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大雪盖白头
田云羽抬头，看着方休，方休飞快的缩回自己的手。
“你哭了！”
“风雪太大，不小心迷住了眼睛，你刚刚准备干嘛？”
方休讪讪的笑了一下，只不过笑得不是那么好看。
田云羽站起身，把脸上的泪痕擦去，“你来干什么。”
方休摸了摸鼻子，“我来看你怎么报答我啊！按照习俗，你应该以身相许，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田云羽直直的看着方休，直到方休快要避开她的目光，不敢和她对视的时候，她才叹了一口气。
“方休，你知道不，你不适合开玩笑，你的眼睛里面没有那股子灵气，太像一滩死水了，这句话要是换成小圆来说……”
说到这儿，田云羽说不下去了，默默地走到方休身后，推着他的轮椅往回走。
“嗯，我知道，但我想让你开心一点。”
方休闷闷地回答。
田云羽切了一声，“可不敢，我哪配啊！你不是一直朝思暮想着顾清云吗？我可不敢高攀。”
方休有些郁闷，仰着头想去看田云羽的脸，只不过刚有动作，脑袋就碰到一团柔软的东西。
方休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猛的一抬头，整张脸直接埋了进去。
“方休，你个王八蛋，信不信我今天埋了你！！”
田云羽揪着方休的耳朵，脸红得跟火烧一样，方休这时候才知道刚才碰到的是啥。
“不是，你等会，你听我狡辩……你听我解释，我真不知道……啊！！……”
不一会儿，方休两只耳朵，都红肿起来。
……
下午，方休在宿舍当中休养，而支援云上城的清洗所四字词牌名小组，小楼莲花，已经到了。
来了两个男人，修为不弱，都在五洞天的境界。
邓城带着他们两人离开，经过这两天治安司地毯式一般的搜索，逃跑那三人，已经有了消息。
田云羽同样把自己关在宿舍，开始修练，陈一和宫守不在驻地，不知道去了那里。
方休闭上眼睛，手抚摸上放在膝盖上的万妖谱，心神又进入到那片古怪的空间当中。
少司命依那张不带丝毫烟火气的绝美面孔，出现在方休眼前。
方休看了一下周围，上次那尊东皇虚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万妖谱，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东西。”
这两天，方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最后他杀掉梁兮兮，完全就是凭借自己双手，没有动用万妖谱。
但依然有一股能量，进入到他体内，这股能量比山鬼的柔和精纯，甚至比吸收能石，还要使之如臂。
少司命睁开清冷的眼眸，俯视着方休。
“这是东皇未成神之时的兵器，凝天下万妖真名，抽神灵一律印记，死在万妖谱下，就是真的死了。”
方休抓住了少司命这句话中的重点。
“未成神？难道你们不是生来就是神？”
少司命绝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嘲弄，“生来？谁有资格生我们？”
“这些东西，不是你现在该知道的，你应该庆幸，你不是出生在天关之上，要是在天关，你能让万妖谱认主，估计你活不过三天。”
方休一个接着一个的疑问抛出来。
“天关到底是什么地方？万妖谱没有其他用吗？万妖谱为什么认我为主？”
少司命闭上眼睛，又成了神像一般，不喜不悲，不再去看方休。
“第一个问题，你以后境界到了你就自然会知道了，第二个问题，我不知道，我只听说过万妖谱，第三个问题，你不应该问自己吗？你和其他人……甚至是妖魔神灵，有什么不一样的？”
方休沉默了，问最后一个问题之前，他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或许能够吸收能量，不是万妖谱的作用，而是自己本身的问题。
少司命不再搭理方休，方休也拿她没辙，不可能真的用锁链捆起来调教一番……
倒不是道德水准高，而是方休现在做不到。
方休四处张望，打量着这处全是迷雾的空间。
“我要是你，就会抓紧时间修炼，免得东皇从天关下来那天，自己连一点还手的力气都没有。”
少司命的声音在方休耳边响起，方休回头望向她，“你怎么这么好心提醒我？”
少司命之前说过，东皇已经注意到了自己，这个拿了他兵器的人。
“你在这儿，有点碍眼了。”
方休：……
方休退出这片空间，将脑袋里面那些杂乱的念头摒弃，安安静静的坐在窗子边，看着飘落的雪花发呆。
第三洞天已经圆满，下一步就是感悟自己的法，一举跨过修炼的第一道难关，成为第四洞天的修炼者。
陈一说，这个强求不来，有些人自然而然就感悟到了，也有些人，亏卡在这难关前一辈子。
方休倒不急。
虽说身上的伤口还没有恢复，但应该也要不了几天了。
到时候再尝试一下，能不能斩出那一式断妖刀法，说不定能够完整斩出那一刀时。
他就借机破境了。
夜晚，风雪变大，小重山令门口出现三道人影。
邓城和小楼莲花两人回来了，邓城手上领着一颗脑袋，是左程集的。
邓城一杨手，头颅飞起，刚好落在那六具棺椁前。
逃跑那三人，已经有一人死了。
三人没有停留，冒着风雪消失在夜色当中。
这一幕刚好被宿舍中的方休看个正着。
……要是有一天我死了，有人替我报仇……好像也不错。
西南中枢，端水城上空，数驾武装直升机出现。
地面上，身穿黎明前的治安司成员戒严了整个城市。
直升机下能石填充的炮管散发着幽幽蓝光，随时准备发射，盘旋在整座城市上空。
直升机的机舱中，都坐着一组身穿不染尘的清洗所组员。
水调歌，百尺楼，好观音，如鱼水……
西南地区所有三字词牌名小组，已经尽数出现在端水城。
端水城不是前线，没有驻军，也没有猎魔宫和清洗所小组常驻。
执法组织有的只是治安司。
云游看着呼啸盘旋的直升机，揽住了身边雪姬的腰，迈动着舞步，在直升机机翼的呼啸下，两人翩翩起舞。
“好戏开场咯，各位生旦净末丑，准备上台咯……”