，青梅是你，我是竹马，正所谓青梅骑竹马……”
话还没说话，雪姬眼睛当中闪过一阵紫光，方休只能乖乖闭嘴了。
这个女人，可是能够控制自己的。
方休和雪姬一进楼，就有一个大婶冲着两人打招呼。
“雪霜，云明，你们回来了？怎么好几天不见你们人啊？”
方休还没反应过来，雪姬率先摆出一个笑脸，“婶，这不是刚去报名参军吗？顺道在那边玩了几天。”
大婶看着两人，一脸笑意，“怎么这么急啊？不把你两事办了再走？”
方休呆如木鸡，雪姬则是恰到好处的露出害羞的神情。
方休整个人跟被雷击了一样，痴痴傻傻的站着，直到雪姬拉了他一把，他才反应过来，跟着雪姬上楼。
“这……这是怎么回事。”
雪姬脸上依旧挂着羞红，但声音却冷若冰霜。
“这栋楼，都是我们的人，就算有人来这里摸我们的底，我们也是无懈可击。”
方休突然感觉到，清洗所的道路，还很远，端水城一下子数万信徒甘心自杀，沪上城中除了那个大厦，还有一个这样的居民楼。
这些都是定时炸弹啊！随时都会爆炸。
雪姬带着方休，上了三楼，轻车熟路的拿出钥匙打开门。
一套两居室，很普通的房子，从东西的摆放来看，这里还时常有人活动。
旁边的衣柜里，还挂着男女的衣服，不是新的，都有穿过的痕迹。
雪姬坐在沙发上，同样打量着这一切，叹气道。
“有时候，我是真的很佩服第一使徒这个人，他的无间道，在很多时候，帮了我们大忙。”
方休心思一动，问道，“这个第一使徒，是谁啊？”
雪姬微微瞥了一眼方休，一下子就知道他心里的小九九了。
“我劝你，别动什么歪心思，现在你是山君第七使徒候选人，也是唯一一个候选人。”
“别想着无间道中玩无间道，给清洗所告密啊？现在人家敢信你吗？带着游江女娘离开端水城的，可是你啊！”
“不过告诉你也无妨，第一使徒，除了山君，谁也不知道他的身份，或许就是你们神州人族的高层呢？”
说到这儿，雪姬调皮一笑，“要不你猜猜，是清洗所某位二字词牌名小组组长？猎魔宫某位司首？还是十七个军团长之一？”
方休打了一个激灵，要真是这样，这个第一使徒，对于神州的威胁，不亚于一个神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